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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元还带了好些人,不像是官兵侍卫,倒像是打手,个个手握大刀,吓人非常。
于封根本没接到消息,说要来新的县长,他要求李元拿出盖了官章的上任信出来,给他过目,李元没有,于封便不准他进柴县,村民们都要赶李元离开,哪知,李元不仅没离开,还让人把于封打了一顿,扔出了村外。
于封被打的半死不活,在芦苇叶里躺了好几天,才慢慢能起身走动,他挪着步子回到山坡的小屋里,拿出纸笔,一点一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对李元突然到来的疑问,都一一呈于纸上。
可他还来不及寄出,便被李元发现,将信抢了走,并警告他,若再抓住他朝外送信,抓一次打一次。
并将于封禁锢在山坡上,不准离开屋子半步,还烧光了他所有的纸笔书籍,让他不能再通风报信。
李元继任县长后,肆意破坏水利,毁了农田与果树,还建了一座大牢,并且在干旱来临之时,毫无作为,不上报灾情,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接一个人的在他眼前死去。
于封被禁在小屋,偶然听到那些打手们议论,说起李元做的这些恶事,当即痛心疾首,他一点一滴带领柴县百姓建造起来的安稳生活,就这样被李元瞬间毁了。
李元这一毫无人性,极其恶劣的行径,让于封郁在心底多日的气血,一口全喷了出来。
他颤颤巍巍的撕开里衣衣袍,沾上鲜血,泣泪提字:柴县于封,今以血示实,李元,现县长,肆虐无常,行伤天害理之径,请京来人,速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于封写完,将布藏于身上,趁打手休息,唤来信鸽,将白布系于信鸽腿上,默默祈愿:白鸽白鸽,你多保重,柴县之人性命,全寄存在你的身上了。
白鸽飞走,于封回了小屋,思考对策,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柴县百姓,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天,于封被几个打手抓到李元府上,李元拿出一个已经死了的信鸽,扔在了于封面前,于封见那白鸽雪白的羽毛上全是鲜血,心中痛楚非常。
李元讥讽道,“还真是有怜悯之心,可怜你这悲天悯人的一颗心,在我李元这不适用。”
李元上前,来到于封面前,“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心里不好受吧,我早就跟你说过,跟我斗,你是斗不过我的,我李元,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李元见于封不说话,以为他怕了,哈哈笑道,“不过,我听说你是有点才能的,那你可以考虑考虑跟在我后面,我保证让你今后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怎么样?”
“呸!”于封一口口水吐到李元脸上,“痴心妄想。”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元暴怒,“来人,将他打一顿再关进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将他放出来。”
“是。”
于封被带了下去,开始永无天日的生活,直至常善几人到来。
头顶传来几声鸟叫,待于封叙述完,众人眼中,无不闪着愤怒的光,这李元,将他五马分尸示众都不解恨。
于封用衣角拭去泪水,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常善几人,“我原以为,柴县就这样完了,我于某死了不要紧,可柴县百姓是无辜的,如今,少将军来了,各位侠士来了,柴县又有希望了。”
常善也擦了把眼泪,坚定道,“有我们在,他李元妄想在肆意妄为。”
众人点头,商讨接下来要做的事。
常善向于封问道,“于封,你可还记得,你那些被李元劫持的信,是被他烧了还是留起来了?”
于封回忆了一番道,“于某不确定,但李元并没有当我面烧掉那些信封,所以,不知还在不在。”
常善想罢对千禾道,“千禾,你偷偷去李元的房间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信封,找不到也不要久留,千万要小心。”
千禾道,“是。”随即离去。
常善拉着江年到了一旁,有事问他,“江年,你去追那个黑影,追上了没有,怎么样了?”
江年带着常善坐下,道,“那个黑影,我追上他与他交手了几下,虽武功不高,但轻功极高,让他溜走了。”
常善暗自揣测,能从江年手底下溜走的人,看来这人,不简单啊,她又听见江年说那人轻功高,便问道,“皇宫里,有谁轻功极好?”
