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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吴泽已经定亲了，再过两个月就会成婚。
所以她只能将那句话锁在心里了。
她之前也不止一次想让吴泽回忆过往，做回曾经的自己。
但他并不愿意那么做。
既然他愿意一直都被吴家的人当成奴隶，一直活在或许根本就莫须有的愧疚里。
随他去好了。
“你说的是，曾经的我？”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吴泽不得不说，如今的他，和以前的他已经不同了。
在遇见了段悠然之后，在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之后，他的生命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轨道。
他很想沿着这条轨道一直走下去。
但段悠然却将他推了回去。
“你还记得你在山匪窝里救我的那两次吗？”段悠然不止一次回想过那时的画面。
哪怕到了今天，那一幕幕也异常清晰。
“你不记得。”看到吴泽的神情，段悠然就知道，他并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冲过来拿起快要掉到地上的酒壶，冲过来为她挡剑，之后又和二当家缠斗，那样子，那气度，和如今的他判若两人。
“我……”吴泽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段悠然说得没有错，他不记得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他只记得他很紧张，很担心，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一段空白。
到现在都没能填补。
难道说，段悠然对他态度有所转变，只因为在山匪窝里发生的这两件事？
“救我的人不是你，而是曾经的你。甚至那几天的时间里，和我相处的，大部分都是曾经的你。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远离了吴家，你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吴泽愣了一下，他闭上眼睛，想要去回忆那几天的细节，但能想起来的，只是零碎的片段。
“没有沉重的愧疚背负在身上，你就会成为曾经的你。”段悠然看向他，眼神中不自觉地带着怜悯，“可惜，你放不下那沉重的愧疚。”
所以，我只能放下你。
段悠然没有将后面那句话说出口。
她不能说她不喜欢吴泽，那定然是谎话。
吴泽对她展露的每一次柔情，她都铭记于心。
但吴泽已经让她失望过不止一次了。
她不敢给自己半分希望。
“因为那原本就是我的错。”当初他才睁开眼睛，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是他害死了爹娘，害得大哥和两个弟弟过如此清苦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当初的失踪。
所以他必须要撑起吴家，偿还自己的罪过。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段悠然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回答。
她想去看看这户人家的大门，于是快步走出了巷子。
在外面绕了一圈，发现这府邸的主人姓萧。
再去打听，结果让她颇为失望。
府邸的主人是个寡妇，几年前失去了从商的丈夫，留下了万贯家财和这么一个府邸。
寡妇并不会做生意，只能将商铺交给丈夫的兄弟打理，每年收取一些红利，维持这个宅子的生计。
“难怪看上去那么冷清。”想必是为了节俭开支，所以不得不减少了府里的奴仆，偌大的宅子就没有什么人气了。
最里面的那个宅子，主人是老爷子，七老八十了，怕是也没有什么力气来折磨人。
如此一来，最值得怀疑的人，还是钱安。
段悠然心中隐隐觉得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李捕头那边还在寻找线索，说不定明天就会有消息了。”段悠然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肚子也开始唱歌了。
吴泽知道段悠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她肯定不会等太长时间。
“要是还没有线索，你是不是就要有所行动了？”
段悠然点了点头，“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要是再没有消息，就只有引蛇出洞了。”
“引蛇出洞？”吴泽一听这主意，就知道段悠然是想要自己去当诱饵。
“二妮和严小花有不少共同点，我想，那些人盯上的就是这样的姑娘。要是我和她们的情况类似，相信很快就会被盯上了。”段悠然勾唇一笑，“到时候不怕抓不到他们！”
“你每次都非得这样以身犯险吗？”吴泽不想让她去，但他知道，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反正我又不会有事。就怕他们不上钩。”她才不担心自己会出事。
担心的是那些人对她有所警觉，不愿意上钩。
那她不就是白白浪费了力气吗？
而且，她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完成这个计划，她还得找个人帮忙才可以。
李捕头肯定不行，他是这镇上的捕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得他那张脸，哪怕是易容，也得冒险。
身边这个人倒是不错。
可她要是让吴泽帮忙，势必会和吴泽更加扯不清。
还是找别人的好。
“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要看她们的命数了。”
段悠然叹了口气。
那些人都是自愿去的，还对家里人说了谎，所以找到她们原本就是难事。
但凡她们当初留下了一点线索，都不会让如今的她和李捕头如此艰难。
回到家里，已经是月上中天。
几个孩子都已经被秦氏喂饱哄睡着了。
“秦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段悠然以为她回去了，秦氏就会走。
谁知道她都已经洗漱完毕，秦氏还坐在院子里。
“陈家已经容不下我了。我暂时在你这里住着，也好帮你带带这几个孩子。”秦氏倒是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和她明说了。
“怎么，你婆婆有了陈花儿给她的银子，就开始刁难你了？”段悠然皱眉。
“由她去吧。陈花儿的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很清楚。那些银子，我不屑用。”秦氏冷冷说道。
段悠然闻言，笑了起来，“你放心好了，陈花儿这么做，迟早会翻船，到时候他们得求你回去。你住在我这里，我可是求之不得。我过两日有事得出去一趟，他们可都得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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