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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不过是做样子给秦氏看而已。
她可不想让秦氏认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
“你今日的工钱，我会按着昨天的算给你，不会少给。”
吴泽听到段悠然让他留下来吃饭，原本还有一丝开心，却被她这句话又给浇冷了。
“我知道。”他明白段悠然会这么说，是因为秦氏在这里，她不想让任何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吃过饭没一会儿，厨房的收尾工作就完成了，段悠然给每个人结算了工钱，又给了吴泽一百个铜板。
吴泽没有说话，和工匠们一起走了。
段悠然则在新厨房里继续教秦氏做白玉方糕。
虽然秦氏的手艺还不算熟练，但是半个时辰也能做两锅出来，比段悠然预计的要好。
“小云没法来帮忙，我这里又不可能一直等她，还得再找人才行，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找到？”段悠然可不觉得别人会相信她们两个人每日能做出一百斤白玉方糕来。
毕竟秦氏是新手，而且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呆在这里。
所以她还得找个人才行。
“人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信任。”秦氏知道段悠然肯让她来帮忙，是出于对她的信任，要是她找来的人心术不正，可能会带来不小心的麻烦。
段悠然淡然一笑，说道，“不碍事，反正也没有人能掌握到精髓，就算是知道了这所有的配料又有什么用？”
秦氏闻言，也就不再那么顾忌，说道，“村里有个叫谷雨的姑娘，父母早亡，有两个弟弟要养活，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前阵子差点被她奶奶给卖去当丫鬟。要不是那两个弟弟死活不肯，她这会儿都不知在过什么日子了。”
段悠然还以为到有钱人家里去当丫鬟是好事，没想到在秦氏说来，却好像是天大的坏事一般。
“怎么，卖出去当丫鬟还不好？要是得了主子喜欢，留在身边，不就可以过好日子了？”段悠然觉得春桃的日子就过得不错。
“那是运气好，碰上了好人家。而且那些丫鬟多半也算是认得一个字，懂得些礼数的。这粗枝大叶的去了，不惹主子生气才怪。到时候就算是把你杀了，扔到乱葬岗，也没有人会为你说半句话。”
“对啊，是我想得太美了。”这穷苦人家的出身的，说得好听才是卖去做丫鬟，实际上和奴隶没有任何区别。
生死都不过在主子的一念之间。
“是个可怜人，那你就把她带过来我看看吧，要是手脚麻利，我也就收下了。”段悠然倒是不介意人不聪明，反正这都是手上的活，重复枯燥，总有学会的时候。
“好，我一会儿就把人给带过来。”秦氏还在担心段悠然先前说的要给姜小云出气的事儿，想提醒一句，但又怕自己多嘴让她不高兴。
如今她可是要靠着段悠然赚钱吃饭，对方的脾气她还没有能摸透呢，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秦氏收拾了一下，出门去找谷雨去了。
谷雨一听是要去给张寡妇帮忙，立刻就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去了吧，你知道的，她……她名声不好，要是我去了，怕是会更加……更加嫁不出去。奶奶说了，要是今年还嫁不了人，就要把我卖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我没有来过。”秦氏知道，这话要是被段悠然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别人不愿意，她也就不强求，再去找人就好了。
谷雨见她生气了，咬着嘴唇问道，“秦姐姐在帮她的忙？”
“怎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怕她名声不好？”秦氏心里登时就冒了一股火出来，“她的名声好不好，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和她相处，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先前段悠然来找她借磨子，到后来她帮助姜小云，秦氏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甚至打心底里佩服起了她。
就连陈花儿说段悠然的坏话，她心里都会不舒服，忍不住斥责两句，更不用说这非亲非故的谷雨了。
谷雨可没见过秦氏这么生气，当即就道歉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秦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们对她的印象都不好，认为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但我问你，要真是那样，吴泽这两日为何会到她那里去帮忙？”
秦氏明白，想要改变固有的观念很不容易，所以她只能将吴泽搬出来。
果然，谷雨眼睛都瞪大了，“你说什么？吴泽在她那里帮忙？她和吴泽不是……难怪昨天李氏要去闹一场。”
“我原本是同情你，才想让你到她那里去帮忙。你可知道，帮着她做事，一月少说都能有一两银子。你真要放弃这个机会？”要不是谷雨那么无礼，秦氏早就和她说了钱的事了。
“你说什么？”谷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帮个忙，一月就能有一两银子？
那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去啊！
“这会儿你倒是想去了？你还记得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秦氏就知道一提到钱，少有人不会心动的。
要不是在段悠然那里能挣到这么多钱，她多少也会犹豫一下。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秦姐姐，她都让你来找我了，你肯定帮着我说了不少好话吧？谢谢了。”谷雨倒是不傻，这会儿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抗拒。
甚至恨不得能马上飞过去。
“我的确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但是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和她说了那么多好话让你去了。”秦氏转身就要走。
谷雨拉住了她，“秦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会那么说不过就是不想被奶奶卖掉。要是我能挣钱了，奶奶也不会舍得把我卖了。你就让我去吧。”
秦氏心里虽然还憋着气，但她又是真的心疼谷雨。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那好。我带你去，你可千万不要在她面前这么说话，不然我可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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