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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暗卫的去处啊。
面对裴知徽的质疑，周时晏没有否认。
“使了一些小手段而已。不单单是为了让望月轩里的暗卫撤走，也算是对裴天盛的一次回礼吧。”
回礼？
许是因为住进了这人人都揣着心思的丞相府，裴知徽近来对于这些事情总有很敏锐的觉悟在。
几乎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她便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是说，你先前受伤，是他指使人做的？”
周时晏深深地望着裴知徽，眼中的星星点点无一不说明着他此刻对她既欣赏又宠溺的态度。
裴知徽自然发现了周时晏略显热切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你，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周时晏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恰恰相反，小徽你分析的都对。就是因为你太过聪慧了，所以我才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裴知徽很给面子地送了他一记白眼。
如今二人之间顶多只是相互袒露了心意而已，可他这话说得就好像他俩将来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似的。
“王爷，你可别忘记了，你派人刺杀的，可是我的父亲。”
裴知徽故作严肃地说道：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将此事告知他，让他来找你寻仇的吗？”
周时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不答反问：
“你会吗？”
裴知徽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是的，她的确不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裴天盛。
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自己更多一些，还是为了周时晏更多一些。
“他，指使人杀你的时候，是不是我在王府的那两次？”
她一直都知道，这朝堂之争究竟有多惨烈。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朝的两大权臣竟然已经斗到了如斯地步吗？
“嗯。”
周时晏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很是随意地翻了几页后，语气淡淡地说道：
“准确来说，自从皇上登基以后，他已经派了不下五次的人来取本王的性命了。
可是，本王命大的很呢。前面是虎口脱险，后面是因为有了你的出现，次次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与你相识的那个晚上，是他联合了外敌，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所以才着了他们的道。若不是你的出现，大概我如今真的已经是白骨一副了。”
明明就是历经了生死，但是他说出的话偏偏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裴知徽没有说话。
因为她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身为裴天盛的女儿，现在究竟有没有立场说话。
可是周时晏好像并不在意她有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第二次，我肩部受伤，是为了去大理寺盗取一份十分重要的卷宗。
那份卷宗上，有整整二十五个被冤死的亡魂。而主理这桩案件的就是大理寺卿张弛。”
周时晏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全部说明白，但是他相信，以裴知徽的聪慧，应该是可以把这其中的一些关系想明白的。
果然，他的话音才刚落下不就，裴知徽就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向他开口证实她的猜测。
“所以，这大理寺卿张弛，是他的人？”
周时晏的沉默对于裴知徽来说，已经是默认了。
她不知道为了巩固自己的丞相之位，裴天盛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可以冷血无情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转念之间，她也就想开了。
若不是这样的话，他又是如何让九五之尊的皇上忌惮至此？连想要重新彻查一个案子，都到了要去大理寺盗取卷宗境地。
“后来啊，大理寺卿半夜遇刺，并且丢失了卷宗的事情第二日就传开了。”
周时晏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民愤群起，此案重新彻查。最终张弛下狱，皇上下旨，满门抄斩。”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发生了那么多足以惊天地的事情。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裴天盛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了，听说朝中有近半数的人都是他阵营的。而后宫也是有裴太后一人把控。说严重些，这江山都有过半数都是由他们姐弟二人说了算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周时晏并不知道裴知徽此刻所想，而是继续说着已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没了张弛，裴天盛用最短的时间将沈重扶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虽然还是他的人，但是比起张弛的话，这个沈重明显是要好对付的多了。”
“我不明白，”
裴知徽在周时晏的眼神中，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为何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难道你真的不怕我其实一直就是他故意安排在你身边的人？
你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万一我转头就全部都告诉他，你又该如何应对？”
周时晏目光炯炯，他起身缓步来到了裴知徽的身前，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她。
“你与他不同。我娘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我，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你的眼睛这么好看，这么干净，怎会和他是一路人？”
周时晏抬手，轻轻地用手掌覆在了那双灿若明月的眼睛，他害怕自己再多看上一眼的话，就会沦陷其中，就连离开这个阁楼都做不到了。
“可是，再怎么样，我终归是他的女儿啊，这一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就如你我现在这样的关系，若是被他知道了，就算是有圣旨在，只怕也是很难好好的收场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亲事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她如今有圣旨在身上，相府里的人并不能轻易地拿她的亲事做文章，但是对方若是周时晏的话，只怕裴天盛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吧。
更何况，宫中还有一个裴太后。
“若是本王说，你并不是裴天盛的亲生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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