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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名叫李秋的二十四岁女性白领在三天前失去联系，报案人是李秋的男友。
一直到今天，才在桐城区的旧城区发现了疑似李秋身体组织的结构。
凌殊整理着凌宇?o给自己的资料。
这片地区他来的也不多，毕竟离得有些远。
不过这种脏乱的角落里，藏着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二人按照凌宇?o的地址找了过去。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旧城区随处可见的破旧平房。
长期无人居住，这里已经长出了许多的杂草。
现场的工作人员早就接到了消息，看了两眼凌殊的身份证，也没用阻拦。
紧紧靠近，一股强烈的恶臭就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暗红色，围在一边的两位工作人员正面色肃穆的整理着一片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碎肉，仔细看，里面还有又白又胖的蛆虫在里面穿梭。
凌殊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猎奇的场景他都见过。
但身边的姜晓煌显然还是个正常人，因此意识到那团东西是什么之后，她给出了正常人的反应——转头冲出了房间，然后扶着一边的墙呕吐。
习惯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习惯的。
姜晓煌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曾经在楼道里发现过一只死老鼠。
现在的味道比那死老鼠要强烈上无数倍，刺激得她眼前都有点模糊。
凌殊歪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勉强。
他直接走了进去。
凌殊的拥有着相当灵敏的嗅觉，按理说他问道的味道会比普通人刺激得多，但好在他忍耐力也比较强，不会让优势变为劣势。。
看到凌殊进来，蹲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
这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纪，名叫马成有，身材精干，看上去很有气势。
唯一不足的是，他的头顶已经是一片空白，显然是所有的毛囊都死得干干净净，生机灭绝。
“你来了……”他沉着一张脸。
凌殊点了点头，也不在乎他阴沉的脸色。
“啊……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只管清理的事情吗？”
马成有的态度很差，不过也只阴阳怪气了一句，精神就转到了正事儿上面：“人类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弱，骨骼和肉要用钝器捶打成这样，需要的体力时间和动静都实在是太大了。”
“这应该是灾厄做的，估计是活着的时候……真是凄惨啊。”
“不是……这是人做的。”
凌殊接过一边递过来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检查着。
“嗯，你说什么？”
凌殊：“是人类做的，灾厄在力量上有绝对优势，所以不会搞出这么不均匀的情况。”
马成有看了一眼那肉糜一样的尸体，实在是看不出这点细节：“不均匀？这还不均匀！”
“再仔细的检查一下，应该是能判断出来的。”
“而且，这里只有尸体的臭味，没有灾厄的味道……”
虽然不排除是在通风处放了太久味道消散的可能性，但从肉糜的腐败状况来看，应该还没有到能消失的这么干净的程度。
凌殊站起身来，这地方的味道实在是过分的刺激，哪怕并不能造成伤害，凌殊也不想呆太久。
“是人类做的，我们就没什么余地去处理了。”
凌殊抬起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仔细调查一下背景吧相关吧……”
于是他问道：“比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成有没好气的呵呵了两声：“这还用你说！”
“李秋所在的云日地产最近刚好想收购这块地方重新开发，她刚好是负责人之一，经常跑过来和旧城区的居民会商量。”
“最近有家公司想买这块地做孵化产业园，不过这里的住民态度也很坚定，就是不卖，宁可就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住着，所以冲突还是挺大的。”
凌殊对于人类之间的争论不太感兴趣，他的目标是灾厄。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人类间的报复啊。”
“这得是什么仇恨，才能下这种手？”，马成有皱起了眉，“她只不过是代表公司来洽谈业务的，就算是有冲突，但也不可能一下就到这种地步吧……”
把一个人变成肉糜，可是需要相当的体力耐心和时间的，如果不是恨之入骨，肯定是做不到这种事情的。
“这种调查就不是我擅长的了。”
凌殊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去。
偶尔也会出现这样没什么线索的情况，所以他倒没有空跑一趟的失落感。
走出门外，凌殊的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
姜晓煌……不见了？
怎么回事！
……
时间稍稍前移，凌殊正将全副心神放在寻找线索上的时候。
姜晓煌好不容易缓过了些许。
她本来是想忍着走进去的，但是被守在门口的调查人员婉言拒绝了。
对方似乎是觉得吐得一塌糊涂的她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个似乎也是事实。
因此她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也就没有强行闯入。
在门口等待的时候，一位老妇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妹妹！”
虽然吐词不是很清晰，但勉强能辨认出是这两个音节。
姜晓煌疑惑的回过了头。
入目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头发蓬乱，看上去脏兮兮的，脊背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着——她的上半身几乎平行于地面，和双腿成九十度的夹角。
姜晓煌不确定这位老妇人是不是在叫自己，于是她也试探性的回复到：“您是在叫我吗？”
老妇人的表情顿时欣喜了起来。
“妹妹——”
她又叫了一声。
“哎？”姜晓煌不明所以，又回复了一声。
“妹妹——”
“哎……”
几个轮回之后，老妇人傻呵呵的笑着凑上来，非要把手上的袋子往姜晓煌手上塞，怎么都拒绝不了。
姜晓煌隐约察觉到了，这个老妇精神似乎有什么问题。
被纠缠了一会儿，看着老妇那完成九十度的脊背以及背上仿佛山一样的垃圾袋，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
“好吧好吧，我帮你拿回去了——”
她只得接过了老妇手中的袋子，里头装着一些看上去不太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您住的远吗？不远的话我可以帮您带回去——”
这回老妇像是听懂了的样子，她眨了眨浑浊的眼睛，蹒跚的引起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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