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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哥哥。”
“安安也来啦。”
沈衣衣偷偷瞄见皇上心情似乎不错。
“这是沈小姐吧。”
“回皇上的话，是。”
“不用，你跟他们一样说话。”这小姑娘虽然胆小，但还挺可爱，看上去也听话乖巧
“宴清啊，你知道你今天拒绝了右侍郎的女儿，朕很痛心啊。”
可皇上一点痛心的样子也没有啊，沈衣衣想。
“是吗，臣祝皇上收了个美人。”
成宴清淡然的品了口茶，味道不错，准备从齐重这顺点茶回去。
“人本来是你的美人。”
“臣无福消受，昨日呈上的折子，皇上加紧批啊，臣不打扰皇上了。”
皇上嘴角抽动了下，恶人，就该刚刚把那聒噪的女人赐给他，“沈家小姑娘，再见了。”沈衣衣转头想说什么，可掌印把她的头掰了回去，继续往前走。
掌印生什么气吗，她还没生气呢。沈衣衣鼓着腮帮子，赌气的不看他。车里气压低的成思安已经不敢说些什么活跃的了，小嫂子自求多福吧。
“安安你先下去。”还用你说，成思安赶紧往外跑，还不忘帮他们关上车门。
掌印脸黑的真太吓人了。晚上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涌出来了，“掌印生什么气吗，我都愿意掌印娶人家了，我都给她......唔。”
他霸道又充满惩罚意味的狠狠吻上她的唇。沈衣衣懵住了，掌印冰冷的唇撬开了她的唇，湿润的触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错哪了？”成宴清暂时放过她，手抵制她的后脑勺，让她跑不掉。
“我，没错啊，她那么好看，娶.....”
唔，他咬了她一口，比刚刚狠多了，避不开也逃不掉。在她快窒息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她一下跌到了他怀里喘息。缓过来一点后，看着男人白净的脖子就在眼前，她决定报仇，啊呜一口咬向他脖子。成宴清感觉到了，小姑娘牙尖嘴利，咬人却不疼。她在怀里凶凶的样子，他的气也消了一半。
“掌印，”她大概知道掌印为什么罚她了，但她有一点不确定，害怕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她要确认“掌印以后可不可以不娶别人。我，不喜欢。”
“开窍了？”他笑了下，捏住小姑娘的脸颊，拉到眼前，小姑娘憋着眼泪说愿意的时候，他一瞬间的心疼。蠢丫头，哪有这么大方的妻子。
沈衣衣笑出了声，一晚上的阴霾在她眼里一笑而散。掌印虽然嘴里没有一句喜欢她，但她感觉他心里是有她的。
哭哭又笑笑，蠢的很。成宴清收回手，下了车。
“哪去？”
“啊，回房啊。”刚说完，沈衣衣就想起来，自己的东西在掌印那呢。她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一生一世一双人沈衣衣只在话本上看到过。穗儿说的好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娘亲也教导过她。虽然父亲爱娘亲，但他也娶了四个姨娘。娘亲替他打理整个沈府，管理着这些姨娘和她们的孩子。战战兢兢的害怕有一点不公平。娘亲生完她后就很难怀上，她见过娘亲背着父亲哭。也听过有人嚼舌根说娘亲没有一个儿子是压不住的。她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所以她曾经问过霍大夫，能不能给她开点药让她以后更好怀上男孩。霍大夫笑她小小年纪，可她是真的愁了很长时间。嫁给掌印了之后，她一点不介意什么太监没根的人。几个姨娘生产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叫她才不要呢。
“想什么呢？”
“没什么。”沈衣衣只是忽然觉得她很爱很爱掌印。
早上沈衣衣醒来的时候一如往日没有看到身边的人。新年第一天也在忙吗，她坐在梳妆台前，不太高兴的想着。
“今日去干嘛，这么红的口脂。”男人俯下身子从背后贴近她。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痒痒的。
沈衣衣吓了一跳赶紧推了他一把，“掌印从哪来的，今日没事吗？”
“嗯。”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想看着喜庆点。这个颜色好看吗？”沈衣衣笑着问他。
“好看。”
沈衣衣见他一直叮着自己的脸，想起他老喜欢捏她的脸，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行，今日不能玩我的脸，我花了好长时间涂的粉和胭脂。”她想了想，“还有，亲我。我的口脂很贵的。”
成宴清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姑娘，“让她们再给你买。”
“嫂嫂。”成思安没有像在雪院那样冲进来，只是远远的扯着嗓子喊，她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要和安安去看朝花楼的新戏，掌印一起啊？”他对戏剧不敢兴趣，但小姑娘眼神带着期待。
是很无聊的剧，不过是书生赶考的故事，结局书生辜负了在家的娘子，娶了权贵的女儿。老套，他看了眼安安，安安一脸换我我把那男的砍死，但是沈衣衣抽抽嗒嗒的抹眼泪。他觉得好笑，果然是娇养的小姐。
“嫂嫂，我困了，我回去了。你跟哥哥好好逛逛。”成思安可不想在这影响他们。她今日也有别的事，她要去监督那个小贼好好练功。
“安安把我丢给你了。”
沈衣衣无语，什么吗，说的委屈巴巴的。
在朝花楼简单吃了点东西。沈衣衣往外看，她记得她就是在这看到掌印策马经过。她笑了，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街上很热闹，到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氛。
