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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这种朝代，一般人对土夫子这个职业还是非常看不起的。
都觉得是刨人祖坟的缺德买卖。
再加上古人本来就有“死者为大”的观念，再加上“鬼神”之说。
土夫子也就更加被看不起了。
但没想到苏北居然能够和他谈话。
那人一愣，又有些怀疑问：“这位爷，你不怕和我谈话晦气？我可是挖土的。”
他说完这句话眼神也变了。
苏北却笑着说：“行业嘛，总得有个人去做，没有什么看不起的。”
那人一听苏北说这话，眼泪都快感动掉下来了。
“这位爷，你和常人不一样！有这种见识，日后必定升官发财！”
苏北只是谢过他的吉言，有指了指怀中的瓦罐：“你从坑里面只挖到了这个？”
他一听苏北说这话，就哭笑不得了：“能挖到这个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那个坑的原主人是穷光蛋啊，周围除了这些瓦罐，就没别的了。”
苏北一听他还有别的瓦罐，对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这些瓦罐都买了，20两你看怎样？”
“20两？那真的太多了，不过是一些土物，就算白送给你也成，我这就回去拿，不过不知道你的府邸在哪。”
他也非常疑惑，“难得有人愿意收这些土物，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苏北也简单指明他暂时住在李师师的府邸。
“李师师倒是听过，不过她家里何时有男人了？”
那人又对苏北打量一番，忽然间像是明白了，“原来您就是府上的说书先生！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快速跑开？
在跑之前也不忘对苏北说一声，他会到李师师的府中把这些瓦罐都拿过去的。
那人还真的说到做到。
他把一堆瓦罐放到了苏北的面前。
府里的一些下人看到苏北，拿这些东西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怎么回事？先生什么时候喜欢收集这些破烂。”
苏北也没回答他，只是将200两银子给了那人。
那土夫子得了50两银子，更是惊骇连连，也说太多了。
苏北却说土夫子受得起。
等土夫子离开。
苏北又看着其他的下人，问他们为什么还在这里。
下人们听到苏北的话也连忙跑开。
苏北拿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屋子。
不过这件事倒是被李师师知道了。
也是有个下人过去告知李师师。
她刚听到这个消息。也感到非常的新奇，问下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先生得了一些瓦罐？”
“这还有假？我亲眼看到！”
下人说这话又苦笑一声，“也许是先生有什么爱好吧。”
不过爱好竟然是收集一些破罐子，那确实太奇怪了。
当然，他也没把这种话说出来。
李师师却觉得这可能是先生的小秘密，不能够随便传出去，也让下人把嘴巴封严。
可下人答应的非常好，但是转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同伴。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这件事情不但让一些经常去听苏北讲书的人给知道。
还让欧阳修给得知了。
欧阳修听到苏北，对一些破罐子着迷，也笑得合不拢嘴。
“我还以为说出先生肯定会稍微聪明一点，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愚蠢！”
“既然这样，那就拿府上的一些破罐子给说书先生吧，说不定这样他会高兴一些。”
“对了，下次去听书的时候，就拿那些破罐子打赏好了。”
他说这话。
在他旁边的那些差人听后也笑了。
等到次日。
苏北到台上去说书。
欧阳修还真的准备了一些破罐子放在自己的身边。
台下的那些人看到欧阳修这样。也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也有人知道事情原委，便明白欧阳修是在寒颤苏北。
这人还真过分，居然真的准备了一些破罐子。
不过传话的那个人也真的有点问题。
他们只能心里骂骂，并不敢直接说出来。
苏北看着众人，说：“那么今天咱们就来说下败絮其中。”
可还没等苏北把这话说完。
欧阳修忽然咳嗽，一手捧着茶杯，声音中带有几分感慨：“昨日，老夫听到先生说喜欢收集一些瓦罐，特地令人准备了一些，不知道那些能够充当先生的说书费用吗？”
他说这话。
在场的一些人也都讥笑。
一些苏北的绝对拥护者听到欧阳修处这话也怒了。
“大人这是什么话？其他人传的消息岂能作真？”
“而大人身为父母官，居然也听信谗言，确实让人心寒。”
“大人也足够闲的，居然会听市井上的一些闲话。”
众人议论纷纷。
欧阳修被他们说的有些恼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一些讨论者纷纷闭上。
“本官在跟说书先生说话，你们插什么口！”
其他人心中不满，此时也脸色偏黑。
苏北看到这幕，倒是笑了，又问：“欧阳大人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消息？”
欧阳修非常自信，回答：“毕竟本官是开封府尹。得知这种事情有什么困难吗？一些闲言碎语在本官的手下传着，就传到本官耳中了。”
“大人所言极是，我之前确实有收了一堆瓦罐。”
苏北倒是也承认了。
欧阳修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先生自命不凡为儒雅人士，为何现在反而还寻找一些俗物？”
“不过呢……”
苏北吐出三个字。
他也将之前所得到的瓦罐拿了出来。
欧阳修看到苏北居然真的把瓦罐拿出来了，也笑得合不拢嘴。
这家伙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居然还真拿出来！
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苏北手拍在瓦罐上，一道浮土从瓦罐上掉了下来。
他只看到这一幕，就觉得有点不简单。
在之后，翠绿的颜色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那是玉颜色。
欧阳修笑声逐渐消失，笑容也僵在脸上。
台下的一些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瞬间惊得说不出任何话。
“那么，现如今大人觉得如何。”
苏北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眼神中却带着几分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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