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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今日搞这么大排场虽然是为了挣钱,但还是限定了名额。不过入场费有所提高,快捷通道,需要纹银一百两方可入内。普通入口是为了照顾一般文人墨客而设定的诗词歌赋考核通道,需答对考题,缴纳纹银五两就可进入。
张逸尘二人走的自然是快捷通道。为什么不走文人墨客通道,难道有钱,任性?
当然不是,他二人作为读书人,自然也是有一定风骨的。张逸尘原本就想走考核之路,凭自己能力进去,但是,当他看到早已排成三里长龙的人群,顿时打消了这念头。
有钱,真好。
开玩笑,这队伍要排起来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进去,反正有人出钱,还是走快捷通道的好。
进入大厅,张逸尘心中还有点不解。
“唐兄,不是每人一百两,你我二人,你怎给了一千两。”
唐潜笑而不语,递出手牌,看向大厅中间一圈的圆桌。
手牌上写着:“甲桌六,座一。”
张逸尘再看了下自己手中的手牌,赫然是“甲桌六,座二。”
张逸尘注意到了圆桌上的编号,原来这些桌子也分有三六九等。
楼中大型圆桌三四十张,呈扇形摆于场间朱红小戏台之下。而圆桌之前,戏台之下最近处,有十张小型桌子,上书:甲席。看过编号后,张逸尘也懂了,绝佳位置价格自然贵,唐潜买的是贵宾座。
楼外张灯结彩,装扮得金碧辉煌,楼内也是火红绸缎绕柱悬梁,华灯高照。其间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地铺软糯外藩地毯,梨花好木为桌椅,端的是富丽堂皇。
每层楼朱红横栏处总有数位妩媚姑娘凭栏下望,朝楼下客人挥动着手绢,莺歌燕语娇笑嫣然。如此旖旎氛围,举止妩媚间,勾得一些把持不住者对楼上女子心驰神往,魂牵梦绕。一个个眼神炽热,恨不得马上插翅而上,不负那良辰美景奈何天,只为春宵赏心作乐事。
“咦,肖明远,裴文杰?”刚落座而下,张逸尘就隔桌发现了甲席九号桌上的熟人。
“逸尘,你怎识得此二人,他们向来与楚河,诸墨还有我三人不睦。纨绔恶少,见之心烦。”
张逸尘好似不觉意外,心道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逸尘,无须理会他们,且刚听人说,今天来了不少外地青年俊杰,真没想到,郁可卿竟有如此号召力,看来我等久在豫章,终是坐井观天,小瞧了这郁可卿。”
唐潜在豫章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此间自有他的熟识,通过与几人交谈,他算看清楚了一点今晚的局势。
“意思今晚我们拔得头筹,接近郁可卿有难度?”张逸尘皱眉问道,他既答应熊诸墨,自然也想将事做成,帮着陶潜赢了最好,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他本人不太想出面,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那才是他的本意。
“嗯,建康四杰,王文彦。江东名士,许俊楠。岭南者,吴茂学。好些士林才子呢,还好逸尘有你在,不然,估计第一轮我就得淘汰。”
唐潜自然没把肖明远裴文杰之流考虑进来,他眼中两人都是草包,除了裴文杰画工还过得去,其他不值一提。只有那些声名远播的外地才子,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不过他更相信张逸尘,这位可是连皇孙殿下都认可的青年才俊,比那些外地之士自然不差。
“尽力为之吧,不过方才你说第一轮就淘汰,我可不信,而且我觉得第一轮,前排诸人都不会被淘汰。”张逸尘自信笑道。
入楼前已有公告,今夜挑选幕宾,有五轮考核,只有顺利通过五轮者方为秦可卿的入幕之宾。
唐潜闻言,有点吃惊,看向满脸自信的张逸尘,问道:
“逸尘如何得知,难道……”唐潜想到张逸尘除了是个学富五车的读书人,还是名精通玄学的修行人,于是压低声音道:
“难道你卜算过?”
