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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晚了。
云霁离开诏狱去了皇宫。
云霖在下棋，和他对弈之人却出乎云霁意料。
戚凝霜见云霁来了，起身行礼道：“见过成王殿下。”
云霁挑眉看了一眼云霖，摆手，“戚贵人不必多礼。”
知道云霁定是有事要同云霖商议，戚凝霜向二人告辞。待她走了，云霁坐在云霖对面问：“想不到皇兄竟和她能坐在一起对弈了。”
云霖没有反驳，反而若有所思，“她很奇怪，像是太后放在我这儿的眼线，又像是我放在太后那里的眼线。”
云霁意味深长一笑，“皇兄，这还得靠您自己琢磨了。”
“这个时间点来皇宫，想必不是为了同我说这个吧？”云霖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棋盘问。
听了这话，云霁正色道：“皇兄，今日来是想请您将胡知先的案子判了。如今抓不到周振的把柄，一直将胡知先关在诏狱也无济于事，不如判了此案，还当年受牵连的几个官员清白。”
云霖打量着云霁，抓起棋盒里的棋子，漫不经心道：“那几个官员？想来最主要的是白姑娘的外祖父外祖母吧？”
一旁的李公公也满脸期待的看着云霁，云霁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李公公有些激动，这成王殿下愿意为了一个女子去做这些，就证明他将那个女子放在心上，这样一来，成王殿下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
“其实我也早有此意，周振既然胆子大，做事也必定会事事小心，光扣留胡知先也没有什么作用。明日早朝，我就将这件事颁布出去，起码当年还活着的人能够安享晚年，死去的人也...算正名了。”云霖说到最后有些艰涩。
云霁起身拍了拍云霖的肩膀，“皇兄，想必您应该已经查过戚贵人的底细了。若是觉得戚贵人还不错的话，不必将自己困在原地，有白姑娘在，您就放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云霖有些愣，他早就做好死在今年的准备了，却突然得知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想到戚凝霜，云霖有些迷茫。
见他这样，云霁同李公公笑笑，让他别去打扰云霖，有时候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想的明白。
第二日，百姓们都被一则圣旨给惊到了。
原来当年内阁学士大人贪腐一事竟是如今的豫州知府陷害的，皇上为穆志文和几个官员正名，穆志文一家也能从边境回来了。他们虽然不能再恢复官位，但过去十几年的俸禄都会下发给他们，宅院破败的，也会派人替他们修缮。
想到当年温文尔雅的内阁学士，许多百姓都为他高兴。也有些唏嘘不已，穆大人的女儿和孙女都不在人世了，如今他们夫妻二人身体肯定也大不如前，回到这伤心地还不知道怎样呢！
也有明白人觉得依靠胡知先一人的能力绝不可能在当年有能力将内阁学士拉下水，也许这背后之人...
同样得知消息的还有白穆寒等人，秦嬷嬷跪在地上朝着皇城的方向跪拜，多谢皇上还穆家清白。白穆寒也有些茫然，原来云霁昨日竟是去做这件事了吗？
秦嬷嬷从地上起身，揩了揩眼泪，“太好了！这样的话，老爷和老夫人回来见小姐长得这般好，也会高兴的。”
白穆寒没说话，她对穆志文夫妇毫无印象，若是相见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几日前，她收到白岂寄来的信，信上说她外祖父和外祖母身体欠佳，不过好在还有治疗的余地。只是他们二人比起白岂来说，苍老不少。得知她还好好活着的消息十分高兴，若是有机会能见一面的话，二人也死而无憾了。
周振从下了早朝就是一脸不虞，回到宰相府之后更是怒气上涌。他将头上的官帽取下，问周越：“你说这两兄弟是什么意思？定了胡知先的罪名就意味着将我摘出去，莫不是这二人有什么其他的计谋？”
周越坐在椅子上，垂头沉默着，周振也不催他。半响，周越才说：“父亲可找到了儿子说的东西？”
周振摇头，“当年疫病的东西全部都烧毁了，活着的人也惧怕不已。要想找到法子，还需要时间。”
周越略一沉吟，抬头看着周振，眼神坚定道：“父亲要派人抓紧了，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云霁向来十分有主意，那云霖看着羸弱，实则也不是省油的灯。再等下去，对咱们周家百害而无一利。”
周振握紧手里的官帽，越儿说得对，若是再等下去，他们周家就要败了！他起身道：“我这就去安排，云霁决不能再留了！”
周越看着周振匆匆的背影，缓缓笑了。他取下官帽，扔在一边，总有一天戴官帽的人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
书房，周振的暗卫静立在他面前，有些生硬的回复道：“大人，若是要再次引发疫病，只能将当年患过疫病的人用过的东西拿出来，可属下们寻遍了也未曾找到。”
周振眉头一皱，“再去！除了庆元定然还有其他地方，再给你们一月的时间，务必找到法子！”
暗卫点点头，向他抱拳之后离开。
周振看着天色，若是再不抓紧时间，等下雪了再让云霁出城就难了！是什么时候事情开始脱离他们的掌控了呢？早知道当年就该将这些人统统杀掉，这江山早一点成为他们周氏的有何不可？
突然，他想到了白穆寒。听闻这个女子在替云霖治病，就连云霁的毒也是她解的，若是能为他所用...周振眯了眯眼，若是不能被他所用，他不介意杀了她。
一个平民丫头对他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识不识趣就看那个丫头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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