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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唐潜呢?唐潜被淘汰了?”张逸尘仔细听了,确实没听到他的名字,疑惑地看了不远处的唐潜一眼。
此刻唐潜也是郁闷至极,他也看到张逸尘在看他,只得无奈一笑。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裴文杰那两草包竟然能过,难道自己还不如这两草包?
“好了,各位稍作准备,等下会在戏台之上给诸位安排书桌凳椅。供下轮考核使用。”说完红绡就欲收拾画卷拿起木盒回珠帘后去。
“红绡姑娘,你怎么就走了,方才答案还未公布呢,我想知道谜底。”唐潜因为答不出第二题,因此早知过不了,但他还是想知道两题答案。
“是啊,我等也想知道。”
“姑娘,你还是揭谜吧,不然我等心里也是不服。”
……
不只台上几位这么想,台下诸人也想知道答案,被如此吊着不知道答案很是难受,虽然他们本来就没猜出来。
红绡见到如此,也不好退下去。天香楼的人在旁边准备桌椅,她只好再次上前揭开谜底。
“抱歉,既然大家想知道答案,那我便说开了,第一道字谜答案为‘伏’字,降龙伏虎的‘伏’字。”红绡顿了顿,等众人理解片刻。
“竟然是个‘伏’字,左人右犬。确实,妙。”
“哦,原来如此,确实说得通,大家都被郁大家画作吸引,只注重其画工和意境,未琢磨其画作本身画面。”
“好题啊,唯有郁大家这等人才想得出,别出心裁。佩服,佩服。”
……
“是了,我答案也是‘伏’字。”唐潜这题也是答对了的。
“第二题呢。”猜对这题的自然还有其他人,他们更好奇后面的那举止怪异的第二题。
“第二道字谜题答案是‘拿’字。”红绡这次不等众人反应,如前面出题那会儿一样,伸手拿起了木盒,示意了一番,然后转身收起字画退了下去。
“‘拿’这个怎么解释?”
“是啊,没搞明白。”
……
“原来谜面即谜底,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唐潜不觉间用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哎呦一声,反应过来,自顾自地揉了揉。
张逸尘见到这一幕,忽觉好笑。
“唐兄。你知道了,帮我解释下。”一位与唐潜熟识者上前询问道。
“还不简单么,谜面即谜底,你想象下刚才红绡姑娘拿起木盒后的动作自然知道。”唐潜叹气自己竟然没想到。
“啊,我还是没明白。”身边那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从木托上取出,去皿,打开又合上,手举。上合下手,‘拿’字嘛。还想不通?”唐潜没好气地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是我太笨了。”
随着陶潜深入浅出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只觉得这题也很是刁钻,本该是简单一题,只因举止怪异,大家思维进入了死胡同,没拐过弯来。
“逸尘,后面靠你了,丢人啊,这轮竟没过,抱歉了。”唐潜走到张逸尘边上无奈说道。
“哎,算了,我只得尽力为之。”本不想亲自出面的张逸尘,在唐潜淘汰后只得自己顶上了。
“那裴文杰两人竟然过了,我实属想不通。”唐潜还是将心中疑惑讲了出来。
“结合之前表现,很明显他们应该提前知道里面的答案。”现在的结果已让张逸尘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方才他也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表现,但他还在思索第二题时,对方两人竟然都提笔写了起来,那问题显而易见了。
“什么?!”唐潜一脸不可置信,片刻一股无名火生起,愤怒地他就要冲上去对峙。
“唐兄,你做什么,不可冲动,你我这些终究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事情闹得被看笑话的只会是我们。”张逸尘右手紧扣住唐潜的臂膀,不让唐潜冲动行事。
“哼,真是不要脸。那下面看你的了。”经张逸尘这么一说,唐潜也知道眼前这情况确实不好处理,自己指责他们作弊,最后他们只会嘲笑自己能力不行被淘汰输不起,自己没证据确实什么也做不了。
“嗯,交给我吧。”
“请晋级的八位公子上台,准备下面的比试。”在张逸尘和唐潜说话这会儿,红绡再次上台。
“逸尘,你上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作弊。”
在红绡的提醒下,八人各自上台,找了个座位落座,几人间相互打量了一番。
王文彦见到张逸尘倒是态度还算和善,相视礼貌一笑,不失君子风度。再看裴文杰和肖明远确实流露出鄙夷之态,肖明远眼中除了鄙夷还有几分愤恨,还记恨着白日那一脚。但想到那一脚,他内心又有点恐惧,于是脖子不禁缩了缩。
“八位公子经前几轮比试可看出都是人中龙凤,超群绝伦之士,我家姑娘也是佩服不已。接下一轮可能比较有意思,答案可能要在诸位身上找。”
“什么意思,这算什么。”
“郁大家每次出题都如此别出心裁么,呵呵。”已有人好奇说道。
“还请姑娘明言,在下实在不懂。”张逸尘身旁的公子哥说道。
“简单,我家姑娘手中有一幅画,难辨真假,诸位看后先给出真假答案,随后根据自己答案说出理由,我家姑娘也在后面听着,如果能一并说服于她,或者能让场间心服口服,则持其答案者方可晋级,最后提醒下,别小看我家姑娘的鉴赏能力,不可胡说八道,不然照样要被淘汰。”
此刻众人皆已明了,只待红绡取出画卷。
一幅著名书画大师简斋山人的曲水流觞图铺展开来。众人皆聚集而来,观察片刻,红绡开口道:
“诸位,可回座位把答案各自写出,稍后同一答案者可相互讨论片刻,再行列举理由。”
众人提笔。真,伪!
