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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心有生疑，只是这一次，她百分百确认了叶准就是东方淮，亦是淮哥哥。
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问清楚，那就是墨子修身上的绝情蛊。
“叶准——”已经知晓他是东方淮，再叫叶准有些别扭，于是她改口了，“淮哥哥，之前，多谢你为墨子修配制出解药。只是，不知为何，他又中了绝情蛊的蛊毒。”
她十分信任他，不知道绝情蛊是他给墨子修下的，从未怀疑过他会伤害自己。
而且，知晓他身份后，没有怪罪他隐瞒自己的身份。
东方淮内心五味杂陈，“婉儿，你希望我帮他解了这毒吗？”
“嗯，自然。淮哥哥，你是毒药谷传人，是不是知晓绝情蛊如何解？”
绝情蛊虽不是他所创，但《医宗宝典》却有记载，否则当初他也配制不出这毒，下到逍遥散的解药里。
可，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要不要为墨子修解毒？
他这辈子虽然学的是毒术，可他从未害过任何人，也从未欺骗过任何人。
墨子修，是他这一生唯一害过的人，是他所爱之人的心上人。
沐菀菀，是他唯一欺骗过的人，亦是他所爱之人。
好像，这一次，真的伤害到他们了。
可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情爱面前。事情做了，再也无法回头了，绝情蛊本就不好解，那便再彻底自私一回吧。
“婉儿，此毒我可以解，不过，婉儿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真的要再彻底伤害她一次吗？
“淮哥哥，自然可以，什么条件婉儿都答应。”即便让她付出生命，她也是愿意的。
“如果这件事，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沐菀菀的眸中略带疑色，为何会做不到？
“淮哥哥，到底是什么条件？”她狐疑追问道。
东方淮站起身，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握着她的肩头，“婉儿，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从前是，现在也是，你可愿嫁我为妻？”
原来如此！
她一时语塞。
“婉儿，我不想趁人之危，我知道婉儿深爱着他，可我亦如他一样爱着你，希望婉儿给我一次机会。”
她从未对东方淮产生过男女之情，一直以来只当他是朋友。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边是东方淮，一边是中蛊毒的墨子修，总得放弃一个。
过了半晌，才道：“淮哥哥，我爱他，但我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了，因为”与那个萍水相逢的秦慕染有了肌肤之亲，身体已背叛感情了，还能嫁给谁。
“因为什么？”东方淮不明白。
“没什么。”有些事，终究要深深埋藏在心底，永远也无法说出口。她顿了顿，“淮哥哥，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
东方淮不再说什么，出了房间。
......
王蒙白天告诉她，墨子修出城寻她，还未回来。
傍晚，她躺在床榻上，虽然身子疲乏得紧，可怎么也睡不着。
“嘎吱——”
房门开了。
看到一道身影打落在地上，她猛地坐了起来，“谁？”
“蠢女人，是本王。”他接到王蒙的消息，立刻赶了回来。
“修王哥哥。”她有些激动，飞奔下床，将他拦腰抱住，头偎依在他宽大温暖的怀中，久违的安全感，让她的心立刻平静下来。
墨子修任由她抱着，大掌轻抚着她的秀发，什么话也没问。
过了半晌，才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脑子里莫名又浮现出秦慕染的那张脸，想起这几天跟他发生的那些事，她突然朝后退了几步。
“蠢女人，嫌弃本王？”将她再次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你会疼的，放开我吧。”她的语气异常冰冷。
为免她担心，他还是乖乖地松开了，也意识到她有些不太对劲，“蠢女人，你这几日去哪了？害得本王好找。”
“没事。”她不愿提起这烦心的事，“只是遇到一些小麻烦，已经解决了。对了，王蒙他的伤还好吗？这几日为我奔波，为我担心，辛苦他了。”
“这么关心其他男人，怎么不问问本王累不累？”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连属下的醋都要吃，简直是个小气的男人。
她撇了撇小嘴，“他受了重伤，这几日见我失踪又四处寻我，肯定没休息好。再说，我是大夫，大夫关心病人很正常。”
“本王生气了。”这就生气了，小心眼的男人。
“你——无理取闹，我累了，先睡了。”折回床上，睡下。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墨子修忍了口气，瞥了眼床榻上的背影。
罢了，不与她计较。
转身离开了房间。
墨子修安然回来了，躺在床上的她依旧睡不着。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秦慕染的那张脸，以及他说的那番话。
好像自从回到云溪城，不顺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感情之事，终究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吧。
沐菀菀长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起来，“已经忘掉的记忆，还能再记起来吗？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是谁？是我娘亲吗？”
嘀咕了不知道多久，渐渐睡过去了。
......
