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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妇人住的地方也不算远，拐了几个弯之后，就走进了一栋破破烂烂的小楼。
小楼只有两层，低矮逼仄，因为是在巷子的深处，阳光照不进来，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经年不散的霉味。
再加上老妇以捡垃圾为生，屋内到处是杂物，看上去十分脏乱。
“婆婆，东西放在哪里？”
这样的房间，姜晓煌都不知道如何落脚。
头发花白的老妇笑了笑，引着她进去将东西放下。
放下东西之后，姜晓煌就打算离开了。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运气使然，她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一双鞋。
一双黄色的高跟鞋，款式新颖时尚。
当然，这不是重点。
在来之前，凌宇?o曾经介绍了一下这次的受害人李秋的情况，于是她在来的路上她闲着没事搜索了一下。
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月的女人，她的家人已经找她找疯了，在各个渠道都投放了寻人启示。
虽然只是随意的扫了扫，但姜晓煌还是记下了一些细节，比如——李秋失踪的时候，脚上就穿着这样一双黄色的高跟鞋！
姜晓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双黄色的高跟鞋。
这种黄色的鞋子也不是什么限量款，谁都可能买得到。
但是，李秋的遗体似乎正好在这附近找到了。
而且这双鞋穿着痕迹不明显，看上去很新——
这些，真的可能是偶然吗？
这双鞋，是这个婆婆偶然捡到的，还是……
越是思考，姜晓煌的脑中越是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难道……
真的会这么偶然吗？
心脏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她强自镇定下来。
不远处，那个头发花白的身影正在收拾着地上的垃圾。
她咽了咽口水，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样子：“婆婆，东西我放在这里了，我先走了！”
然后她慢慢的向着门边退去。
那老妇微微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了过来。
虽然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姜晓煌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妹妹——”头发花白的老妇忽然有叫了一声。
“哎……”姜晓煌弱弱的应下。
然后老妇的嘴里又咕哝了一句什么，但是口音太重，她有些听不明白。
马上就要接近门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动。
姜晓煌头皮一麻，赶紧转了个面，紧张的盯着门口。
很快，房门被推开，外面走进来个另一个老太太。
这位老妇人的头发也是一片花白，但衣裳十分整洁，脊背也直挺挺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老太太。
她抬起头，眸光有些锐利，片刻后，她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路过这里的，帮这位婆婆搬了搬东西。”姜晓煌尽量平和的开口。
老太太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姜晓煌，然后忽然嘲讽的笑了笑：“她啷个需要你帮忙？力气大得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姜晓煌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老妇人显然不喜欢自己。
她更加紧张了起来，背后被冷汗打湿。
“啊，我已经把东西放进去了，马上就走。”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
后进来的老太太让出一条路来，她虽然比姜晓煌要矮一些，却像一座沉重的山，悄无声息的立在那里。
姜晓煌保持着正常的速度走了出来。
很长一段路，她都觉察到身后有目光黏在她的身上，令她毛骨悚然。
走出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她都不敢回头，也不敢走的太快。
直到离开了那个老人的视野范围，她才飞奔起来。
快到案发地点的时候，姜晓煌远远的就看见了凌殊的身影。
凌殊也是一路找过来的。
错综复杂的小巷增加了找人的难度。
对于姜晓煌到处乱跑的行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关进笼子。
不过好在，她也没有走的很远，找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姜晓煌的身影。
在目光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那小姑娘的脚步一顿，然后边哭边跑了过来，样子像极了街边偶尔能见到的，被同学欺负了的小学生。
她跑的飞快，动作极大，连裙子飞起来了也毫无所觉。
然后她一溜烟的蹿到了他的面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鞋子，我看到了李秋的鞋子！”
说话没头没尾的，好在里头的意思不难理解。
“你发现了线索？”
姜晓煌连连点头。
“你可以去通知马成有。”
就这样，惊魂未定的少女又被拖回了凶案现场，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自己的经历。
马成有并不会完全相信凌殊的判断，他挺重视这个线索，立刻就开始调查。
考虑到桐城区和市内的距离，凌殊还要在这里待机一阵子。
一般来说，他会随便在车上对付一晚上。
“接下来我需要在这里待机一段时间，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找人送你回去。”
姜晓煌摇了摇头：“我要留下来。”
“这次的事件，灾厄不一定会出现。”
“没事，我只是在观察你们的工作流程而已……而且，毕竟已经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不得到一个结果我也不太能安心。”
听这语气，这是在好奇？
太多的好奇心很多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
“也行吧，不过挺无聊的。”
身侧的姜晓煌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投向了窗外的风景。
凌殊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决定找点事儿做。
“你有什么想调查的吗？”重新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他转过头来问道。
姜晓煌转过头来，目光有些游离：“为什么要把李秋变成那副模样呢？
你说这件事可能是人类做的，花了大工夫把尸体弄成那样，总要有个理由啊。”
她微微侧着头。
“最常见的理由是为了毁尸灭迹，但凶手又偏偏将尸体丢在了那种地方，那个地方经常人来人往的，算不了多隐秘。
也就是说仇恨，有和李秋有着深重仇恨的对象吗？”
尤其是那栋楼里的两个老太太——
李秋真的和那两个人有所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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