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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得了皇上特许,可以将马车驶入皇城,于是快到乾清宫了,马车才缓缓停下来。
云霁今日穿着长袍,手上戴着护腕,额间戴了抹额,一身利落不已。他从马车上下来,叶枫和叶桦跟在他身后,三人缓步走向乾清宫。
云霖穿着明黄色龙袍,头发用玉冠束起,眉毛下是一双不同于云霁的笑眼,高挺的鼻梁下,双唇透着淡粉色,衬得皮肤有些不正常的白皙。他坐在案桌前,手里拿着奏章批阅着。
云霁大步迈入,走进大殿就要行礼。李公公连忙扶着他,“哎哟,我的成王,奴才看到您这般好整的回来,这一颗心就放下了。”
云霁点点头,和上首的目光对上。云霖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的心疼,云霁笑笑,说:“皇兄,别为我担心,大仇未报,弟弟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呢?”
云霖扔下手里的奏章,起身缓步走到云霁面前,伸手捶了他左胸一下。云霁下意识地皱眉,收回了想要抚着胸口的手。
见他这样,云霖抿唇道:“都这样了还跟我逞强,若是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跟母妃交代?”
知道他是真的动气了,云霁请他坐在榻上,然后才说:“此次确实是我大意了,中了她的诡计。这毒妇,竟然将’无毒‘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什么?”云霖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可有解毒?可还有不妥?我找太医来给你瞧瞧!”说着云霖就要吩咐李公公去找太医。
云霁忙拦住他,沉声道:“既然她用了这个法子,不如就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云霁眯了眯眼,“听闻’无毒‘会让人慢慢失去四肢的知觉变成一个废人,那不如就让她以为我中毒颇深无解,皇兄你也要时常做出忧心的样子,万不可被她瞧出端倪。”
云霖点点头,云霁又向他说起来黎家的事。兄弟俩一直聊到午膳的时候,云霁陪他用了膳才起身告辞。
另一边,慈宁宫。
周淑云得知云霁进宫先是有些不安,若这小子没能中毒,再下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她吩咐宫里的小太监去乾清宫打探情况,虽然进不去,可是观察公里伺候人的反应便能知道云霁的情况了。
她在宫里焦心的等了半天,终于等来小太监回话。她连忙坐直身子,问:“如何?”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笑着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在乾清宫看了半响。那李公公送成王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凝重,还担忧的同成王说了一小会儿话,想必是有什么事儿吧?”
听到这里,周淑云脸上的焦急顿时消散,抚掌笑道:“好!”她转头吩咐一旁的大宫女:“邬眉,带他下去领赏。”
那太监忙俯身拜谢,“多谢娘娘赏赐!”
周淑云挥挥手,“下去吧,好好给哀家办事,哀家定当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钗,嘴角的笑意涌现,心情大好。等处理了这个臭小子,再把那个病秧子一块儿处理了,这天下,就是他们周家说了算!
出了宫门,云霁没有回成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城边上的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衙门里的人看到云霁来了,皆抱拳行礼。指挥同知孙齐上前道:“大人,贺州盐务贪腐案已查明,是否要启程前往贺州?”
云霁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自然是要去的,整顿好人马,明日一早出发。切不可让周振那边听到风声。”
孙齐领命,转身出去清点人马。云霁翻看着桌上的案卷,周振,本王要是断了你的左膀右臂,你待如何?
翌日,二十多名锦衣卫着便装,跟随云霁一路往贺州行去。
两天后,相比云霁一行人的匆忙,白穆寒倒是十分悠闲。虽然没有正宾,没有赞者,没有有司,但是对于白穆寒来说,有白岂和秦嬷嬷就足够了。
秦嬷嬷拿着梳子温柔地替她梳着头发,嘴里说着祝语。白岂在一旁欣慰的看着秦嬷嬷为她绾发,戴上他亲自买的发钗。白穆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今日她穿着月白色长裙,衣襟两侧有束带在胸前打了个结,余下的随意垂下。墨发绾成髻,斜簪一支镂空雕花步摇。肤若凝脂,双眉细长,眼眸莹亮,俏鼻高挺,薄唇不点而赤。
秦嬷嬷扶着她的步摇感叹道:“一眨眼,小姐都及笄了。等小姐有了好的归宿,嬷嬷我就是闭眼也安心了,”说着秦嬷嬷又拍了自己嘴一下,“瞧我,今日大喜的日子,还说些不吉利的话。”
白穆寒起身握住秦嬷嬷的手嗔道:“嬷嬷,我说了我会养您一辈子,您和祖父都是我很重要的人,以后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
“是啊,我都这把年纪了都没说什么,你就是爱操心,你看寒丫头看得多开!”白岂不赞同地啧道。
秦嬷嬷连忙点头,然后拉着白穆寒的手去饭厅用膳。
午膳过后,白岂靠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说:“明日我就要启程去北境了,寒丫头你和秦嬷嬷可要注意安全才是。”
白穆寒吃的有些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消食。听白岂这么说,停下步子看他半响,最后清了清嗓子说:“我送您,正好我也想去贺州看看。”
“贺州?”白岂皱着脸想了想,“也行,贺州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你去玩玩儿也好。到了贺州你们就下船,我就一路北上。”
白穆寒觉得差不多了,坐在白岂身旁。听闻贺州是大斡春色最美的地方,那里的烟柳那里的琼花,让人流连忘返。反正她在鬼谷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带秦嬷嬷到处走一走,见识见识大斡的国土。
从京城到贺州,坐船需得五日,白穆寒回到房间收拾了几身衣裳,又塞了些银票,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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