次日，王蒙一早就守在了沐菀菀的门前。
她开门时，吓了她一大跳。
“这么早，站在我门前做什么？找我有什么事？”王蒙每次找她，好像从来都没什么好事。
“菀菀小姐，我奉王爷命令，时刻保护你的安危。”自上次失踪事件，墨子修就下了死令，命王蒙必须形影不离跟着沐菀菀。
“哦。”她随意应了声，是墨子修的命令，估计赶是赶不走了。
她带着王蒙，去了一趟清雅斋，坐了一下午，却不见有人主动联系她。看样子，那封信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引她上钩。
“王蒙，有楚明远的下落吗？”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悠闲地喝着茶，眼睛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菀菀小姐，暂时没有他的消息。这人狡猾得很，估计出城了。不过，菀菀小姐放下，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王蒙站在一旁，一本正经道。
“你别老站着，我又不是王爷，别这么拘谨，来，坐下喝杯茶。”见王蒙随侍一旁，有些不自在。
“王爷命我保护菀菀小姐，这是我的职责。”
看着如此耿直的王蒙，又气又好笑，她倒了杯茶水放在桌子对面，“既然王爷让你保护我，那你必须听我的，坐下。”
盛情难却之下，王蒙被迫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起来，动作有些不自在，毕竟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这时，远处传来一熟悉的男声：“菀菀，又见面了。”
她回眸看了眼，阴魂不散的秦慕染，依旧穿着一袭浅蓝色衣衫，气色倒是比前几天好多了。
秦慕染走到桌前，客气地说，“我能否讨杯茶喝？”以前做任何事，可无需请求别人的同意。
要做的事，便做。
要杀的人，便杀。
“坐吧。”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菀菀小姐，这位公子是？”王蒙打量了一眼秦慕染，直觉告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身形很像一个人。
“他，他叫秦慕染，是我朋友，上次是他救了我。”沐菀菀努了努嘴，她并不想再见到秦慕染这个人。
“原来是秦公子，多谢秦公子对菀菀小姐的救命之恩。”见沐菀菀这么说，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举手之劳。能认识菀菀，是我秦慕染的荣幸。”如此翩翩公子的说辞，竟从元武国第一杀手的嘴里说出，说出去恐怕没有人相信。
又扭头看着沐菀菀，“菀菀，能否跟你私下聊两句。”
“慕染，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王蒙不是外人。”若是早知道他下一句话这么不入耳，她绝不会让他当着王蒙的面说。
“上次之事，我一直深感愧疚。若菀菀同意，那我便早日提亲，娶你入门。此一生，秦慕染定不负你。”
这是当众求亲的架势啊，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吸引了附近几桌客人的目光。
秦慕染那双眸子里，似乎能看到一抹固执，此刻，仿佛真的是诚恳求娶沐菀菀。
“咳咳——”吓得沐菀菀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这男人，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双颊热得滚烫，有些苦涩道：“那个——”
“既然你我已有夫妻之实，那我必不能负你。此生，秦慕染非你不娶。”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给王蒙听的，他知道王蒙是墨子修的下属。
越说越过分，简直不考虑姑娘家的清白。
这倒是秦慕染一贯的作风，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他都不重要。
一旁的王蒙吓得杯子都打翻了。
夫妻之实？难道那几日他们......那他家王爷怎么办？王爷说了，菀菀小姐是他的王妃，可王妃，又与其他男人苟合。
这件事要不要禀报给王爷？
先看看菀菀小姐作何说法吧。
“你——秦慕染”她咬了咬嘴唇，将秦慕染拉下了楼。
“秦公子，我分明与你说过，那日是个意外，我并不想嫁给你，你没必要一再纠缠。”她瞪了秦慕染，摸了摸鼻头。
“菀菀，我是真心的。”只要他秦慕染想要的，还从来都没有什么得不到，她，势在必得。只要墨子修知晓此事，必不会娶她！
“......”男人都是一根直肠子，认准地事怎么都说不通，她有些不耐烦，“秦公子，我不喜欢你，两个没有情感的人在一起，终究是个错误。”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我只是——菀菀，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不逼你，对不起。”他的语气稍微弱了下来。虽然从未与哪个女人动过情，但他最近可是看了不少话本，这招以退为进，就是从话本里学的。
看着这女人气急败坏，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有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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