众人搁笔。红绡上前记录。
竟然刚好是四真。四伪!
张逸尘,王文彦,裴文杰,肖明远,他们四人认为是真的。
吴茂学等余下三人皆认为此画是伪作。
台下众人自然是没法近距离观看画卷的,但他们已从红绡口中得知台上八人的选择,顿时也好奇上面那到底是真是假。
“好了,诸位可先行讨论一番。”红绡示意可以自由讨论了。
闻言,岭南名士吴茂学跟他们一行觉得是假画的人开始交流起来。要说服对方,先得把自己这边内部意见给统一了。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就是,这轮过后八人有四人会被淘汰,要么是那边认为是真画的,要么是这边认为是伪作的。
相比较吴茂学那边认为是真迹的张逸尘四人间气氛有点尴尬,裴文杰视王文彦为对手,自然不待见。
而王文彦也听过裴文杰的为人,加之裴文杰的狗腿子肖明远刚才就嘲讽他‘拍马屁’,这让他也不喜对面两人。
对于张逸尘,裴文杰已当他是莫楚河一伙的,不是自己一路人,自然也不搭理。王文彦本想跟张逸尘说上几句,奈何隔得远,他放下面子,也未开口。
最后就是肖明远,呵呵,三人直接无视,都觉得他仅是个草包,能有什么建议,缠着纱布,跛着脚,都不知道来这干嘛的。
就这样,这边气氛有点诡异,谁也不开口,就等着对面出招拆招。
此刻坐于珠帘后方的郁可卿自然也知道了诸人的选择,心中倒是好笑,这四人竟成了一组,她本想通过这轮让他们四人中的某人出局,这下计划倒似落空了。
“时间差不多了,停止讨论。接下来诸位那边先来发表看法。”红绡阻止吴茂学那边的激烈讨论,宣布第三轮开始。
张逸尘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地诡异安静。吴茂学见到如此,心中更是欢喜,刚刚他就发现对方没有交流,简直一盘散沙。
要不是对面还有个王文彦,他甚至都觉得对面之人就是胡乱猜真假。除了王文彦,剩下三人他可没听说过,哦,不对,裴大少,这个纨绔之名他到了豫章还是略有耳闻。但那只是个纨绔而已,怎能入得了他法眼。
“既然对方不说话,那由我方先谈谈自己的看法。”吴茂学整理下衣裳,喝了口茶水,起身走到‘曲水流觞图’边上,再次察看一番,脸色笑容更甚,开口道:
“首先冒昧请问姑娘,画作方便透露来源么?”
“是我家姑娘在建康城中的一小画斋淘得。”红绡倒是没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吴茂学听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开口道:
“谢过姑娘告知,那更加没得跑了,伪作无疑,百年前简斋山人大师的遗作现存世的已然不多,就算是有那也是千金难求。真迹竟然出现在一个小画斋,有点难以置信。那再请问,郁大家花了多少银子购得?”
“五两。”红绡淡定答道。
“什么?才五两?假的,一定是假的。”
“是啊,好点的山水画怎么也得七八两吧,哪有这么便宜的。”
“那要是真的,可就挣翻了,五千两都有人买,呵呵。”
“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好的事。”
……
台下听到字画来历和购买时的花费,已然激烈讨论了起来,而且很多人心中已经认为是伪作了。
“逸尘不会看走眼了吧,能是真的?”唐潜心中不免也担心起来。
吴茂学很满意台下人的表现,先声夺人之下,对自己这方很有利。
“好,大家心中已有点数,如此,我再看画风,我们都知道简斋大师前期因主政一方,山水画的画风也是浓墨重彩,风格绚丽,见画如见人,意气风华,后期画作,因厌倦官场,归园田居,画作画风变得多为恬淡秀丽,轻描淡写为主。我等且看这副‘曲水流觞图’,刚者处笔锋嶙峋,柔者处白云出岫,青山绿水,润墨颇丰,流水奔腾,实乃前期风格,反观落款为孝文五年甲申九月初九敬制,这已是归隐后几年了,怎会有如此画风,前后矛盾。所以我等皆认为这画作定是伪作!”
“嗯,有道理。”
“懂字画者从画风上就能分辨真伪,结合吴茂学前面讲的来源问题,这定是假画。”
“同意。”
……
听完吴茂学有理有据地分析,有更多的人加入认定画是伪作的行列。
“一群无知之人,你们懂什么,只会人云亦云。我说这幅画就是真的!”裴文杰大吼起身,他已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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