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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云听完，惊得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有站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姜小云从来都没有想过，齐飞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拿着刀去行凶。
若不是段悠然够聪明，还有吴泽的帮助，早就没命了。
“小云，你听我说，这不怪你，她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小月她另外想了办法帮助你，只是那时候，你回了齐家。”秦氏就知道，将实情告诉她，她会格外痛苦自责。
她将姜小云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
“我是不得已才回了齐家，她应该……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姜小云哽咽着说道。
秦氏点头，“她自然知道你是被迫回去的，可你回到齐家之后，却继续任由蒙氏欺凌你，让她对你失望之极，所以才决定再也不管你的事。她原以为你在她身边那么久，多少会有进步，可是……”
“不是这样的！”姜小云万万没想到，她决定演个苦肉计博得同情，反而让段悠然对她绝望了，“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么样？”秦氏看到她如此激动，赶紧拉着她到一边坐下，“你坐下慢慢说。”
姜小云将她和蒙氏的苦肉计告诉了秦氏。
“你怎么能这么傻呢？”秦氏一听，知道这居然是个误会，只觉得分外难受，甚至都有几分想笑，“你明知道小月她最讨厌你逆来顺受，你居然还想让她同情你？你这不是将她往门外推吗？”
姜小云当时只想让蒙氏帮着她到蒙父蒙母面前说好话，全然忘了这一点。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后悔莫及。
“秦姐姐，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如今我就算到她面前去解释，她也不会听我的了吧？”姜小云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秦氏的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你知道的，我若是能帮上你，我早就帮你了。我是真的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秦姐姐，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让小月姐失望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姜小云流着泪说道，“我听说，蒙乐已经许了一门亲事，我和他之间，应该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若是蒙乐没有许亲事，她或许还能做梦。
但如今，她已经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小云，既然这只是苦肉计，并非是真的，我想，只要让小月知道真相，她还是会帮你的。”秦氏安慰道。
“我还能如何让她知道真相呢？她都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她都不会再回到烟坡村了。”姜小云摇着头，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会一直在她身边帮你说话，她会有心软的时候的。至于蒙乐，那门亲事他说不定不会答应呢？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
秦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小云打断了，“既然我都让小月姐那么失望了，他对我必然也很失望吧？要是之前我再勇敢一点，也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说来说去，都是我自己的错，根本就怪不了别人。”
秦氏还想安慰两句，但姜小云已经起身走了。
她也没有追，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折腾人呢？
原本都已经有希望了，却要硬生生给熄灭。
秦氏只希望她在段悠然面前帮姜小云解释一通，能让段悠然心软了。
若是她能心软，就还不算太糟糕。
这么想着，秦氏快步走向了吴老三家。
待到她过去，段悠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秦氏坐上马车，一路上都想找机会说话，可一直到了作坊里，她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下了马车，段悠然说要和阿二去看书院，就走了，她只得先去了作坊，再等机会。
一走进去，秦氏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吴泽，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氏看着吴泽的脸，总觉得有那么几分奇怪，可又说不出奇怪在哪儿。
“还债。”吴泽笑着说道。
秦氏没懂他的意思，“还债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好了？”
吴泽点头，“我已经好了，只是腿脚还有些不方便，没有办法去打猎，只得到这里来做些轻巧的活儿，将药费还上。”
这理由倒是无懈可击。
“没想到，小月居然会收你。你和她是不是……”秦氏想问，但最终又将那几个字吞了下去。
没有谱儿的事还是不要胡说，要是段悠然知道了，她还怎么帮姜小云说好话？
“那后院的豆沙就交给你了。”秦氏说完就去做白玉方糕了。
只是她心事太重，一上午居然出了两回错。
吴老三媳妇在一旁看着，没忍住问了她两句。
秦氏只说她可能是感染了风寒，不太舒服，没有解释太多。
“秦姐姐若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反正从今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了，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单生意。”段悠然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秦氏说她不舒服。
所以就想让她回去休息。
“我到底有没有生病，你还看不出来吗？”秦氏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头对段悠然说道。
段悠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生病了，只是生的是心病。怎么，还想帮姜小云说话？”
“难道她今天拿着银子来找你，你就没一点动容？”秦氏知道，段悠然就算是再绝情，也不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动容又如何？就能让我对她不失望了吗？那可是两码事。”段悠然冷声说道。
说不动容肯定是假的，但她对姜小云的失望却是真的。
那么久的时间，都不能让她有丝毫改变，谁会不难受呢？
“若是我和你说，那是蒙氏让她做的苦肉计呢？”秦氏将实情说了出来。
换来的却只是段悠然淡淡两个字，“是吗？”
“你都知道她并非是真的没有改变了，也不愿意帮她吗？”秦氏争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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