“跟好了。”
她左顾右盼的，跟他差了半个身子了。沈衣衣跑了两步，牵上他伸出的手，甜甜的冲他笑。
“七呢？”
“给他放了假。”
“掌印看这个，是糖画。”
“想吃？”
“嗯。这个是什么啊，哇这个好好看。”
就这样一直走，什么东西多看了几眼就买下来了。沈衣衣想如果这个街再长一点就好了，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危机四伏，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人太多了，渐渐的他们走上了条小路。小路上没什么人，安静的诡异。就相隔一条街，这里怎么这么冷清。沈衣衣听不出来，但成宴清听到了，身后杂乱的脚步。十来个人的样子，成宴清加快了脚步。他对付他们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有人从小路的另一头包过来。他不能保证小姑娘的安全。前面倏忽涌出了一群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站定，笑自己乌鸦嘴。沈衣衣感觉到不对，逛街手上要拿刀吗。成宴清停住了，她也跟着停住。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掌印的眼睛里迸发出狠意，像黑暗中的饿狼，浑身上下的杀气让她都有点害怕。
“沈衣衣”
“啊？”
成宴清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放开她的手，“从这个巷子往外跑，不要回头。现在跑。”
她没有迟疑，她知道自己在这除了影响他没有任何作用。她要回府叫人帮忙才有用，身后传来刀尖相碰和刺入肉里的声音。她安慰自己掌印很强大的，掌印会没事的。
冲进府里，拉住见到的第一个人，很幸运的是七，“去，去帮掌印。”
七斩断马绳，冲了出去。她跟不上马的速度只能在后面喊，看着七策马往前奔去。
等到她跑过去的时候，成宴清站巷子的尽头，扔掉了手里的刀。他脸上身上全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她不敢分辨，要是是他的怎么办，他要倒下去了怎么办。成宴清偏头看见沈衣衣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脸上不让他碰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冲花了，缓缓勾起唇角，他们就这样相对的看着。
半晌，她提起裙摆，往这跑。哒哒，哒哒，一步一步踩在他心间。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
“脏。”粘稠的血液粘了他一身，他不想脏了小姑娘的衣服，只是垂下手，不去抱她。可是沈衣衣管不了，她在他怀里把刚刚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哭了出来。她很听话的，她快跑了，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傻姑娘”，她抱的那么紧。他们伤不了他，她的眼泪要把他心哭碎了，“好了，回去吧。哭起来很丑”。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逗她，沈衣衣气急的锤他胳膊。
成宴清洗掉了身上的血污。他很厌恶血的腥气，偏偏到哪都见血，换了一身衣服后走了出来，沈衣衣坐在椅子上发呆。吓到她了吧，那么胆小的人儿。
“衣衣。”
沈衣衣抬头，掌印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但她还是想起血泊和尸体中闭上眼仰头，扔掉刀的他。她没见过那一面的他，从来掌印对她都是噙着笑意的，不管她怎样以下犯上。
“害怕了？”成宴清蹲了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她也梳洗了一番，干干净净的看着他。
沈衣衣摇摇头，又点点头。
“有人想让掌印死吗？”成宴清笑了出来，想让他死的人可太多了。
“那掌印会死吗？”说出的话颤了颤，她又要哭了。
成宴清认真的对上她的眼睛，“会”平稳的日子过了太久，是他疏忽了，他有心教她些东西，自己不可能永远在她身边。
沈衣衣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听到他说自己会死，还是难过的掉眼泪。就光是听到他会死这个假设她已经很不愿接受了。
成宴清笑着起身，“我去书房了。”
沈衣衣抬起小脸，目光灼灼的看他“我可以一起去吗？”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这么黏他。
“会研墨吗？”
沈衣衣摇摇头。他眼里盛着笑意，伸手挑起她下巴，“那你去干嘛”，但他还是不忍看到她暗下去的大眼睛。
成宴清坐在桌前才想起来这里东西都是单份，连多一张椅子也没有。沈衣衣也发觉了，尴尬的搓手。
“上来吧”，他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沈衣衣侧着坐上他的腿，笑嘻嘻的坐进他怀里。
“掌印要干什么啊。”
“批折子。”每天从各地呈上来太多折子，皇上看不完就推给他看。
“哦。”
沈衣衣也不再说话。就靠在他肩上，看他好看的手舔墨写出清秀的字。看着看着，挡不住的困意来袭，她就扭动了下身子，找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成宴清看到她睡着的样子，有点诧异，啧了一声，熊心豹子胆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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