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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会告你的状呢？娘也知道你的话没错。娘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吴叔没了胡子是什么样子。”段悠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阿二控诉，哭笑不得。
阿二看着吴泽的脸，“这一脸胡子，要怎么没？全部剃掉吗？”
段悠然将阿二抱起来，“你扯扯看。”
阿二狐疑地看着她，“娘，要是我把吴叔弄痛了，你可不要怪我。”
“不会。你放心好了。”段悠然抓着他的手，将吴泽脸上的胡子扯了下来。
阿二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胡子，而后看向了吴泽的脸。
他的瞳孔一缩，在段悠然的怀里挣扎起来。
段悠然不明所以地将他放了下去。
阿二立刻转身跑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我还以为他看到你不像个山野莽夫，会很高兴。没想到……”说到这里，段悠然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猜测，“难不成，他真的认出你了？”
以往吴泽脸上都是胡子，阿二若是认出他，也只是认得那一双眼睛而已。
他或许并没有确定吴泽就是他认识的人，只是单纯因为那一双相似的眼睛，对吴泽产生了厌恶之情。
而今他见到了吴泽的真面目，确定了吴泽就是他认识的人，所以才会有方才那样的反应。
“他……真的认识我？”先前段悠然提出这个假设的时候，吴泽心中并没有那般相信。
但阿二这反应，若不是认出了他，还真的说不过去。
“十有八九是这样。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真是没想到，这未免也太神奇了。”段悠然想要去找阿二问个清楚，但她不确定这会儿是好时机。
“你说，他那样的反应，是在怕我吗？难不成我以前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和他之间会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吴泽不免多想起来。
“应该……不会吧？既然你记得他，就说明你在他身边应该待过一段时间。不然以他那个时候的记性，不可能会记得你才对。”段悠然说道。
吴泽点了点头，“那你觉得，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来吗？”
“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除非是他自己想说，不然我很难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消息来。不如你仔细想想，他到底会是谁？他的身份必然不一般。”段悠然提醒道。
吴泽摁着额角，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头绪。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先不要想了。继续劈柴吧，我去做饭。”段悠然在吴泽耳边小声嘱咐了一句，让他盯着一点阿二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怕阿二会逃跑。
好在，她去做饭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一喊吃饭，阿二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坐到了桌边。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吧，才有力气一个打仨。”段悠然笑着给他夹菜。
阿二吃了两口饭，忽然对吴泽道，“你明天能陪我到书院去吗？他们要是知道我有这么好看的爹，就不会欺负我了。”
段悠然和吴泽差点没被饭给噎住。
之前还在担心阿二会跑，谁知道他居然这么快就平静下来了。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吴泽失忆了吧？
所以他才不怕了？
“好，我和你去。”吴泽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我好像没什么合适的衣服。我只有山野莽夫穿的。”
阿二吐了吐舌头，“你让娘给你买两件不就行了？要是你不想用娘的银子，那就让娘给你改两件，我娘的手艺可好了。”
“可别，你娘怕戳着手。你是觉得你娘傻还是怎么着？可以买不买，非得自己做？”段悠然不想再缝衣服了。
只想明天一早到林员外的铺子里给吴泽置办两件衣服。
吴泽的脸色不是很好，段悠然看出了他的心事，笑道，“怎么，你还真的不想用我的银子？要是那样的话，方才你劈了那么多柴，要不要我给你算工钱？”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我或许该重操旧业了。”吴泽说道。
“你若是想废了你的腿，我没有意见。你以为我想给你买衣服吗？若不是阿二要个爹去给他撑腰，我可不会舍不得在你身上花钱。那衣服你穿过之后，还要还给我的。”段悠然一面说着，一面和阿二争抢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
两个人争得不分你我，最后那块排骨却在他们用筷子打架的时候被另外一双筷子给夹走了。
“你怎么能乘人之危？”段悠然想要将排骨抢回来，却将吴泽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阿二已经不在桌边了。
“阿二？”段悠然喊了一声，起身去寻，看到阿二正端着碗坐在门口，她不解道，“怎么到这里坐着？”
“在里面坐着太腻了，吃不下，外面吹着风，正好。”阿二慢条斯理地说道。
段悠然知道他这是在说她和吴泽，差点没气出一口血。
“娘，我想留在你身边。”段悠然转身的时候，听到阿二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到。
“我也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但若是有人来找你，娘也无法将你留在身边。以你的身份，我想留住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段悠然也想留他在身边。
但那又哪里是她说了就能算的？
“吴叔可以保护我。”阿二咬着嘴唇回答，“他很厉害。”
他这么说，几乎就是承认了他认识吴泽。
吴泽以前可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任何厉害的一面。
“我想他肯定会拼命保护你的。”段悠然想问，但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既然阿二并不愿意说，她不会逼迫他。
有些事情，总有一天会有答案的，并不急于这一时。
阿二见她转身，松了口气，继续埋头吃饭。
“他和你说什么了？”吴泽方才没过去，但从段悠然的神情来看，阿二或许说了些重要的内容。
“他说……看着我们两个，吃饭太腻了，所以就出去了。”段悠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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