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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喘着气，似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颤着声音重复说道“就在刚刚，黄子雅身上起了一股黑雾，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人就没了。”
清归玉伸手拍了拍周江的肩膀，暗中将他吓得有些离散的魂稳住，抬头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谢安舟“过去看看？”
谢安舟才反应了过来，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清归玉紧跟其后，事情太过离谱，周江没敢和旁人说，惨白着脸跟在后面。
来到刚刚押着黄子雅的地方，手铐等一切物件都好好的在原地待着，这超出了谢安舟的认知，他不自觉的回头看向清归玉。
“你说，刚刚起了黑雾，查过监控吗？”清归玉劲瘦的指尖搭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还没查，我太过震惊了，就先来找队长了。”
“去查监控，不要惊动其他人。”谢安舟淡淡的下了命令，刚刚的震惊已经压了下去，神色恢复了冷静，四处查看着。
“是”周江应声离去。
谢安舟一手提向桌上的手铐，完好无损。有些头疼的看向地面。
“这是什么？”谢安舟从地上捡起一片纸页，人形的，递向清归玉，直觉告诉他，这个纸页不简单。
清归玉看了眼纸片，冷笑一声“点纸成兵。”这伎俩不难，他从进来的时候就有猜测，拿到这张纸后，就一切明了了。
谢安舟一脸懵的看向清归玉，这已经脱离他能理解的知识了，下意识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给王处长打电话，移交吧，这事，你们管不了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审讯室，清归玉悄悄测了下阴气，和之前他交手的人同出一源。
灯光有些明明暗暗，周江从外面跑了进来“头儿，查过了，监控和我看到的一样。”
“截下来保存，原件销毁掉。”谢安舟淡声吩咐，拉着清归玉走向自己办公室。
一进门，就疲累的靠在墙上“清老师，能给我解释解释吗？我办公室没有监控，我想听实话。”
清归玉被他扯的手腕通红，抿抿唇，才说道“这不是你接触的事，特调处那边自会处理，玄门百家，总会有一些败类。”
谢安舟看着垂目站在旁边的清归玉，脸上永远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波澜不惊“移交之后，会怎么样？会给公道吗？”
清归玉回想了一下以前关于道士的处置“因为事关重大和防止民众恐慌，一般，一般不会再查，只是归档。”
谢安舟抬了头，嗓音里压着火气，一拳砸向墙面，低着头“清归玉，那是人命！”
“嫌疑人不见了，你怎么像上级交待？”清归玉没有理他的嘶吼，淡声问道“不走特殊渠道，这事你担责吗？”
谢安舟“我就不信，里边牵扯的没有普通人？我偏要查，给死者一个公道！”谢安舟的眼神里带着狠，盯着清归玉“我是人民警察。”
清归玉心头一颤，记忆忽然有些恍惚，抚上额头，压下那丝悸动“黄子雅舅舅查到了吗？”
谢安舟亮了两眼睛“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你是队长。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清归玉敢这样说，主要是因为他曾听白离提过，白家有一个直系不能修道，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所谓的舅舅。
清归玉拎着车钥匙，也没有回书屋，直接上了学校。班主任李兰见到他的时候，简直热泪盈眶“清老师，我就知道，你这样热爱学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一定有什么误会，哎，子雅呢，她没回来吗？”
清归玉轻轻按了按眉心“我不知道。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清老师你忙。”
摆脱了李兰，清归玉面无表情的走进数学办公室，杨风正不遗余力的给办公室的人讲着八卦，见清归玉进来，戛然而止，面上多了两分尴尬“啊，清老师，您回来了啊，咳咳咳。”
清归玉淡淡看了他一眼，声音里罕见的带了冷意“杨老师，眼见也不一定为真，更何况是耳听？”
他无意和这人纠缠，只是简单的提醒了一句，口舌也会造孽，以前不怎么想理他，但刚刚，他看到了杨风脸上有着黑气，怕他祸从口出，才会多说两句。
走在办公桌前，清归玉伸手摩挲着手里的小人，神色凝滞，他甚至有几分预感，这些事，都是针对他而来。
腕上的手表忽然亮了起来，清归玉看了两眼，起身开车回了书屋。
刚打开卷闸门，就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趴在玻璃门上，清归玉神色不变，默默地关上了门。颔首一礼“黑无常大人。”
黑无常见没有吓到他，有些无趣的吐了吐艳红的舌头“小白今天被判官叫去了，本尊就过来了。你为什么吓不到啊？”
“……”清归玉抽了抽嘴角，站的板正“大人，归玉和鬼魂打了半辈子交道了。”
“行吧行吧，忘了你长大了，归玉，我想吃香。”黑无常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略有些委屈的喊道。
清归玉叹口气，从一旁抽了三支香出来恭敬地拜过，才用灵力点了起来。
黑无常满意的吸了吸，终于想起了正事“差点忘了，阎君说，你的请求他准了。”
清归玉鲜有波澜的脸上露喜意，对着鬼门的方向，深深躬身“归玉谢阎君。”
黑无常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幽深，归玉，你的请求他哪次不同意了，更何况是跪求，纵使知道前路艰难，他也相信你的判断，希望你是对的。
清归玉回身的时候，黑无常已经收起飘的老远的思绪。惨白的脸上带起了笑，也不知是和善了还是更吓人了。
“还有件事，你那学生，阎君看着机灵，留在身边教养了。”黑无常想起某个小鬼，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清归玉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但没有多说，只是道了句“蒙阎君厚爱了。”
“好了好了，我得走了。”黑无常随手开了一道鬼门，在钻进去的时候，大喊道“小玉玉，阎君让你小心行事。”说着满意的看到清归玉黑了的脸，一溜烟跑了。
“……”
【作者题外话】：黑无常：小玉玉，我饿了。
清归玉：想再死一次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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