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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们这么对你，你还是担心他们。”段悠然真是恨不得姜小云是个狠心的人，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了。
可惜，她天生性子懦弱不说，更是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命都还重要，想让她离开这两个人，太难了。
“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嫁到齐家，这辈子都是齐家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姜小云是个认死理的人，所以不管受多少伤，有多痛多难受，她都会留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这几日没什么力气，需要你照料。”段悠然心中一旦快感都没有，反而还多了几分烦躁。
她这么做，本是想问姜小云出口气，可姜小云这样子，只让她恨铁不成钢。
若说先前她对让姜小云离开齐家还有一丝希望，如今这希望已经全部湮灭了。
“那就好。”姜小云起身，走了过去。
段悠然没有拦着她。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蒙氏看到姜小云，当即就想甩一个耳光过去，可她才一动，原本松垮的衣服立刻就掉了，露出一片春光。
她吓得立刻抓紧了衣服，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
姜小云到屋里拿了衣服出来，给蒙氏披上，然后扶着她回去。
“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这里还有个人吗？”齐飞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从周围人的目光和他的现状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姜小云把蒙氏扶到床上躺下，又赶忙出去扶齐飞。
齐飞看到她伸手，立刻抓了过去，正好抓到了姜小云折断的手腕上。
彻骨的痛让姜小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一瞬间就变得煞白。
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将齐飞扶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喝汤吗？怎么突然就跑到外面去了？”躺在床上的蒙氏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齐飞看了一眼碎裂在地上的汤碗，“会不会是汤有问题？”
蒙氏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连鸡汤都做不好了？”
“当然不是了。”齐飞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肯定不是鸡汤的问题，而是蘑菇有问题！”
“可是我采的，就是张小月采的蘑菇，怎么会有问题？难不成她还有什么特殊的处理方式不成？”
“说不定呢？不然她怎么能从关老爷那里拿到那么多钱？”齐飞只觉得是他们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心中虽恨，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先是攀上了林员外，又攀上了关老爷！一个又肥又丑还带着孩子的寡妇，到底有什么好的？”蒙氏嫉恨得快要吐血。
“洗个衣服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个废物！”满腔的怒火只能向姜小云身上发泄。
被蒙氏这么一说，姜小云才想起自己衣服还没洗。
“我的手还没好，所以……”话还没有说完，蒙氏就将床头的剪刀扔了过来。
要不是姜小云躲得及时，肯定会被刺伤。
“还不快滚出去把衣服洗好。什么都做不好，看着都讨厌！”
姜小云将剪刀捡起来，放到桌上，而后跑了出去。
她蹲在家门口，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段悠然静静地看着，没有走近，没有安慰。
反正她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不如不去理会了。
要不是刘氏今日也跟着倒了霉，段悠然此刻的心情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她心里明白，她不能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要求姜小云，但心里仍旧很是难受。
一回到家，她半个字没说，就冲到了厨房里做白玉方糕，直到午饭时间，才抽空去做了三碗面条。
“是不是有谁惹你了？”秦氏从她回来起就觉得她不对，但一直忍着没有问。
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没什么。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做都没法改变，觉得有心无力而已。”段悠然苦笑了一下。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秦氏并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何事，但她知道，这世上有心无力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她理解段悠然的心情。
谷雨则很懵懂地看着她们，连送到嘴边的面条都忘了吃下去。
段悠然没有和她解释，只是低头继续吃面，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少去管姜小云的闲事。
不然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尽管段悠然上午只做了半个多时辰的方糕，但三个人下午一番努力过后，竟然也做到了一百斤。
结算的时候，段悠然各多给了十文钱，算是对她们的鼓励。
看到谷雨小心翼翼地将铜板放进存钱罐里，段悠然心里一暖。
其实也并非是每个人她都无法改变，谷雨不就变了吗？
以后必然会越来越好。
和清儿吃过晚饭，段悠然在门口守了一会儿，大白还没有回来。
天色已经黑了，段悠然心中难免会担心，几经考虑，她还是决定上山去找一找。
才到山脚下，就看到一团雪白向着她跑了过来。
段悠然立刻就蹲在地上，等着大白扑到她怀里。
谁知道大白并没有那么做，反而很急躁地对着她呜呜直叫。
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段悠然向着它走了过去。
看到她往前，大白立刻折过身去带路，向着大山深处走去。
万籁俱寂，耳边只有虫鸣以及她和大白的脚步声。
段悠然心里发慌，想让大白停下来，可大白却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反而还不时回头催促她。
她只得一路跟着。
终于，大白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段悠然远远地看到了大树下的人影。
月色朦胧，那人影却偷着几分熟悉。
她从没想过，她对吴泽的印象已经如此深了，这么深的夜，这么远的距离，一眼就能认出是他。
只是……他大晚上地躺在树下一动不动，怕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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