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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上次夜探地瓜粉店后,就一直没有寻到时间再去,而刘氏也为了少花钱,一次也没去过。
夜里兴奋得睡不着觉,音离只好盘腿坐着修炼,她现在运用法术越发熟练,但都只是一些没有威力的小法术,干干农活还行,如果真和别人打起来的话,她估计都不够看的。
但这个修炼的好处还是慢慢显露出来了,明明她做事从来没有偷过懒,但经常挖地的双手居然半点茧子都没有,风吹日晒的脸蛋也不再黑黝开裂,变得光滑嫩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富人娇养出来的娃娃呢。
刘氏现在就对她的脸蛋爱不释手,常常摸着感叹她体质好,晒不黑,吹不糙。
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山神灵祁,不知道自己没有娇养的女儿早就被旁人捧在手心里了。
第二天音离如期起床,刘氏也正好出门,背上一个音跃,双手各一个呼呼大睡的孩子,正是阿猫和阿狗,看来她是铁了心不带音芙去了,也不知道音芙知道事情真相后怎么哭闹。
“不做饭了,去街上吃。”
刘氏急急过来把阿猫递给音离,找了个较干净的背篓,在里面铺了一层柔软的衣服:“来,把阿猫放进去,你来背。”
音离照做,刘氏给阿猫盖好衣服,示意音离背起,母子五人就踩着清晨的露珠出发了,这时天还没亮透,有些雾蒙蒙的,一个人的时候,在这样的早上还不太敢走的。
雾虽然不是很浓,但一里之外就看不清东西,想象力丰富的人见了,指不定从哪里就冒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好在这时上街买庄稼种子的人不在少数,不多时音离他们就在村头结伴了好几个人,其中几个都是与刘氏交好的,大人们一路上聊天聊的起劲,音离就默默跟在后面不出声。
听大人们聊家长里短还挺有趣,音离不知不觉听入了迷,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城外。
这会来赶集的人都有自己要买的东西,不同路便在城门分开了,不多时队伍就只剩音离一家人。
“先把轻便的东西买了吧。”像上次先买了最重的黄豆种子,把刘氏累得够呛。
音离点头附和,音跃这时也醒了,刘氏把他放下来,换阿狗到背上去,然后牵着音跃的手,这下可轻松多了。
刘氏心里盘算着家里需要的东西:前两天音芙打碎了一个碗需要补上,还有用了两年的锅铲也该换了,针线也不多了,穷人家买不起新衣服,旧衣服烂了补补还能穿,所以针线可不能缺,再还有就是盐了,这次要多买一点,毕竟农忙开始就没有时间再来了……
一路走一路东买西买,尽挑便宜实惠的,这时背篓已经不容阿猫居住了,刘氏把阿狗背在身前,身后背着背篓,阿猫照样黏在音离身上,这次没有音芙捣乱,音跃显得格外乖巧,小手紧紧抓着音离的衣摆,亦步亦趋。
临近午时,刘氏才带着一上午没吃饭的四个孩子在一家卖豆花饭的小摊上停下来。
“哎,上次就想来吃的。”自从嫁人后,刘氏就再也没吃到母亲做的豆花了,家里兄弟娶了媳妇,她再回去俨然已经是个外人,每每不得好脸,所以后来干脆就不去了,现下闻着这味道,刘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否。
“娘,你怎么了?”音跃实在饿得不行,久不入坐,他开始着急了,音离也有点。
“哦,没事。”刘氏回神,把背篓放下后在长四脚凳上坐下来,和卖豆腐的老阿爷说了声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哼哼,也不知道阿芙那懒猪起床了没,有没有发现我们上集市来了……”
“不知道呢。”音离和音跃都饿惨了,豆腐饭刚上来就埋头吃饭,两个小的倒是在路上时就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此时舔得正欢。
“嗯,她发现后,估计要哭惨了,要买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吃了饭我们就去买黄豆,这次多买点,得把剩下两块地都种上才行。”
刘氏自言自语,也不指望音离能回答,讲完后她的饭也弄好了,豆腐饭软滑好下口,就是有点烫,一边吃一边吹,不多时就见了底。
两个小的吃零食已经吃饱了,所以他们总共也才吃了三碗豆腐饭,一共花了八文钱,给了钱,刘氏就打头带音离去了上次买黄豆的地方。
这家店铺在村民们口口相传下,是出了名的商家,东西不贵,种子颗颗饱满,出芽率很高,所以村里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来这里买各种庄稼种子。
这不,刘氏和村里王大婶又遇上了,两个女人买好了东西也不散,就那里站着聊天。
“先别着急着走,我看见邻村林大壮家的牛车了,一会搭个顺风车回去。”
“真的?他会让我们坐吗?”
