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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最大最无下限的八卦也没这个劲爆。
“额……”姜至无语凝噎，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大概可能是的。”
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人制造的误会，姜栋的蠢笨无能。
她脸色难看，是真的心疼池晚和姜至。
池晚简直拿的是虐女剧本。
后面闹得乱七八糟，姜至看了个大概就离开了，省的污了眼。
如今混乱，姜家个个都跟疯子似的，她更不能露面。
不然，就凭这不要脸的劲头，一定会被缠上。
既然不能露面，姜至边走边琢磨，心里打定主意寻个机会把庄晓姜栋等人给掳了关小黑屋，再审问。
姜家因为钱，加上三房姜栋和庄晓的事闹得是不可开交。
幸好有禁军压着。
指挥使看得脸越来越黑，干脆不再管这摊子烂事，大手一挥把他们全带回去了。
姜至走的早，还是绕道回了皇宫。
姜家的事耽误了很久，这会陆绪应该已经下值了。
进了宫，她慢慢循着中门路走，漫不经心欣赏着灿烂的晚霞。
视线转移中却突然瞥见隔壁路上许许多多步履匆匆，脸色或是难看或是忧虑的红衣官服的官员。
姜至凭着记忆力认出几个，都是朝中担任重职的官员。
她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加快了步伐。
才进殿就有小太监上来禀告。
“奴才参见娘娘，殿下让奴才告诉娘娘，您不用等他吃饭，他还有要事。”
姜至点了点头，想起方才见过的官员，多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了？殿下可有说什么要事？”
小太监恭敬回答。
“回娘娘，西南边地不知为何发生百姓暴动，甚至自立旗号，打着为百姓争取更多利益的旗号，要造反，鼓吹推翻陛下的统治，建立百姓的王朝。”
小太监一边说一边觑她脸色，生怕某些敏感词汇让她不开心。
“今日信使传来消息，惹得陛下震怒。”
姜至：“……”
她吩咐传膳的心情遽然没了。
沈熙都如此震怒，看来非常严重。
百姓暴乱肯定有原因，最怕的是官员剥削太过分，伤了百姓的心。
自古民心最难得。
而且还打着造反的旗号，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在苍澜还不知道造反的罪罚是什么，可以往看过的电视剧都是诛九族。
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姜至心里一阵堵的发慌的感觉蔓延，摆摆手，低头蹙眉沉思。
小太监忙不迭下去了。
绿水和红莲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姜至不想用膳。
这怎么行！
红莲轻柔道。
“娘娘，可还要传膳？”
姜至愣了神，没听见。
“娘娘？”绿水喊了声。
姜至本想说不了，但一看两个宫女直直盯着她幽幽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
算了，反正她也帮不上忙，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省的让陆绪分心为她担忧。
西南边地百姓暴乱如此严重，很大原因是当地官员不重视，反而加重税收，还打着朝廷的名号。
西南边地本就贫穷，物产缺乏。
当地官员俨然一派土皇帝的模样，大兴土木，奢侈至极。
让事情愈演愈烈，也让百姓更加愤怒。
如今肯上报也是瞒了很久，眼见瞒不住，要被推翻了，为了事态不再扩大连累其他地方的家人，不得已才上书请罪求助。
沈熙甫一收到密信，便一气的脸色不好，恨不得直接下旨把西南边地官员全给斩杀。
还是李英小心翼翼劝了几句。
加急召了留了一堆官员进宫议事。
被召进宫的官员临来的路上就打听清楚了什么事。
如今更是各个垂着脑袋战战兢兢闭住嘴等着挨骂。
沈熙本来脾气被安抚住了，命李英给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等着他们谏言。
结果久久无人出列。