“嗯?唐兄想什么呢,这事可不用算,我等走着瞧就是。”张逸尘也没打算言明,只是神秘一笑。端起桌上酒杯自饮了一盅。
“呵呵,好吧,我就等看结果,眼看这情形,估计还要等会儿开始,你我皆未用过晚饭,先吃点酒菜,有力气了再跟他们斗,哈哈。”
此刻满厅望去,还有大半后排圆桌没人落座,估计那些座位正是留给走考核入口之人的,毕竟那边队伍排得确实太长,而且进度很慢。没坐满,正常。再看前排贵宾席和位置绝佳席位已然满座。
桌上除了用于今晚写诗作画的笔墨纸砚,还有丰盛的美酒佳肴。这些先进来的人早已在与熟人吃喝谈笑,只等好戏上场。
此刻端着美酒自饮的裴文杰目光扫了周围一圈,他看到了唐潜和张逸尘。唐潜他是看不上眼的,要是莫楚河在,他可能还有所忌惮,一个唐潜他都懒得搭理,至于张逸尘,直接无视。白天他们虽有一面之缘,张逸尘认得他,他却不识得张逸尘,人家门阀贵子怎会记得一介草根庶民,只觉眼熟而已。
自从进入天香楼,裴文杰明显感觉今日招选幕宾与以往花魁招选幕宾有所不同。不说排场大了不少,人也很多,就他所见所闻,来的不止豫章城众多名士,连皇城名人贵子都来了。可见这场招选会,有点非比寻常。
今夜,他倘若想强占硬来自是不可能,就算使钱估计都不好使。一时见到如此多的劲敌,不免也有点虚了。他有自知之明,跟那些声名远播的青年才俊相比,自己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我说表弟,这情形,你还给我保证能拔得头筹?”看着眼前头扎绷带,腿脚微跛的表弟,裴文杰没好气地问道。
这个肖明远自进来后嘴里就没停过,一直在吃东西,像个饿死鬼,一副草包像。进门招选规则不看,坐下也不打听周围情况,只是自顾自地上桌开吃。
裴文杰之前偶闻郁可卿大名,虽知是个红倌儿,但仅以为只是寻常招选会,自己表弟兴许知道点内幕,能走个后门,那自己再作新郎夜也简单。可亲身参与进来,他已然心虚,就自己表弟这熊样,能顶个屁事,今晚估计是白来了。
“放心吧,我的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肖明远显得不以为意,还在咬着鸡腿,一嘴油腻腻的自信回道。
“是么,我怎么感觉不妙呀,你觉得是你才学胜得过那建康四杰的王文彦,还是我能胜得过?”裴文杰明知肖明远比他还草包,故意拿话激他,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又哪来的自信。
裴文杰不待表弟作答,目光再次看向了甲席四桌。
此刻甲席四桌已经围满了好些读书之人,他们虽是仰慕郁可卿而来,但见到盛名之下的建康四绝,读书人梦想之所翰林院院长之孙,岂可不过来打声招呼,混个脸熟。
盛名之下无虚士,王文彦本身才学早被世人认可,诗词歌赋不提,光那手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俊逸书法就不比其祖父差多少,深受文人雅士称赞。
而且他祖父为翰林院院长在士林地位之高,还有几人能比?谁没听过“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为宰辅”。文人想入朝为官,想做大官,哪个不得先去拜会下翰林院这个码头。如今遇见院长之孙在此,谁不想着巴结呢。
“我等皆为郁大家招选而来,同好之人,不必多礼,先行回至各自席位去吧,稍后,静候诸君表现。”
“有王公子在,我等已无机会了。”
“是啊,是啊,我等先退下了,就等着看王公子大展神威了。”
……
络绎不绝地上前打招呼之人,王文彦也颇为无奈,走到哪他都是场中焦点。为了保持人前谦恭形象,每个上前问候之人,他都一一拱手回礼,和颜悦色作答。随着攀关系,假热情的人一多,他也有点累了,只得婉言逐客。他自建康来,只为可卿顾,今夜的王文彦也是信心满满,入幕之宾势在必得。
而甲九席的肖明远闻得表兄言语,又见王文彦那边的热闹,他虽是草包,但王文彦之名还是听过的。此刻也明白了表哥的忧虑。神秘笑道:
“表哥,不必心忧,有我呢。”
“有你,意思你行喽?你究竟知道不知道王文彦是谁,你觉得你行,自己的斤两没点数么?”
裴文杰真想给自己这草包表弟来一巴掌,说苏百草自以为是。难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这憨货待久了,染上了些愚蠢之气,自己竟信了他的鬼话。
迎着裴文杰的白眼,听着他的冷嘲热讽肖明远可不敢生气,谄媚贱笑道:
“嘿嘿,表哥,莫生气。还在怪我只知道吃,不关心今晚之事,只说大话?”
“你说呢?”
“表哥,我且先问你,方才你看了招选规则,可是要考核五轮?”肖明远好似胸有成竹地说道。
“嗯,你没看,怎个知道的。”
裴文杰精神为之一振,他这草包表弟经过门口告示前可未看一眼,他怎么就知道了这些。不免皱眉继续道:
“嗯,是又如何。”
“如何?哈哈,表哥,我说我能保你通过前四轮,你信是不信?”肖明远神情开始?N瑟起来了。
“扯淡!”
肖远明见裴文杰激动得要站起来,赶紧忍着腿脚疼痛,离座拉了下他的衣角。这才知道自己装得有点过,有点飘。于是低声道:
“表哥别激动,你且附耳听来。”
裴文杰不为所动,眼带不屑地看着肖明远。
肖明远见状也知自己姿态还是没摆对,自己怎的敢劳烦表哥大驾附耳倾听,自己应该躬身回话才是本分。
于是上前附于裴文杰耳边轻声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裴文杰闻言,脸色骤变,虽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但内心不免还是有点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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