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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咸鱼日常:朕的黛妃带不动 > 第二十章 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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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福宝就扯着一个看上去很是老迈的鹤发夫子的大袖子急急奔来了:“王爷,他们都不在,这对面茶馆的老板就自告奋勇要来给夫人看看。”

    原来隽元带着驿站里的闲散着的人都去了外边做工,所以驿站现在除了些洒扫的人,就没有旁的其他人了。

    褚晏皱起眉头:“福宝,你是不成事了?”

    还未摸清楚对方底细,就往这里边带,这活计是越办越倒回去了。

    福宝讪讪:“王爷…这老头说他认识隽医师,奴才一时寻不到人,这不就死马当活马医不是?”说完眼睛还贼溜溜的去看褚晏是否真的动怒。

    褚晏沉声,转身拂袖道:“人先进来!”

    隽元虽是个不着调的,但自瘟疫防控以来,效果大家有目共睹,这人既然自言与他相识,且就在对面茶馆,那就是出了错想跑,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福宝不好意思进去,便在外边候着,放了那夫子进去。

    那夫子闲庭信步,一只手摸了摸胡子,径直去了屋子里边。

    云黛看着有些虚弱的样子,正斜靠在拔步床靠背的地方,床帘被拢到一处,几个婆子端着水,随时待命。

    “王爷,老夫看病有一习惯,不喜旁人在边上,烦请您先屏退左右。”那夫子见状,朝褚晏作揖道。

    褚晏虽有些烦他多事,但也理解这些能人异士的怪癖,于是允了,挥手叫婆子们下去了。

    见那夫子不动,褚晏向他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王爷,您也一样。”

    眸色一暗,褚晏将信将疑:“你最好是个中用的。”也不为难于他,褚晏还是退了出来。

    夫子待人都走了,上前将床帘全数放下,隔着帘子,悬丝诊脉。

    脉象圆滑如珠,回旋有力,乍一看似是喜脉之征…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还是觉着有些奇异,再探多些时间,釜沸,如汤涌沸,指下寻之,中央起,四衅倾流。

    “夫人与王爷成亲可有些日子了?”

    云黛闻言,微微点点头。

    “午间用膳可有饮酒?”

    “不曾。”

    知悉了少许情况,这夫子却更显的踌躇,这小姑娘怎会染上如此病症?

    若是寻常医师,由于给女子看病不便,诊脉不清,结合先前呕吐的症状,说不定真会以为是有孕,这种病状,发作后可自动缓解,就当作是妊娠反应罢了。

    定然是服用了什么东西,几次还好,长此以往,预后反而更不良,病入骨髓,可能于短期间发生死亡。

    额头渗出些汗,夫子一阵阵后怕,这下药之人竟然如此阴毒?这是什么仇怨要下此毒手。

    “这几日膳食,你可要当心,应是手下的人下毒。”

    “怎么会呢,我左不过才来这几日,哪会有人来冒险给我下毒?”

    心下大骇,云黛透过薄帘,看那人神色却不似有假。

    “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夫子微微眯起眼睛。

    “稍后你自个儿买了黄丹,水粉,焰硝,绿豆粉水调服下,切忌不要假手于人。”夫子如是嘱咐道。

    临了又在床头的桌台上放了个小白瓷瓶。

    “这是我自配的丹药,夫人一日分两次吃,过半月体内余毒可清。”

    云黛应声:“谢谢您。”

    “无碍,隽元那小子是老夫的徒儿,因着这份情老夫才来的,这小儿好几日不来茶馆看看,你就住在这里边,有空就帮我捎个话吧。”

    语尽,摇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知道给自己看病的人居然是元小哥的师傅,云黛方才紧张的情绪都和缓了许多,不过,元小哥是什么时候拜了个师傅,连自己都不知道。

    出了门,褚晏一个人候在走廊那,脸上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

    夫子走到他身侧:“王爷,尊夫人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你可是仔细瞧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是中毒呢?

    “千真万确,且此毒有混淆视听的地方,便是让中毒人误以为自己有孕,从而放低警惕。”夫子答到。

    顿了顿,又开口:“王爷与夫人成亲不过月余,此时说子嗣还是早了些。”

    褚晏沉吟片刻,谢道:“本王知道了,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夫子咧嘴笑了笑,脸上的沟壑更深了些:“老夫免贵姓白,单名一个桦。”

    白桦…这名字好生熟悉,褚晏努力的回想,突然记起母妃在他少时曾与宫中其他人闲聊时提起过这人。

    说起这白桦,当时那可是如雷贯耳,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民间还有传言称其可活死人,肉白骨,可见其地位不一般。