沈熙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抬眼逡巡了一遭，看着底下鹌鹑一样的官员，霎时又气不一处来。
张口骂了个爽，还一个个点着名骂。
李英便是想劝也没胆子当着这么多人开口。
他偷偷朝面色平静的陆绪递了个求助的目光。
陆绪接收到了，又等了片刻，等沈熙喘息的功夫，站出去开口。
“陛下，臣有事参报。”
沈熙见是自己乖孙，脸色好了不少。
“绪儿，有话直说便可。”
陆绪抬头道。
“陛下，当前最重要的是命临近西南边地最近的锦城派兵去镇压，防止事态扩大，危害其他百姓。”
沈熙点点头。
陆绪这一开口，跟禁言魔咒解除了似的，众官员纷纷出列，各抒己见。
大部分可行，有争议的直接当场表决。
很快就商量了一个定策出来。
“好，就按这个来。”
沈熙缓缓道，睨视底下。
“众卿对解决西南之事可有人选？”
……
方才还颇有些要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瞬间鸦雀无声。
这种危险的随时会丢命的差事怕是没人敢迎难而上。
其中一个处理过百姓暴动的官员心有戚戚，偷偷挪了下脚。
等了一会，沈熙不怒反笑，半眯眼，挨个从适才跳的最欢的几个问起。
被点名的没有理由借口，只好愁眉苦脸应下。
以为点完人了，未被点名的心中提着一口气放下。
“李卿，朕记得你年轻时参与处理过百姓暴乱的事件吧。”
挪脚的官员提的气恰巧在嗓子眼。
他咳了两声，无奈诚实道。
“陛下记性真好，臣是参与过，不过那时一直是个边缘跑腿的小官而已。”
“是嘛。”沈熙顿了顿。
被他叫做李卿的官员额头冒汗，心中祈祷沈熙换一个人。
他当时见过的暴民穷凶极恶，尤为仇视他们这些官员，而且不要命，十分可怕。
“无事，参与过也是好的，西南一事你也去，正好给大家提供提供谋策。”
“……是，臣领旨。”
“好，众卿能有如此觉悟，朕很欣慰。”
沈熙意味深长笑道。
几人赶紧谢恩。
沈熙也不是平白叫的人名。
这些既有文官，也有武将，加上刚才参与过治理百姓暴乱的李柳。
可谓是对西南边地一事最好的安排。
沈熙吩咐完，看看了窗外黑茫茫的夜色，刚想体谅大家。
就见一直侧耳认真聆听得陆绪站了出来。
“陛下，臣主动请缨，和众大人一齐去西南边地。”
沈熙作势站起的身子落回去。
他皱了皱眉，想直接拒绝，可瞥见一众官员低着头，偷偷竖着耳朵的模样，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绪儿，我还有别的事交给你做。西南一事交给其他人做便可。”
不说他自己担心乖孙子，怕他出危险。
如果让元熙皇后知道了他把陆绪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应该又要给他摆上许久的脸色了。
虽然现在她也不大搭理他。
沈熙默默想着，颇有些委屈，再看陆绪，对他把自己架在架子上用火烤一事头疼不已。
陆绪没言语，姿态明摆着不容拒绝。
沈熙叹了口气，“晋城发生了私运贩盐案，我已经打算让你去那儿。”
“陛下。”陆绪还想说点什么。
沈熙摆摆手，“散了吧。”
说完匆匆忙忙走了，跟后面有东西追似的。
在场人表情各异，可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毕竟苍澜就一个太孙，还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可不能受伤。
还有人跟沈熙持一样态度，过来劝他别掺和西南边地的事，理由是太危险，殿下金尊玉贵，不能受伤。
陆绪哭笑不得，他心中坚定了主意，西南边地一事他一定要去。
今日从沈熙收到信时，他也同时收到了暗卫传来的信。
这暗卫本是他派去锦城调查兵权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暴乱的平民军中，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假装加入了平民军。
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最近他居然发现西南一事有燕王的手笔，而且西南一部分官员已经向平民军求和。
现在是一丘之貉。
便想了办法，快马加鞭给他传信。