江年过了一遍皇室中人,“暂无人像今日这人这样。”
常善道,“那就奇怪了,皇宫里没有人有这么高的轻功,但若不是皇宫里的人,若跟李元没有关系,那他来柴县干什么?显然不是来凑热闹。”
江年想了想,“那人,不高,不像男子,戴着金色面具。”
“不是男子?”这下常善更摸不着头脑了,“若不是男子,那就复杂了。”他们一直以为是皇宫里的人,且肯定是个皇子或王爷,如今,可能不是男人,那就要推翻之前所有的设定,重新去想。
常善突然笑了,“江年,你说这迷雾一重接着一重,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年勾住常善的手指,也笑着道,“善儿说的对,不过这迷雾,总要有拨开的一刻。”
再迷离的真相,都要冲破阻碍,暴露于光明之下。
常善认可这句话,将今天在大牢里见到的事情,并且那些人面上也带着银制面具,这些都告诉了江年,待说完,她又道,“难怪李元在这旁边建了这么严密的大牢,原来是在养这些刺客。”
江年听罢,心中有了一些定论,“善儿,我们先前的猜测没错。”
常善看向江年,“怎么说?”
江年道,“这李元养的这些刺客,极可能是给背后之人养的。”
“目的呢?”
“有朝一日,夺取帝位。”
“这……”常善不敢相信,“就凭这几个人?”
江年解释,“我们现在所看见的就只是这几个,但我们若不来柴县,善儿你想想,以后会有多少?”
常善顺着江年的话想去,“若我们不来柴县,便发现不了,也许会有千人,也许会有万人,也许,更多……”
“没错。”江年道,“再过几年,恐怕就真的,逼宫夺位了。”
江年的声音有点冷,常善理解他的心情,谁也没想到,会有人狼子野心到这种地步,拿无辜的百姓开唰。
突然,常善心中闪过一个结论,“那这么说,柴县干旱,李元故意不上报,跟这些刺客也有原因。”
江年让常善继续说下去。
常善说出自己的猜测,“柴县偏远,他们肯定觉得,皇天之外,没人会顾及这个小地方,所以便无法无天,而这些接连死去的无辜百姓,正是他们有意为之,他们故意让柴县闹饥荒,为了不走漏风声,还封死出去的路,让这些百姓活活饿死渴死在这里,而柴县地方虽小,人口也不多,但足够他们暗中养上千上万的刺客,一旦这些刺客被养成,想做什么,还不是水到渠成,若想夺位,更是易如反掌,尤其是在皇帝不知情的情况下。”
常善分析完,江年面上很凝重,“善儿,若真是这样,那这人,不除之,将后患无穷。”
常善点头,这个人,就像一头在暗处的饿狼,不除掉它,随时有可能出来咬人一口。
夜渐渐来临,周围一片寂静,千禾还没回来,常善担心,便想去找他,江年让常善在寺庙里等候,他去找千禾。
江年走后,常善靠着墙,看着破洞外的月亮,一点一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认认真真理一遍。
想夺位的是谁?那个戴金色面具的又是谁?李元又是为何,死心塌地的为那人做事?
良久后,江年与千禾回来了,常善忙上前,“你们没事吧。”
“没事。”江年拿出几张纸,“这是千禾拿到的,在李元的密室里。”
常善接过,对于封道,“于封,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那几封信。”
于封过来,接过看道,“是,是于某写的,李元竟将它们留下了?”
常善也觉得奇怪,这李元把信留着,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揭发吗?
于封将信收好,想起一件事,“李元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他女儿在,此生荣华富贵享不完。”
“他女儿?”常善问道,“叫什么名字?”
于封道,“这个于某不知。”
常善品了一遍又一遍这句话,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这李元的女儿,如何能让他荣华富贵享不尽?
带着疑问,几人疲惫了一天,都坐在地上闭眼微息。
常善睡前想着,若真有神明,何不现在就将惩罚降临。
庙内漆黑,只有点点月光投进来,江年环住常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善儿,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月亮散着微光,照着枯树死草,照着干的开裂的小溪,照着地上几步一个的尸体,慢慢的升高再升高。
有几只夜鸟,在枯枝上哀声叫着,声音悲鸣,一句一句,不停息,不知是在感叹人命的脆弱,还是在感叹人心的险恶。
夜风轻轻吹过,卷起了一些灰尘,盖住了那一个个纯洁却又不幸遭遇苦难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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