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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的念头，徐婧瑶说“你这些年病的糊涂，如今西溪苑吃穿用度怕是你这位嫡女都比不上。”
这是实话，姜玳不受父亲宠爱是全府都知道的事情。而秦姨娘是姜洪德心尖上的人。
但是那又怎样。
“表姐多虑了。内宅安稳、用度宽裕不就说明父亲受圣上重用嘛。”
像是一拳拳打在棉花上，徐婧瑶气的满肚子的火。
她甩了甩衣袖，摘了最名贵的花骨朵，气冲冲的走了。
“不对。”她小声低喃着。问后头的丫鬟彩月“你觉得姜玳刚刚可怕吗？”
“奴婢没觉着。”
“蠢货。”
徐婧瑶越想越觉得胆寒，姜玳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原先哪有这心思分辨，她一向是最温和不过的。
刚刚在她眼里分明看到嘲弄，仿佛自己像笑话一般。
徐婧瑶提起西溪苑的月例，让姜?无法辩解。她开始默不作声，害怕三姐心有顾忌从此疏远她。
“走吧，去瞧瞧姨娘，我突然很想尝尝她做的点心。”
姜玳不在意那些言语，挽着姜?离开了花圃。
秦惜从没想到姜玳会在这时过来，绣到一半的团扇搁在桌上便迎上前。
姜?知道三姐的好心，跟在后头俏皮的朝姨娘做手势：三姐特意来看你的。
“三小姐身体好些了吗？这几日风还是大的。都怪阿?胡闹，让您受风可怎么好。”
姜玳看见迎上前的妇人，不在意的说“不会的。有阿?在，我感觉好的更快了。姨娘别怪她，是我说要去逛逛的。”
秦惜生在江南，婉约气质浑身通透。相比董明华大大咧咧的性子，男人会更喜欢知暖知热的小娘子。
“阿娘，哥哥呢。”姜?朝里头张望，想让兄长出来见见三姐。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说是和同窗去茶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秦姨娘笑着给姜玳斟茶继续说“您尝尝这点心还有牛乳，本想着晚膳时叫人送去的。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
雪白的粉皮上点缀着新鲜的花瓣，这桃花酪看着就好吃。姜玳拈起一块尝了尝，桃花独有的香气瞬间化在舌尖。
“真好吃，姨娘要是开店，那还有望月楼什么事情。”
姜?不信也吃了一块“和平常的没有区别啊。”
姨娘抚摸她的头发笑道“傻孩子，三小姐是说好话逗我开心呢。”
“姨娘不用这么客气，我敬您是长辈的。”
秦姨娘站起来说不敢“尊卑有别，三小姐不能这样说。”
两人还在推辞就瞧见董明华的贴身丫鬟佩春跑了进来，面上都是汗显然是出了急事。
“秦姨娘不好了。四少爷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气的老爷要请家法。夫人拦不住，请姨娘快些过去。”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可见是疾跑过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姜玳替生后第一次见到姜卓然。他穿着碧绿帛叠青衣衫，直挺挺的跪在一旁。
屋内气氛很压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看着儿子单薄的背影，秦姨娘心疼的直掉眼泪。她不敢开口问原因，只能挨着儿子跪下。
姜洪德在看到秦惜的时候，心里最多的是不忍。但是耳边飘荡的仍是大逆不道的话。
这时卫庆捧着漆黑木盒走进，双手十分恭敬的把东西递给主君。
看来是要动真格了。
“我最后问一遍，你知不知错！”
姜卓然看着上头的桌角，不卑不亢的朗声道“三皇子人品贵重，舅父更是当朝宰相。今后之事变化无穷，我攀附王爷何罪之有。”
“孽畜！东宫是有正经主子在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要不是你兄长在太子面前得脸，整个姜府都要陪着去死！”
当今圣上膝下只有两位皇子，太子德才兼备，有勇有谋，是储君最好的人选。但是这些年来，皇上逐渐看重三皇子，隐隐有形成对抗之势。
姜卓然丝毫不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父亲打骂的越狠，他就越不满。为什么姜卓煦在太子前面效力就是光耀门楣，自己要一直被他的名头压着。
“我不指望你光宗耀祖，封侯拜相。老老实实考个功名，将来于我与煦哥都有照应。你看看现在交的什么狐朋狗友，怕是要把全家赔进去。”
一桩桩罪名扣在儿子头上，秦姨娘心疼不已。她双眼满是泪珠，期期艾艾的瞧着上头的人。
屋在旁的董明华秉着主母的话语权开口道“老爷别动气，这么晚吵着老太太就不好了。然哥到底是孩子心性，还不至于到动家法的地步。”
“是啊爹爹，四弟不懂官场险恶，也可能是被人利用才说出这番话的。”姜玳对她四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看在秦姨娘母女的份上不得不开口。
姜洪德深知两人言语中的道理，也明白儿子不中用是他教养的问题。
冷静下来的他，耳边飘荡的都是秦姨娘哭泣的声音。他看着柔弱的女子有些不忍，语气中带着解释。
“我是想让他明辨善恶，有些话是不能对外人说的。这回要不是我亲耳听见及时制止了，指不定闯出什么祸。”随后补了句“把他拖到祠堂去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回来秉我。”
姜洪德满眼愧疚的看着秦惜，一字一句的把处置说完。可再爱的女子也抵不过一门荣宠。他望着母子三人离去的背影，只剩下叹息。
第二日艳阳高照，全然没有昨晚的寒风瑟瑟。
姜玳一向不爱赖床，只要睡够了就会立马唤人洗漱。
她惊叹自己的变化，原先惨白没有人气的脸，现在变得红润且精致。秀气纤长的柳叶眉下是清澈明亮的双眸，淡粉色的泪痣衬的人娇媚非常，细细还能闻到少女独有的香气。
人人都道姜府大小姐是国色天香，殊不知三小姐才是天人之姿，无人能及。
“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瞧瞧这皮肤、这身段。我要是男人，一定把您娇藏着不让别人窥探半分。”伺候姜玳带好耳坠，阿酥感叹道。
瞧着小姐清澈且摄人心魄的眼神，阿酥觉得浑身发热。
天呐，小姐若有若无的眼神实在太勾人了。
“臭丫头，就会打趣我。”姜玳娇嗔模样，让屋外的春色都黯然失色。
搬回朝华苑已经有段时间了。屋里屋外还是阿酥伺候的多些，把别人放身边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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