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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指毫不费力将竹简撕开，神情暴躁。
第二天，崇林书院的文夫子摊开某本竹简，惊得下巴差点掉地。
“文夫子，你表情怎如此怪异？”
是的，他拿起的正是李清烟交上去的作业，看着拿副字犹如苍蝇吃了屎。
“你看看，这位学生注定与国都学府无缘啊！”
另一位夫子接过递来的竹简，露出跟文夫子一模一样表情。
“这字...该生可念过私塾、去过学堂？”
上课时，文夫子从外面走进，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翻阅名讳，发现是李清烟，他对此人有印象的原因是容貌太过突出。
此时的李清烟，正懒懒趴在桌子上，双手摆弄着桌案浮光。
因为字丑，被文夫子训斥一节课。
她本天生反骨，上学时更是坏孩子王，拥有的优点比缺点少多了。
死命按捺着内心躁动，忍到夫子说完，她才浑身散发冷气离开
来到竹林。
“不言，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有事。”
千一见她脸都黑了，神色木讷着，“主子闭关去了，他昨晚上还给你做了盅百香羹。”
李清烟抬眸，听见有百花羹这三个字，心中烦躁感消散不少。
“师傅闭关，身体如何了？”
关心的还是容千姬，来到此处也是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
“主子好着呢！”千一故作轻松摆手，“过了三日便能出来，你别担心。”
李清烟敛去冷眉，伸出俏丽手指，用精神力探查着。
没发现师傅。
不知是不是故意隐匿自己。她掀起眼皮，“师傅在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千一是真的不知。
每月的下旬最后几天里，主子便会扔下所有人，不知会去哪里。
李清烟眯起眼，发现对方不像说谎，勾了勾唇便朝竹屋走去。
屋内布置井然有序，干净整洁。
挺符合这个人的，简简单单、大气却不失尊贵。
“不言，这是第一碗百香羹。”
千一将其放在热砂锅中保温，用内力发热，觉得差不多就端上来。
“师傅做了多少碗啊？”李清烟用银汤匙点了下，边放在舌头里试热。
一碰到便缩回，太烫了！不动声色放下银汤匙。
“三碗呢！”千一扬起下巴，颇为欣慰道，“主子考虑得真周到！”
三碗？眼下天气很凉，但不知会不会馊。
“你放心！”千一似有所察觉，继续道，“主子用冰封术全给封口保存。”
“别说三天，三个月都没问题。”
李清烟心中升起一缕暖意，完全替代了烦躁，她用银汤匙搅动着百香羹。
百香羹里有人参、桂荣、鹿耳等珍贵药材，全是补身体的。
师傅对她，好像是蛮上心。
一袭白裘，手持羽扇，头戴华冠，慵懒躺在床榻上。
这是李清烟心中的容千姬。
“对了，主子让我告诉你，这三天也要加紧联系精神力。”
千一沉了沉嗓子，“他说：不言本就与众不同，极有天赋，切记不可荒废。”
跟了容千姬将近十年，千一模仿的很像，但那种语气说不出来。
容千姬的语气，给人种淡漠疏离、却不自觉靠近之感。
李清烟见百香羹温度适中，慢悠悠回过神，边舀边吃。
快立冬了，天气渐渐冷的入骨。
她这一天，无精打采的。
放学陪小姨去街边购买小玩意儿，懒洋洋回小厢房躺着，半眯眼睛。
良久，被人叫醒。
“烟姐，你是不是忘记要给孙台甫治病了？”
苏锦千偏着脑袋，嘴角带有明晃晃的笑意，朝睁开眼的李清烟挤弄眼皮子。
“没。”
她声音沙哑，不紧不慢从床上起来，打开墙壁暗格。
取出小药箱，“走吧”，对坐在圆凳上的苏锦千淡道。
“烟姐，你还没换衣服呢。”
李清烟一愣，双手抱胸将他推搡出去，打开衣柜换上夜行衣和半截长幕黎。
动作利落，不一会儿便好了。
“我就搞不懂，你可比那什么城好看多了，你真是他俩女儿啊？”
“废话。”李清烟嗓音低沉，她又往嘴里吃了颗变声丸。
苏锦千识趣的闭上嘴，他也不想听烟姐变声后尖细的嗓音。
一路上也没说话的二人，在孙府外停下。
小厮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好一会儿才领进去。
“苏公子，”孙院长驱散许多下人，单留几个心腹侍候着，见到苏锦千和身旁黑帽黑衫的人。
“这位便是医圣娘子吧。”孙宁儿和孙钰儿恭敬立在身后，用眼睛认真打量着。
“对，”苏锦千将胳膊搭在粗肥孙院长的肩膀上，自来熟道，“费了好大力嘞。”
“多谢，多谢。”孙院长拱手扯笑。
孙宁儿掩去心痛神色，这可是花费了一千两才请来的啊！
四个人各怀心思进入正堂，来到居住的内室，唯有孙钰儿满脸天真。
她想拉开医圣娘子的幕黎，看看究竟长什么样！
“医圣娘子，这是鄙人之妻。”孙院长指着床榻头戴纱巾垂老妇女。
那妇女脸色焦黄，双目无神，嘴里不住哀嚎着。
孙院长走上前，掀开盖在妻子身上的被衾，李清烟皱了皱眉。
那妇女四肢被人用铁链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我也没办法，”孙院长眼中含泪，“如果不用铁链锁住，她就会一直抓头发。”
“头皮被挠破了，她还念叨着痒，继续抓，我心疼，便用铁链锁起来。”
李清烟微皱起眉，孙夫人被锁十年之久。
就算治好了，难保精神上不会出现问题。
“医圣娘子啊!”,孙院长因为肥胖，跪下去非常费力，“我求求您救救她吧。”
孙宁儿拉着孙钰儿一起跪在地上。
苏锦千跟李清烟互相看了一眼，动作快的苏锦千伸腿上前将孙院长三人扶起。
倒是孙钰儿不安分，站起身后偷偷靠近李清烟，用手掰扯她最下边的幕黎。
“啪！”
直接伸手拍过去，孙钰儿疼得两眼含泪，嗷嗷直叫。
孙宁儿立即将她带下去，不住赔罪，“没看好钰儿，医圣别气。”
“我这就带她离开。”
李清烟抽回纤长白皙的手，上前一步查看孙夫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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