陆绪握了握在袖口安放的信件，担心这件事不仅是百姓暴乱这么简单。
背后或许蕴含着更大的阴谋。
“殿下再见，臣告退了。”
潘森跟着齐正通通笑模样，看起来十分温和。
陆绪思绪被打断，微微颔首。
他们二人方才就被沈熙点名去西南。
想起有燕王的手笔，陆绪担心，只好含蓄提醒了几句。
“西南一事怕是不止百姓暴乱这么简单，二位大人一定注意保重身体，注意身边人，注意西南本地的官员。”
“是是是，您放心。”齐正心大没领悟他的意思，笑呵呵道。
看看自己，又瞥瞥潘森，自我取笑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和老潘一个机灵，一个身体灵活，指定平安完成任务。”
陆绪微拧的眉松了松，见潘森面色凝重，轻轻笑了笑。
有一个人知道也行，他也可以放心了。
想起沈熙坚定拒绝的态度，他心中默叹，信件来的太晚，他还不能确定，也没来得及告诉沈熙。
被他刚才一请缨，接着来这几天沈熙估计会避而不见。
算了，大不了他就偷着去。
齐正说完就要拉着潘森走。
潘森顿住脚步，拱了拱手，“多谢殿下提醒，臣会牢牢记住。”
随后悄悄凑近两步，低声道。
“殿下若是真想前往西南，大可以去找皇后娘娘。”
陆绪嘴角一抽，祖父听祖母的话，整个苍澜估计都知道。
他怎么给忘了。
“孤知晓。谢御史提醒。”
“小事而已，为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潘森含笑道，领着一旁脸色惶然不解的齐正离开。
到了宫门，齐正才着急嚷嚷道。
“明知陛下不让殿下去，你个老头子还撺掇什么，还告诉他方法，你不要命了？万一殿下真有个好歹，我看你潘家一家的脑袋都别要了。”
潘森看着好友担心的责骂，叹了口气。
“若我不提方法，殿下大约会偷偷摸摸去西南，那时更容易出危险。”
齐正听明白他意思，久久无语。
潘森迈了两步，笑着安慰他。
“不用担心，殿下有能力，不会出事。”
“哼，但愿如你所说。”
齐正心事重重，已经打算等陆绪一齐去西南，安排自己的侍卫也去保护他。
陆绪先回宫找了姜至商量。
这件大事关乎他们俩，关乎他们的家。
他不能自信自己平安无事回来，所以必须提前告诉姜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姜至听完，第一反应就是骂燕王。
陆绪笑着听她骂，看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沉重的心情明媚几分。
姜至骂完，稍稍解气后，板着脸严肃道。
“你真的要去吗？必须去？”
“对，必须去。”陆绪点头，摸摸她滑溜的乌发。
“姜姜，我有种预感，这可能是大事，是燕王见我回来，终于忍不住狗急跳墙的大事。”
姜至：“……”
她沉默良久，弯唇。
“好，我同意你去，不过你必须平平安安回来。”
陆绪直视她明亮的眼眸，俯身在她额上印了印。
“好，我答应你。”
姜至就是为了听个安慰，其实很明白。
她心里担忧，为了不打扰他只能强忍着。
想起今日见得奇葩事，无人能恣意抒发吐槽，此刻见到陆绪索性吐个痛快。
她只把庄晓霸占钱财，还有毒害池晚的事讲了讲。
陆绪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听得不自觉皱眉。
“陆绪，我打算今晚夜探姜家。我命人调查了姜家信息。他们都被抓进了兵马司，关两天。只有庄晓因为伤势太重，被指挥使派了姜家两个丫鬟带到他们新买的房子休养。”
姜至得意洋洋晃晃脑袋，愤怒道，眼睛冒着小火苗。
“我虽然没见过我娘，可按他们所讲，我娘应该不是个普通人。而且我娘的钱我必须拿回来，就算是布施百姓做善事，也不能让他们这些坏人给霸占糟蹋。我要姜家人一辈子活的痛苦不堪。”
“好，我答应你，今晚我陪你去。”
陆绪面上笑盈盈温柔答应，实则想要把姜家人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即使他猜到现在的姜至不是之前他捡回来的姜至。
他也确信他自己喜欢的是后面的姜至。
可听到这些事，再看到姜至痛恨的表情，他的恨意比她还要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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