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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陆绪给他轻轻拍着哭嗝，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姜至看着他心都化了，捧着他脸颊的软肉亲了两口，承诺：“以后娘亲和爹爹会多陪宝宝。”
转念一想，把宋知闲带回家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陆绪也跟着道。
“对。”
陆昭点了点头，小脸很快下雨转晴。
吃完饭，陆昭抱着姜至不松手，又是撒娇，又是卖萌。
把陆绪挤压的毫无跟姜至说话的余地。
夜晚，上了床。
他还滚着身子横到两人中间，看着陆绪一副得逞的模样。
陆绪微眯了眯眼，神色淡淡望着他。
陆昭立刻扭头飞快钻进姜至的怀里，小屁股一挪一挪正好冲着陆绪的脸，可怜兮兮道。
“娘亲，爹爹凶宝宝。”
陆绪：……
他开始怀疑陆昭刚才是在演他。
姜至这会正是慈母心泛滥，予求予给，对着陆绪嗔怪道。
“他还小，你不要凶他嘛。”
陆绪默默叹了口气，应道。
“我知道了。”
姜至陪陆昭玩了好一会，他才沉沉睡去。
等确认他睡着了，陆绪一刻也忍不了，侧身去看姜至。
他刚开了口，轻声道。
“娘子……”
猝然抬眸发现姜至已经睡着了，双手环抱着陆昭，小脸安然恬静。
陆绪无奈笑笑，起身给她拉了拉被子，躺下。
想了想，又靠近，把姜至的手拿起搭在自己腰间。
这才满意入睡。
姜至第二日醒的很早，睁眼就是三人亲密无间的睡姿。
陆昭像个夹心饼干一样，小脚蹬在陆绪胸膛。
她则更夸张了，一只腿压在陆绪身上，一手放在他胸膛，和陆昭各占一边。
另一个手还搭在他腰间。
！！！好像八爪鱼！
她都能想到陆绪醒来得多腰酸背痛了。
姜至赶紧小心翼翼收回腿，挪了挪身体，心虚闭上眸子。
陆绪似有察觉，忘记陆昭在中间，阖着眸子，长臂一把把她捞进怀里。
于是陆昭非常幸运的被挤到了，闭着眼大喊。
“娘亲，有大怪兽抓宝宝。”
姜至：……
她忍着笑拍拍他后背。
“宝宝不怕，没有大怪兽。”
陆昭在她的安抚下，哼哼唧唧两声，闭着眼又睡了。
大怪兽陆绪也紧跟着睁开漂亮的眼睛，寻见她，弯了弯，缓声道。
“娘子，早上好。”
……
今日出门，陆昭死活赖着姜至，姜至只好把他带上。
陆昭兴奋的小嘴叭叭不停，但一直乖乖坐着不乱动。
她今日打算去人市把宋知闲带回家。
但带着陆昭明显不能去，只好又重新转道把他放在知味斋，由叶菱几人看着。
按008的意思，宋知闲是今日上午辰时，也就是八点才会被牙婆摆出来卖。
安顿好了陆昭，姜至直接出了门，临时租了两个壮汉当护卫，到了人市。
人市上人特别多，大部分是些富贵人家来此买丫鬟小厮，还有的是为了自己的特殊癖好来此挑选猎物。
牙婆腰上缠着鞭子，热情的吆喝着，笑的牙不见眼，凭白让人看得心惊。
姜至进去不出意外很招眼，被盯上了。
但一瞥见她背后两个亦步亦趋的大块头，全都默默歇了心思。
各种年龄，各种长相的男男女女被麻绳绑着。
有的不听话的甚至被关在笼子里，浑身鞭痕，衣不蔽体。
他们眼里满是麻木冷漠，行尸走肉一般。
有个体弱的男人昏过去，牙婆看也不看，给了手下人一个眼色。
那人直接被拖走喂给一旁笼子里虎视眈眈的狼。
令人牙酸的噬骨嚼肉声响起。
姜至不适的打了个寒颤。
人市上的人都习以为常，来来往往视而不见。
甚至和牙婆熟悉的，还跟牙婆调笑。
“啧，那小子哪又惹到您了？下场这么惨？”
牙婆笑道，眼里蔑视扫了一眼笼子血肉模糊的残肢。
“瞧您说的，哪是惹了我，本就命不长，这下还不得谢我送了他一个痛快。”
她话没完，扯过一个呆呆傻傻的男童，殷勤道。
“李老爷，您看看这个怎么样？好货色我可是都给您留着呢。听话又漂亮。”
被称作李老爷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伸手用力拧了男童腰一把。
男童呆愣愣不哭也不躲。
他大笑两声。
“我买了。多少钱？”
整个人市仿若人间炼狱，对于姜至一个现代人简直是颠覆三观的冲击。
她穿来虽然也知道古代的奴隶人命不值钱，但从来没直观看见过。
姜至看了两眼，按住澎湃的怒意，不再看，面上神色平静。
她不想再待，想着赶紧寻到宋知闲。
008给的线索是宋知闲有异族血统，皮肤白皙，眼睛细看是淡蓝色的。
姜至按原文估算他的年龄，应该是六岁。
她仔细去搜寻符合条件的小孩子，终于发现一个瘦的皮包骨头被单独关在笼子中的男孩。
笼子挨着关着狼的笼子。
血水流了满地，浸到男孩的笼子底下。
男孩就抱膝埋着头，只露出一双漂亮但空洞的眼睛，一动不动。
正好牙婆呲着牙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去看他。
男孩温顺抬起头任他们点评。
等两人商谈好价格，把他放出来。
他听话跟了两步，趁牙婆放松警惕。
猛地抽出藏在头发里的骨刀，像个小豹子一样冲了上去，孤注一掷狠狠扎在牙婆腰间。
牙婆痛的惨叫一声，一脚踢开他。
男孩像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落在地上，眼里无光，直直盯着牙婆。
他不甘心。
他艰难从狼嘴中夺下骨头，隐忍了半个月，没日没夜磨出的骨头刀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男孩总归年纪小，又营养不良，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多大。
牙婆只是被划破一道伤口。
她捂着腰，被男孩看得心颤，随即厉声招呼手下人去教训他，面上给男人赔着笑。
男人理解的点点头，趁机用男孩性子乖戾讨价还价。
牙婆被迫答应。
心中更恨，下令道。
“给我狠狠地打，留一口气没打死就行。”
男人还价成功，此刻也就袖手旁观。
反正打不死不是吗。
男孩望着越逼越近的脚步，努力仰头瞪大眼睛，想要把他们每一个都印在心里。
总有一日，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姜至此刻无比确定这就是宋知闲。
她快步走过去拦住想要动手的两个男人，冷声道。
“这个孩子，我买了，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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