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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热闹与生气并未因入了深秋而有所淡退。
“你昨天见到没，官府把陈家查封咯！”有人道。
“见着了，大快人心。”
“听说老张的女儿就是被陈家那陈司强抢去，结果丧了命，这回可算是报仇了。”
“陈家就是活该！”
陈家倒台的消息在隔了一天后席卷京城，民间无不将其作为饭后谈资。
毕竟陈家的风评因为陈司一直以来都算不得好，因此大多数人都持幸灾乐祸的态度。
当然，有不喜陈家的，也有偏袒陈家的。
“陈家家主不是御史大夫吗？”
“那可是监察百官的职位……”
“皇上如此作为怕是让人心寒咯。”
“嘘……皇上那哪是我们可以谈论的。”
但这类偏袒的话语，在陈家罪名公布之后，皆是没了踪迹。
贪污这种事儿，最后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个老百姓。
……
文帝将陈家一事交给沧慕临之后，沧慕临便让洛瑾锡带人先将陈家女眷给带走，暂且不按流放处理。
洛瑾锡负责在陈家搜罗证据，而沧慕临则是从那些家眷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陈家，书房。
“洛大人，这儿我们都搜过了，没找到什么可疑的。”
一名侍卫站在洛瑾锡身边道。
洛瑾锡的手掌抚过墙壁，并未理会那名侍卫。他的眉眼中尽是认真与探究，突然他的手一顿，手指指腹摸索这处墙壁。
“这儿，砸开。”
洛瑾锡退开一步，指着刚刚的地方道。
“砸、砸开？”侍卫有些惊讶。
“有意见？赶紧的。”洛瑾锡挑眉。
“哦，哦。”侍卫赶忙摇摇头，叫了几个人来，拿着工具开始砸墙。
侍卫们其实经常不是很懂洛瑾锡是如何想的，可对方是王爷信任之人，拥有使唤他们的权力。再者，洛瑾锡的作为虽然奇怪，但向来不是无用。
这一砸，侍卫便发现了不对。
“这墙……是空心的？！”
洛瑾锡不语，只是走近了被砸开的墙洞，细细看着。
“这个看来是最近的……陈家之前并没有动静是招过工匠这些。”洛瑾锡微微皱眉。
侍卫又将洞砸得更大些，将墙内的全貌都暴露了出来。
里面看起来像是一间密室。
洛瑾锡弯身走了进去。
随即，他便被墙上的图案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朵莲花的图案，在莲花后则是一簇火花，似将莲花包拢。
“洛大人……这不是？”侍卫明显也看到了，他的面上惊讶。
“没错，谷煌的标志。”洛瑾锡玩味开口。
本以为陈家背后是太子，没想到居然是谷煌。
这倒是意外收获了。
“你们接着查，把陈家里里外外全部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洛瑾锡走到外面，朗声吩咐道。
“是！”
……
“沧——”
纪王府外，洛瑾锡看到沧慕临从马车上下来，张口就要叫人，却又见苏筱殇从马车上下来。
他硬是把后面两个字给截了下来。
但二人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洛公子。”苏筱殇朝他笑了笑。
沧慕临只是瞥了人一眼，便转身进了府内。
苏筱殇是第一次进入王府，更何况这里是纪王府，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她免不了有些好奇。
王府的样貌一如纪王本人般清冷，府上的下人也并不多。
三人进了书房后，沧慕临便将下人尽数遣散到外。
而离了外人，苏筱殇显然就没那么多架子摆着了。她好奇地打量着书房，一边听着二人的交流。
“我这儿有件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洛瑾锡靠着桌子道。
在沧慕临的注视下，洛瑾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叹口气接着说：
“你真的无趣啊。”
“我在陈家的书房里，找到了谷煌的国徽。”
随后，洛瑾锡便将详细的过程都说了一遍连带猜测。
“果然。”沧慕临听完低声说着。
觉察到洛瑾锡疑惑的目光，他又说:
“本王在审问的时候得知，陈彻明曾经与一人夜间见面。他的妻子说，她以前从未见过那人。”
“现在我们需要搞清楚的是，太子党中，除了陈家，还有谁的背后是谷煌。”
沧慕临的脸色并不好，敌国悄无声息地便在自己国家安插了人手，甚至侵入了朝堂之中……若是开战的时候，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你觉得，会是谁的安排？”洛瑾锡问。
或者说，谁有这么大能耐，在沧慕临眼皮子底下做到如此地步。
沧慕临沉默了会儿，缓缓吐出两个字:“圣女。”
“真是棘手的对手啊。”洛瑾锡笑道。
谷煌的圣女，惊艳绝伦，世间也唯有此一人，能将沧慕临逼到这份上。
见二人陷入沉默，苏筱殇开口了。
“我之前去了东街那儿，东街的破巷已经被封了。后来我碰到一小女孩，她娘得了病，我便去看了。”苏筱殇顿了顿，“今早……我发现那边得同样的病症的人，增多了。”
苏筱殇刚开始说二人还不解，最后一句说完，他们便清楚了苏筱殇的忧虑。
“我估计，这就是那病了。根据我现在的判断，如果不遏止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瘟疫大规模爆发。”
“确定吗？”沧慕临深深地看着她。
“我确定。”
“本王知道了。”
……
夜晚，皇宫御书房。
沧慕临夜中与文帝密谈，许久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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