    而周贞贵妃之所以会提到他,也是在褚晏十三四岁时,父皇曾经患过一次怪病,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燃眉之急,太后下懿旨在城门贴了告示,广昭民间高人,只要能治好父皇的病,便赏其黄金千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白桦就是这时候来的,据说此人愿意前往宫中侍奉圣驾,与当今太医院院使也是颇有渊源的。

    然而药到病除之后,却未接受赏赐,也拒绝了父皇再三请求在太医院留任,只说若是真心要谢,就放他归于田野。

    所以尽管父皇并不想失去此等人才,说的难听点,若是强留就有忘恩负义之嫌了,天下人悠悠众口都是挡不住的,才将他放了。

    没想到,今日却在这碰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原来是白桦前辈,失敬了。”褚晏竟然恭恭敬敬的给这夫子行了一礼。

    “诶,王爷!别介,您这一礼,老夫受不起。”白桦赶忙打住他。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褚晏又问:“前辈医术高明,既在此地安居,为何前些日子看这瘟疫横行,却不出手相救。”

    白桦却摇摇头:“王爷,老夫也不是那在世菩萨,灾民众多,凭老夫一人之力,又能扭转乾坤不是?不过苟活于世,开间茶馆,赚三两银钱,勉强果腹而已。”

    说罢拱手一让,就又潇潇洒洒的走了。

    褚晏本想叫住他,却又觉得,他这等闲云野鹤,是留不住的。

    一个人又在原地站了一会,褚晏行至走廊尽头的窗檐边,轻呼:“雁一,出来!”

    他倒是要打探清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当口向他身边的人下手。

    “属下在!”不多时,雁一就出现在他面前。

    “去查查,近来云夫人的膳食可有哪些人经受,上京城的动向,也叫他们几个仔细盯着。”

    雁一正摩拳擦掌,以为王爷要派下什么大任务,结果听到是去盯着个妇人家的东西,一下子就一副懈怠的的样子。

    褚晏瞥他一眼:“今日之内,查不出来,仔细你的皮!”

    雁一咄咄怪事,老老实实接下了任务,飞身出去,打算速战速决了。

    我是分割线——

    上京城秦王府

    松雪院内

    “母亲,您说这事能成吗?”秦王妃姜燕绥还是有些紧张,褚晏的手段,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昨日,她特地往娘家送了信,委实是心下不安,想让母亲过来宽解她几分。

    “绥儿,你还不信为娘了?小小一个妾室罢了,既然她自己送上来找死,我们把这蝼蚁提前扔到黄泉路便是了,”鸿安郡主,也就是姜燕绥的生身母亲,此时正柔声安慰着她,眉目间一片倨傲之色,对于这些身份地位的人,她向来是看都看不上的。

    姜燕绥稍稍缓解些,在家时,母亲如何整治那些妾室的,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也信服母亲的话。

    话说当日云黛先去了灵均堂找了褚晏,事后又跟着人跑了,可让姜燕绥在府里大大的发了一通火,可是抓不到她,也是无可奈何,这才找了母亲。

    “你也是的,你可是堂堂秦王妃!只要娘跟你父亲活着一日,没人能越过你的位置去,明白吗?”鸿安郡主此话又是给姜燕绥打了一阵强心剂。

    没错,既然这云黛敢在她面前使这些小心眼,那也怪不得她出手了…

    这药正是姜燕绥下的,高门大院里的正妻,为了压制手下那些莺莺燕燕的妾室,自个儿手里也是有一套方子的。

    诸如避子汤,红花云云,有的是办法让这些贱口乖乖就范,最后还不是得任她们拿捏?

    更遑论靖国公府出来的人了,宫廷里那些秘方,既有了渠道,多使些银两,数不胜数,虽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讲,但这些阴私,她自己还是省得的。

    想到这里,姜燕绥的感到了一丝丝残忍的痛快。

    母亲说的对,这秦王府,没人能越过她去,在她自己还没生下世子之前,这府里任何一个女人都别妄想着怀上王爷的孩子,打那些母凭子贵的主意。

    画面一转

    江淮道田?城

    此时天光大暗,暮色蔼蔼。

    隽元刚要带着手下一帮小弟打道回府,有人捎了口信来,只两字:“茶馆。”

    是师傅…隽元自己也知道,是很久没有去师傅那了,转头就跟云端说到:“我先去茶馆,你且带着这些人在后头待着。”

    云端还没来得及跟他回话,眼前人就没影了。

    什么大事,急匆匆的…

    等隽元气喘吁吁的跑到茶馆门前,一个小童许是早早得了指示,将他向里边的雅间引去。

    茶馆再往深处,结构繁复,弯弯绕绕。

    待他终于站定在门口,映入眼帘的是,师傅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倒了盏茶在座前的位置,示意他坐:

    “鸢儿,是不是师傅这的茶,真不如你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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