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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宝缩了缩脖子,低着头用余光小心地瞅着何秀嘀咕道,“随便问问,她反应怎么那么大。”
何秀在心里舒出一口气,得亏这何成宝蠢,没有非要问个结果,不然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入了族谱的名那不是说能改就能改的。
何男已走,何秀起身去厨房拿出装好五香粉的瓷瓶,“小团子,小团子...”听到叫声小团子满头大汗地跑到何秀面前,“娘亲,你喊我做什么?”
何秀拿出手帕替他擦干脸上的汗,“你别老闹着和将军跑,看你跑的一头汗。”又伸手摸了下小团子的背里,里衣都打湿了。
要换件衣服了,小孩子这样最怕生病,“娘亲要去县里,你要一起去吗?”团子高兴地拍手直叫道,“要去,要去,要去。”听说有好多好吃的,卖东西的也多,他想去。
何成宝听到了声音也在堂屋里喊到,“我也要去,我和你们一起去。”
向王屠户家借了牛车,三人一行便往县里而去,何成宝赶车,将牛车放在城门口的统一停放处,交给守车的老头五文钱,他说会看好牛车保证不会丢了。
往最大的一家酒楼留仙楼前去,卖她制作好的五香粉。团子从进城门后就十分兴奋,东瞅瞅西瞅瞅,无论见到什么都很惊奇的样子,而何成宝进城后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去了哪。
留仙楼也不愧是这县里最大的酒楼,来来往往的人好不热闹。进门时团子在低头看脚下的门槛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身着蝶戏水仙裙的小姐,小姐退后了几步,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十分嫌弃。
小姐身边的丫鬟叉着腰用手指着团子尖声骂道,“哪来的小乞丐没长眼睛,弄脏我们小姐的衣服赔得起嘛。”这凶狠的样子吓地小团子呆住了。
何秀蹲下将小团子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宝贝,没事没事,娘亲在呢。”肩窝处传来团子小小的啜泣声,“娘亲,我不是乞丐,我换了衣服出门的。”
“娘亲知道,别怕,有娘亲在。”站起身将团子掩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瞧着眼前叫嚣的人,“你家小姐都没发话,你这急急地跳出来,怎么想爬她头上做小姐?”又上上下下将丫鬟打量了一遍,点着头‘啧啧’出声,“你这身材,容貌都不错,如果穿上你家小姐这般的衣服,倒有几分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丫鬟惊恐地拼命摇着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没有,没有,没有,小姐,我不想...”
锦衣女子看向丫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她就说这死丫头怎么如此积极让她多去找兄长,这贱人竟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看回去怎么收拾她。
何秀弯腰对女子鞠了一躬,“稚子无心,向小姐陪不是了,还望小姐海涵。”小团子也从身后走出学着何秀的样子弯腰鞠了一躬。
锦衣女子未说话,只是轻轻一撇,好似她们都是蝼蚁。酒楼的掌柜跑了出来,赔着笑脸,“冯小姐没事吧,我这就把她赶出去,这年头什么人都敢来酒楼了。”
说完就招呼身后的两个小二,一脸不耐烦的准备赶人,冯小姐却出声制止了,“冯掌柜,算了,想来确实是小孩子无心之举。我们走吧...”说完后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何秀以为此事就已经结束,准备往里走时,冯掌柜的却还是招呼小二将她们赶了出去。
“呸。你以为得罪了冯小姐还能进我们酒楼吗?快滚吧。”小二站在门口朝着何秀吐了口唾沫,极为嚣张地说道。何秀往后退了几步,那唾沫差点就吐到她的鞋子上了。团子怯怯地躲在何秀身后,双手紧紧地抓着何秀的衣袍。
这留仙楼是县里最大的酒楼,仗着冯府作为靠山整日里耀武扬威的,也没少做赶客的事,路人都已经见惯不惯了。
“娘亲,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他就是想进去看看,不会乱摸,也不会弄坏他们东西的。
“没关系,这里还有其他酒楼呢,娘亲呀带你去别的地方。”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让她们进去那是他们的损失。
再说那冯家小姐带着丫鬟回府后,“管家,管家...”气死她了,什么人都敢在她面前放肆了,“管家,你死哪去了?”
一个圆滚滚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小姐,有什么事?”冯锦伸手指着身后的丫鬟,“她,给我打二十大板扔出府中。”丫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但也没有挽回冯锦的心,她的兄长是要考取功名,做官老爷的,怎能让这些贱蹄子扰了他。
还有她的表姐何莲儿,说是来看母亲,结果一住就是大半年。还时常缠着兄长教她读书,乡下的泥腿子能学出个什么,还不是耽误兄长时间。看她不把何莲儿赶出府去,越想越气,差点拧碎了手中的帕子。
何秀与小团子站在卖糖葫芦的小摊前,“团子,选好了吗?”见团子心情不好就带他来买糖葫芦,结果站在摊前却一直没有买好,如不是旁的没人,那小贩肯定是要撵人了。
团子张着嘴,仰头瞧着一串串红通通的糖葫芦流出了口水,他感觉每一串都好吃,可该选哪串呢?
何秀拿出手帕擦掉团子嘴角亮晶晶的口水,朝着小贩说道,“包四串起来,取一串给我。”何秀将糖葫芦塞点在团子口中,尝到甜味后团子一下就精神了。
拿上包好的糖葫芦何秀牵着团子离开,看着高兴地舔着糖葫芦的团子,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要。
行至一家酒楼外,何秀抬头看了眼招牌“奇香居”。这里与留仙楼可谓是天壤之别,这家店十分冷清,来往住店的人都没见着,小二见到何秀进门也只是懒洋洋地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木牌,“要吃什么随便看,都在上面。”
何秀用手敲了敲柜台的桌子,惊醒了快睡着的店小二,“醒醒。”
小二睁开眼懒洋洋地说道,“客官要吃什么?”
“我找你们掌柜的。”就在看到这家店的时候,她想到了。与其去和客流大的酒楼合作,不如自己盘活一家酒楼。让一家快倒闭的店铺起死回生不是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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