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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吾和程喜漫,还有张伯两口子皆倒吸一口凉气。
那跛脚的王寡妇太可恨了些。
两个小家伙身上的伤也是王寡妇和那人牙子打的。
“哥哥,阿嫂,我……”祝灿低着头,小手攥的紧紧的,身子也不停地颤抖着。
程喜漫蹲下来用手帕擦掉祝灿脸颊上渗出的血丝:“阿灿不怕了,阿嫂这就去揍死那个老不死的。”
祝灿听到程喜漫的这番话,原本憋着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猛地扑进程喜漫怀里,放声大哭:“阿嫂,对不起。”
他跟着冬郎出去之前明明答应了阿嫂不惹事生非的。
程喜漫将小家伙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灿没错,是那王寡妇黑心肠。”
祝灿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阿嫂,我和冬郎也将那王寡妇打了一顿……”
话音刚落,小家伙便低着头不敢再看程喜漫。
他们俩往家跑的时候,那王寡妇说要到祝家找哥哥和阿嫂讨个公道来的。
程喜漫声音哽咽:“打得好,不怕,有阿嫂在,她不会得逞的。”
祝灿一听,又往程喜漫怀里拱了拱,阿嫂好香好软,好想一直抱着阿嫂。
这种感觉跟幼时被阿娘抱着的时候很像。
此时的祝清吾脸色阴沉,薄唇紧抿,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
在回京之前,他本不想和耕余村的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
可是那些腌?货欺人太甚。
前面有冯知花算计喜漫,后面又出现了刘寡妇和那王发财。
如今那跛脚的王寡妇竟然打起了阿灿的主意。
既是如此,那也留不得他们了。
这时,冬郎又开口了:“阿嫂,你不要去找那王寡妇,她……”
冬郎顿了一下,才又道:“王寡妇说不仅要卖了我和阿灿,也要找个机会将你捉了去发卖给人牙子……”
阿灿也点点头:“阿嫂,你离那王寡妇远一些,我们不疼,你不要去找她。”
这时,张婶将冬郎交给程喜漫,哭腔道:“喜漫,照顾好冬郎,我去找村长。”
张婶走后没多久,只听门口传来了嘶声力竭的哭闹声,还有叽叽喳喳的喧哗声。
是那跛脚的王寡妇。
王寡妇跟死鱼似的躺在祝家大门口,满脸脏污,眼睛周围一片乌青。
“不得了了,祝家的小兔崽子打人了!”王寡妇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出来的小的也仗势欺人啊!”
正在廊下给冬郎和祝灿上药的程喜漫面色阴沉,她将药瓶塞到祝清吾手里,而后拉着祝灿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程喜漫刚一出门就看到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王寡妇,她冷笑一声,而后上前走到王寡妇跟前。
铆足了劲儿狠狠踹了王寡妇几脚,而后朝她那只瘸腿上狠狠踩了几脚。
程喜漫樱唇紧抿,也不说话,而后揪住王寡妇的衣领将她拽起来,“啪”的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你都这般泼脏水了,我今日如果不坐实了倒平白浪费了你一番好心。”程喜漫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她将王寡妇拖到墙角靠着,而后单脚踩在她肚子上,开始在她脸上疯狂扇巴掌。
“我就打你怎么了?”程喜漫指甲陷进王寡妇脸上的皮肉中,霎时,抓出几道血痕。
“阿灿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程喜漫冷笑。
因为王婆子一路从村头哭嚎到村尾祝家,所以一路上吸引了无数路人。
大家都想跟来看热闹,只当程喜漫会跟上次在刘家一样,这次最多也就骂几句王寡妇。
却不曾想竟然真的打了起来。
这时,阿灿顶着一脸伤也走到人群中,红着眼睛道:“是王寡妇伙同人牙子先打我和冬郎的,我们俩为了反抗才不小心打了王婶。”
冬郎也抽噎着走了出来:“我和阿灿去山上拾柴时,碰到王婶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抱在一起。”
“王婶发现了我们,便叫住我俩,说是给我们糖果子吃,见我们俩不搭理她,就打算把我和阿灿绑起来。”冬郎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那会在山上若不是阿灿朝那男人胸口处给了一肘子,他和阿灿这会子怕是已经被关在笼子里发卖了。
“王婶说要是将我和冬郎转卖给临川城的人牙子,至少能赚个三十两银子。”祝灿深吸一口气,哭腔道。
“她说不仅要卖我,还要卖了我阿嫂。”祝灿虽然才五岁,说话却条理清楚。
祝灿和冬郎向大伙儿有条不紊地诉说着整件事的过程。
而程喜漫已经将王寡妇打了个半死,那王寡妇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村头的白婶忙走上前拉住程喜漫,劝解道:“喜漫,不管多大仇等村长来了再说,打死人是要蹲大狱的。”
程喜漫被白婶拉开,临走时又朝王寡妇肚子上踹了一脚:“你个老妖婆,今日这笔账不算清楚了别想走。”
祝灿嫌恶地看了眼靠在墙角鼻青脸肿的王寡妇。
随后抬头望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继续道:“王婶还说我和冬郎若是敢反抗,下场就和村里的陈虎子一个下场。”
陈虎子?
