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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穿着黑衣的侍卫,岚觅心下警惕,问:“请问找谁?”
黑衣侍卫道:“我是宰相的侍卫周毋,今日是奉宰相之命前来请白姑娘上府一聚。”
宰相?岚觅请他等一会儿,转身进去向白穆寒禀报。
听闻是周振找她,白穆寒倒有些意外,不知道周振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想了想,对岚觅说:“让他稍等,我换身衣服就同他去。”
等岚觅出去了,白穆寒起身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摸出自制的毒粉揣在袖带里,又在指甲里藏了毒粉,这才放心的起身出门。
周毋见她出来了,拱手道:“白姑娘,宰相大人有请,还请上马车。”
白穆寒颔首,回头看了一眼岚觅就上了马车。
宰相府位于永乐坊,离成王府仅有一坊之隔。马车稳稳停在宰相府门口,白穆寒掀开帘子,就有丫鬟过来迎接她。那丫鬟含笑朝她伸出手,白穆寒摇摇头,自己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那丫鬟也不在意,笑着说:“姑娘,奴婢秀容是伺候夫人的,今日听闻姑娘上府,特地让奴婢来照顾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外。”
白穆寒嘴角轻扯,不见外?笑话,这宰相府是个什么龙潭虎穴她会不知道?
秀容走在白穆寒身侧为她引路,周毋不说话。三人一路走到周振书房。秀容停下脚步,看着书房对白穆寒说:“前面就是宰相的书房了,奴婢不能与您同去了,姑娘请同周侍卫前去。”
白穆寒看着侍卫把守的书房门,又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秀容,点点头跟在周毋身后走过去。
周毋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周振的声音“进!”,周毋替白穆寒打开门,请她入内。
周振的书房很大,却很沉闷,白穆寒第一感觉就不喜欢这里。周振同很多文人不同,没有蓄须,所以显得年轻一些。听到她的脚步声,周振抬起头看向她,勾起一抹笑意,“白姑娘,早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白穆寒屈身行礼,“宰相大人。”
周振早听闻她不喜跪拜,也没什不满,请她在一旁坐下。
周毋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茶水放在白穆寒面前。白穆寒颔首道谢,不经意的瞟了茶水一眼,等着周振说话。
“姑娘最近可是在为陛下和成王诊病?”
白穆寒点点头,周振又问:“不知陛下和成王的身体如何了?作为臣子实在是有些挂心。”
听了这话,白穆寒在心里冷笑,与其说挂心不如说早就盼着他们死了。
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缓缓道:“大不必担心,陛下和成王都无大碍。”
“是吗?那就好,”周振面上松口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姑娘,不知能否帮我一个忙?”
白穆寒看向他,“大人但说无妨。”
周振挥手让周毋将书房门关上,背着手起身走到白穆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官想让姑娘不为他们诊治了,不知姑娘可能行?”
白穆寒一愣,有些诧异,“宰相大人为何这般说?若是我不为陛下和成王诊治,那他们二人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周振抬手示意她不必惊慌,笑着说:“本官知道,所以今日才找了姑娘来。只要姑娘让他们二人顺其自然的活着或是死去,本官定当保姑娘一世荣华富贵。哦不,生生世世!”
白穆寒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掩过眼里的冷意,竟把这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可是对我来说,荣华富贵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自由自在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周振神情冷下去,看着白穆寒的目光也不那么和善了,他轻笑,“姑娘这是要拒绝本官了?”
白穆寒有些犹豫地望着他,轻咬着嘴角,半响才说:“宰相大人能否给我一些时间?毕竟对我们医者来说,治病救人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周振半信半疑,指着周毋说:“姑娘可别将本官当傻子,若是姑娘真的不愿意与我合作,那么,我也不介意让姑娘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穆寒一惊,面上露出惶恐之色,“宰相大人!您这是要滥杀无辜吗?”
周振“哈哈”笑了起来,说出的话让人只觉得汗毛直立,“对我来说,非我阵营的人命如草芥,本官作为这大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自然是,想杀就杀!”
命如草芥,想杀就杀,这就是大斡的宰相!白穆寒觉得有些悲凉,在这些豺狼虎豹的魔爪下,云霁二人究竟是吃了多少苦才能够走到今日这般?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已是一片清明,“宰相大人,请给我三天时间,这期间我还会进宫为皇上诊治一次,之后便不会再管这些事了。还请大人让我远离这些是非,我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自在活着。”
“好!”周振抚掌,“本官就知道白姑娘深明大义,等本官得偿所愿,姑娘若想做大斡的女御医,又有何不可呢?哈哈哈哈...”
白穆寒起身对他行礼,“既然大人的话已经说完了,不知道能否让我家去了?”
周振点头,“姑娘既为我做事,就让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
看着那杯水,白穆寒毫不犹豫地举起喝下肚,周振十分满意,让周毋送她出去。
二人走过拐角,一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走入周振的书房。他看着桌上白穆寒用过的杯子,笑了,“看来这女大夫的警惕心不太强啊!”
周振也看着空了的茶杯,“这断肠散,我还不信她能活得过三日!看她如何去给云霖兄弟二人诊治!”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在他们这里,除非一开始就是一路人,否则,都只有一个字,死!
马车上,白穆寒整个人如同冰冻过一般,指甲嵌入手心,低垂着头,眼里的怒气和杀意要溢出眼眸了。驾车的周毋总觉得阴森森的,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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