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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悠然咬着嘴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那我还真得仔细想想了。”吴泽将所有零星的记忆都回顾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
而且，他也不觉得他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一颗心被另外一个人填满的感觉。
“怎么样，你想到了什么吗？”段悠然看着他认真回忆的样子，一颗心悬都悬在空中，生怕他想起了什么。
“好像……真的有……”吴泽故意逗她。
段悠然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如果说，吴泽的生命里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她可以退出。
至少现在还不算太迟。
“怎么，你不想争取一下吗？万一你比她要重要吗？”吴泽看到她失落的样子，坏笑着说道。
“没兴趣。反正你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段悠然说完，转身就要走。
她不想让吴泽看出她的情绪有什么不对。
吴泽却一把拉住了她，“可是你在我心中，却比任何人都重要。其实你仔细想想就会知道，我以前的身份不会简单，我可能是个杀手，若不是，至少也是个和杀手很接近的角色，我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
段悠然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他若是个杀手的话，哪里还会有什么柔情蜜意？
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很不容易了。
“万一呢？也许你就恰好有那么一个人呢？”段悠然依旧不太放心，她忽然就有那么一点自私的希望他不要想起自己的过去了。
那样，或许他们就不会有什么烦扰了吧？
“没有万一。”吴泽轻笑着将她揽入怀中，“要是真的有那么多一个人，我肯定会有感觉的，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我可以和你肯定，我的过去，只有腥风血雨。”
段悠然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这么说，笑出了声，“这么说，你也真够可怜的。被吴家人捡到之前，过着腥风血雨的生活。被他们捡到之后，又每日为他们当牛做马。”
“但是以后不一样了。以后有你在我身边，我的人生不会再那样痛苦了。”吴泽都不敢想，他若是没有遇见段悠然，他的人生会是如何。
会永远都不去追溯过去的自己，永远被吴家人蒙在鼓里，听从他们的安排结婚生子，一直被压榨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连着自己的后人都跟着一起受罪。
那是那样吗？
“我很幸运，遇见了你。”吴泽在她耳边温柔地喊了一声，“悠然。”
“我和你说过，若不是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我想，上天应该是故意让我们遇见的吧？”若是没有吴泽和张小月那一出，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更不会有这么一番奇缘了。
“好了，你快松开，一会儿被人看到了。”段悠然没有让自己在吴泽的怀抱中沉溺太久的时间。
“被人看到了又如何？你怕什么？”吴泽却不肯将她放开，反而将她抱得更更紧了。
“我不怕，但我还要做事。这单生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让自己太过分神了。”段悠然只能想一个折中的解释。
吴泽这才将她放开，而后在她耳边说道，“那你可得补偿我。”
段悠然瞪了他一眼，然后帮他摁了摁快要掉下来的胡子。
“这胡子戴着着实难受，我也得找个时候将它拿掉。”吴泽可不想顶着这胡子继续过日子了。
“不是说只让我一个人看吗？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段悠然揶揄他。
吴泽摸了摸胡须，愁眉苦脸地说道，“以前是长在脸上的，所以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现在着实难受，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留着。还不如扔了。”
“说得对，不属于你的东西，扔了也就扔了。”段悠然伸手就要将他的胡须扯下来。
“暂时留着吧，我想我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吴泽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定。
为清儿找的书院定下来了，阿二先去了那里，为清儿探路。
第一天他回来，段悠然见他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怎么了？难不成被人欺负了？”
“我和人打架。本来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结果他居然把他爹叫来了。”阿二忿忿不平，“我们两个人的事，干嘛要别人掺和？”
段悠然能看出来，他不平的点并非是因为对方找了靠山，而是他自己没有靠山。
“你若是想让人帮你撑腰，吴叔不是在这儿吗？”段悠然指了指正在后院劈柴的人。
阿二看着他，摇了摇头，“若是吴叔去了，他们还不嘲笑我是山野莽夫的儿子？还不如不去。”
“这么说，你在这书院里没法当老大了？那清儿去了，不也还会被欺负吗？”段悠然佯装伤心。
“娘，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清儿被欺负的，他们若是敢欺负清儿，我一个打仨。”阿二扬着下巴说道。
段悠然看着他这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今儿欺负一个人，对方就请了个爹来，你若是一个打仨，岂不是就要面对三个爹了？”
阿二一听，颇为沮丧。
“不如……你让钱老板或者蒙乐叔叔帮我吧？”阿二扯着段悠然的衣角说道，“求求你了，娘！你也不想看着我和清儿被笑话吧？只要去一次就好了！”
“怎么他们行，你吴叔就不行？你之前不是都说，你为了娘可以接受他吗？怎么还要嫌弃他？”段悠然都不知道吴泽要是听到这番话，会是什么心情。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吴泽劈柴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难不成他已经听到了？
“娘，不是我要嫌弃他。是……你看他那一脸胡子，要怎么上台面？我若是带他去了，不会被笑话得更厉害吗？”阿二撇嘴。
段悠然牵着阿二到了后院，让吴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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