村里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几乎同时变了脸色,特别是猎户陈二。
陈虎子可是陈二的亲侄子。
两年前,陈虎子跟着她娘胡氏去镇上赶集,胡氏一个不留神,陈虎子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陈家为此整整找了两月有余,将附近的几个村镇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陈虎子的下落。
直到半年后陈二去临川城卖虎皮的时候,才在临川城里碰到了已经沦落为小乞丐的陈虎子。
陈虎子被人砍断了双腿,舌头也被割了,胳膊上挂着乞讨的小木牌。
陈二本想将可怜的小侄子带回家去,可是临走时,反遭到一群混混的毒打。
陈二没得法子,只好将身上的银子都给了那些混混,才将陈虎子赎了出来。
陈二被关在地牢里的那几日,亲眼看到那群混混和临川城的官兵有所往来。
大家都知道临川城的朱县令不是什么好鸟,但是都不敢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
临川城邻近北黎的边疆,山高皇帝远的,莫说消失几个孩子了,就是死上几个人,都不算什么稀奇事。
陈二将陈虎子带回家后,胡氏看到儿子的惨样,从此便疯疯癫癫的,失了心智。
陈家更是觉得是胡氏没保护好孩子,随后将胡氏赶了出去。
没多久,胡氏就跳河了。
而陈虎子回家没多久就病死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阿灿还不到三岁,陈家和村里人也将陈虎子的事情当作避讳,只字不提。
按理说,祝灿应该不知道陈虎子才对。
可是小家伙今日不仅说出了陈虎子,还将陈虎子和人牙子联系在一起。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村里人再看王寡妇时,眼神里皆似淬了毒液般,恨不得把王寡妇生吞活剥了。
“你们有没有脑子,竟然相信两个小兔崽子的话?”王寡妇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村里人大骂道。
“说老娘拐卖孩子,倒是拿出证据来呀。”王寡妇得意地仰天大笑。
这时,一直躲在暗中看戏的刘寡妇也站了出来给王寡妇帮腔:“红口白牙靠着一张嘴凭空捏造谁不会啊?”
刘寡妇恶狠狠看向程喜漫,阴恻恻地说:“程氏今日将她王婶打成这样,要么赔五十两银子,要么跟着我们去见官老爷。”
原本负手立在程喜漫跟前的祝清吾护在程喜漫跟前。
他冷冷地瞥了眼刘寡妇,唇角微勾,眼里起了杀意:“刘婶,就算赔银子、见官,也轮不到你说嘴。”
刘寡妇每次看到祝清吾时,总是带着惧意。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浑身血迹的祝家大郎和山林里那具干枯的尸体。
虽然大家都不信是病恹恹的祝家大郎干的,可她……
刘寡妇没敢看祝清吾,而是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程喜漫,又退了回去。
“程氏,你不得好死!”王寡妇撑着残破的身子指着程喜漫的鼻子狠狠地咒骂。
程喜漫冷笑一声:“你若不想死在这里,最好给大家伙说清楚。”
就在大家等村长过来主持公道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小奶音。
“王婶家的地窖里有小孩的哭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忽然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众人哗然。
他抿了抿嘴,怯生生地指着王寡妇说:“她也给过我糖吃,还要带我去她家。”在村里人被惊得瞠目结舌时,又说:“我没去,自从听到小孩哭声,我一直以为王婶家闹鬼。”
这个小男孩正是村头白婶的幺儿。
白婶连着生了六个女儿,第七个才生出了儿子,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
白家在村里头也算是大户,如今听家里的宝贝疙瘩这么一说,白家的叔伯婶子们皆气愤不已,对王寡妇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村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方才在人群外他便听到了白家小孙子的一番话,更加确定了王寡妇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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