“怎么不让,都是邻村的,林大壮年纪轻轻,正是想娶婆娘的时候,一会给他说一个嘻嘻……”
“哈哈哈……”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隐晦处同时爆发大笑,音离原本听得有趣,但她的眼睛突然转到一处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
视线所及之处,正是那被音离偷偷学了艺的地瓜粉店铺,此时应该是家里堆积的地瓜粉卖不出去,掌柜的把店门口的招牌一换,变成了卖早点的地方,只可惜照样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音离见那掌柜的婆娘短短一年未见就愁白了头发,增长许多皱纹,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来这地瓜粉并不受人待见……
虽然这么想,音离还是不自觉地盯着那婆娘的一举一动,她正用小勺挖着白色的粉末,倒了一点冷水进去稀释成液体,再倒烧得滚烫的开水进去搅拌,不多时白色就变得晶莹剔透,不再是像水一样的质地,而是变得黏稠,看着就很好吃,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喜欢呢?
“你搅开了干嘛?”生意做不了,掌柜的就很生气,自家婆娘还在那悠闲的浪费东西。
“怎么?卖又卖不出去,还不能我自己吃了?”
“吃吃吃,吃那么多也不见你漂亮半分!”这可是他自己在打自己的招牌了,婆娘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还不是你,捣鼓出来这样一个玩意,吃着没味道就算了,还不饱腹禁饿,你又定价那么高,除了那有钱人家闲着没事干的夫人小姐们,谁会来吃这玩意?”
婆娘大声反驳着,摔碗而去,音离这才知道了地瓜粉没人吃的原因,她小脑袋现在还没转灵活,耳朵突然一痛。
“喊你几声了,耳朵聋了?”刘氏笑骂着揪上音离的耳朵,“走回家了。”
“娘,疼。”音离赶紧一矮身,脱离了刘氏的魔爪。
“行了,别贫,赶紧跟上你王婶,我们搭车回去,不然走累要累死。”
“哦。”
音离赶紧牵起音跃的手跟了上去,刚好在城门口追上了邻村林大壮的牛车。
王大婶是个开朗豪放的,上了车就与刘氏合伙说笑话,直把人逗得笑红了脸。
坐上牛车就是舒服,音离家里没有养过牛,别家倒是有,但是她还没接触过,这次体验可新鲜的紧。
因为东西不用背,三个男孩子都被刘氏和王大婶围在中间,安全的很,音离就坐在车尾,脚丫伸出车外晃悠,仔细感受着眼前慢慢移动着的风景,突然在流动的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点腥,有点臭,像是从某种食肉野兽嘴里发出来的味道。
音离心神一敛,耸了耸小鼻子,那股味道更浓烈了。
“娘,你闻到什么臭味了吗?”
音离心里突然涌上来强烈的不安,连忙问刘氏道。
正和人说到兴起处的刘氏被打搅,头也不回不耐烦道:“没有,乖乖坐着不要说话。”
她都这么说了,音离自然不好再追问,双手不自觉按住胸口砰砰乱跳的心脏。
那股味道如影随形,一直到了一碗水村的范围才消失了。
“哎呀你这个小伙子,都说了在前面把我们放下就好了,现在还要麻烦你把我们送到家来。”
在村口下了车后,王大婶拉着那赶车的青年寒暄,刘氏也不好就走,在旁边笑着附和。
“不用客气的。”林大壮是个腼腆老实的性格,话不多说,帮两个女人把东西下下来后就赶着牛车走了,刘氏也和王大婶分手。
现在到了村里,两个小的不用背,要自己跑着回家,音跃则跟着跑,没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音离从背篓里拿了一些东西,想帮刘氏减轻负担,不防刘氏这会心情好,居然不让她拿了。
“行了,就这么点我还是能背的,快跟上弟弟们,别让他们摔跤了。”
“好的,娘。”音离还是拿了锅铲和盐袋抱在怀里,跑着去追三个小的。
阿猫阿狗小短腿动得快,却走不远,音离过了个拐角处就看见了三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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