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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还会走到这一步。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段悠然转身要走，吴泽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这就要走？”
“不走难不成要在这里陪你？”段悠然想要将他推开，可一看到那张脸，她就忘了自己想做什么了。
若说以前看到那双眼睛她还能有自制力的话，如今对着这么一张脸，简直太蛊惑人心了！
“我知道你担心清儿和阿二，所以也没打算留你。不过，我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吴泽看到她失神的样子，不由偷笑了一下。
他似乎，再也不用担心抓不住她了。
“什么忙？”段悠然听他说只是帮忙，松了口气。
她生怕吴泽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一想到这点，她的心就不自觉地狂跳，脸上也烧得慌。
不过她知道，吴泽在她面前或许没有那么君子，但肯定也不会太出格。
“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长什么样，所以我需要弄个假胡须伪装一下，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吴泽说道。
“怎么，有这么一张脸，还想藏起来不给人看？”其实听到他这么说，段悠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
算是她的私心吧。
“只让你看，好不好？”吴泽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微扬的薄唇，低沉的声线，让段悠然都有几分恍惚。
她忽然就知道了那些被狐狸精诱惑的书生是什么感觉。
或许就和她此时此刻的感受一样吧。
吴泽虽然是才知道自己这张脸到底长什么样，但才一会儿，他就已经学会利用这优势了。
“之前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会像你大哥，还是会像你那两个弟弟，如今看来，你好像谁都不像。”段悠然盯着他的脸又看了许久，实在是没法在他脸上看出吴家人的基因。
“或许……我根本就不是吴家人呢？”吴泽之前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告诉段悠然这一点。
之前他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盖棺定论，所以他才有所犹豫。
而如今，看着自己这张脸，他终于可以确定，他和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当初他被吴家人救回去，因为失忆，被他们利用，成为了吴泽。
而他……根本就不是吴泽。
“你说什么？”段悠然想过很多次，如果他不是吴家人会有多好。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想法居然会成真。
“你不是都说了，我一点都不像吴家人吗？若我是吴家人，我多少应该和他们有相似之处吧？但是我却是一点都没有，难不成我从小就是被他们捡来养大，之后又弄丢了？”吴泽摇头。
“若说长得像，恐怕你都还没有之前李氏去见的那个远方亲戚像……”段悠然说到这里，蓦地一凛，难以置信地道，“莫非……那个人才是吴家老二？”
他记得，那个人自称叫二莽，想必是他当初的外号。
因为在吴家排行老二，又有那么几分蠢，所以被人这么叫。
“若是那样，李氏和吴老大未免也太不要脸了！”不但欺骗了吴泽这么多年，让他在吴家当牛做马，连真的吴老二回来了，还要将他藏在镇上，企图将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去。
“恐怕，知道这件事的并非只有他们两个。我最初怀疑我的身份，并非是因为他们对我的绝情，而是因为吴老三和吴老四对我的恐惧。他们肯定是知道了真相，才会那么怕我。”吴泽说道。
段悠然一愣，“他们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要怕你？如今他们都不在吴家了，也不用李氏养着他们，完全可以将实情说给你吧？”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们对我的身份有所顾忌吧。当初吴家人将我救回去的时候，我应该经历了一场恶战，身边说不定还有被我杀掉的人，所以他们必然觉得，我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若是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必然会对他们动手。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瞒着我。”
这么一说，也能解释通了。
但还有一点段悠然不明白，“既然知道你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当初又为什么要救你？”
“我也不知道，但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到时候问个清楚就知道了。”吴泽说道。
段悠然看着他，并未在他的脸上看到怒意，那双眸子也依旧和之前一般平静，“那你恨他们吗？”
“你还记得我那天毒气攻心吗？”吴泽问道。
段悠然恍然，“原来那天你是想到了这个，才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不过，这样的事不管落在谁身上，都无法原谅。若是我，怕是恨不得手刃了他们。”
“我倒是没那个想法。我只想知道，我以前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都是他们救下的，过去的一切，我只当是偿还他们救命之恩，以后不再会有任何瓜葛。”
段悠然有几分意外，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情理中的事。
他的命，的确是吴家人救的。
不管吴家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这么多年的利用，用来偿还救命之恩，也算是值当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问？”段悠然知道吴泽有多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怕是会迫不及待到吴家去问个清楚。
“不着急。先找到真正的吴老二再说。”若是放在以前，吴泽必然会心急如焚，巴不得能立刻将吴家翻个底儿朝天，找出线索来。
但那时候，他所有的心急都是为了段悠然。
如今人已经在他身边了，他自然就不用那么心急了。
先养好伤，再去和吴家对质。
既然吴家人怕他，也不用担心他们不肯说出实情。
“你……居然不急？”段悠然有些意外。
吴泽看着她，笑道，“我着急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段悠然被他说得脸上刚淡下去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吴家人都怕你，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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