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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师兄未免太刚了吧！
苏筱霜心里腹诽着。她虽然早知道自己师兄性子刻薄又很毒舌，但也没想到即使到了面对皇家的时候也这么不饶人。
“太子殿下还有事儿吗？”祁妄亦挑眉问道，“若太子殿下没事儿还是赶紧出去吧，毕竟您身份尊贵着，多不方便啊。而且作为储君，要不慎染上这瘟疫，那可不得了。”
“多谢祁公子关心。”太子的声音虽平静，听起来却有些咬牙切齿，“不过还是多担心自己，毕竟整日待在此处也是很危险的，可得做好防护措施。”
“放心，太子殿下，在下对别的不熟悉，但就这方面熟练。”祁妄亦不为所动，悠哉回道。
“太子殿下，还是先办正事吧。”俩人口舌上谁都不饶谁，苏筱颜兴许是看不下去，终是开口提醒。
被苏筱颜提醒的太子有些暗恼，怎么自己竟是与这祁妄亦斗上了，甚至险些耽误到事情，要以他素来的性子是不应如此才对。
太子朝江太医招了招手，将他唤至屋外交代事情，显然是要避开一些人。
祁妄亦不甚在意地开始安排试验之事，根据病人染病程度的深浅分开安置，分开给药，并且很自然地招呼起假卿霜给自己打下手。
尽管假卿霜心中不愿，但先前祁妄亦当着众人的面指出自己与他师出同门，是他的师妹，让得此刻使唤假卿霜的行为十分合理有据。反而假卿霜要是拒绝，会显得不太合适。
最出人意料的大抵是苏筱颜会跟着太子一同来到这种最容易被传染的地方，更是助着白济堂的大夫们进行喂药、记录等杂事。
苏筱霜心情有些复杂。
明面上来说，她是被迫参与到瘟疫一事之中，但苏筱颜不一样，她此番表现给百姓的便是自愿。
她明明拥有着未来太子妃与将军府大小姐的金贵身份，却为了百姓冒着染上疫病的风险。
这一步走得让苏筱霜觉得一切都是苏筱颜算计好的。
都说的人心者得天下，在太子本身名气的基础下，苏筱颜这一次显然是帮助太子初步站稳了。
除非苏筱霜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不然她应当会始终被苏筱颜压一头。
……
深夜的皇宫透着一股冷清感，只有少许下人不知为何忙碌。在黑暗之中，慈宁宫的灯火似乎隐隐闪烁，并不明亮。
“哦？你见到那两位了？”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慈祥，却不怒自威。
“是的。”回答老人的女声低低应着，又道：“她们两个……很奇怪。”
“如何奇怪？”
“她们明明是一家人，更是双胞胎，却针锋相对。尽管她们在我面前并未展现，但那明显不是同出一胞的人之间的氛围。”
“哼，一位是准纪王妃，另一位是准太子妃，纪王与太子朝堂上相互对立，她俩又怎么可能交好。”老人不屑，“同出一胞又如何？人的眼里只有利益。亲情？那种东西太廉价了。”
女子有些欲言又止。
“有何想说的便说。”
“是，太后殿下”女子应道，“那位二小姐很令民女不解。她似乎……认识祁妄亦。”她的语气不太确定。
“祁妄亦，祁风的首席弟子，完美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人刻薄张扬，听说今日把皇上和太子都气到了。”太后自言自语着，“他是个江湖中人，虽不算无迹可寻，但也称得上神出鬼没，与他那师父一模一样。”
“这人没有对皇家的尊重，若有机会……”太后并未说完，只是听着意味深长。
女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后此人最恨有人蔑视皇家尊严。祁妄亦尽管医术再过高超，被太后盯上，怕也不会有好日子。
“接着说那位二小姐。”太后阖眸淡漠道。
“她和祁妄亦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女子回忆道：“她虽然一直在掩饰，但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情和说话方式，都能表明二者间关系匪浅。”
“所以我有一个猜测。”女子深吸一口气，这个猜测在她脑子里成型的时候她自己都很难相信。
“说。”
“那位苏家二小姐，莫非就是卿霜？”
话音未落，太后那边便传来一声冷笑。
“你莫不是夜深了，人也神志不清了？卿霜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京城的你可知道？”
“不知。”女子一怔。
“两年前。”太后神色嘲讽，“两年前那苏筱霜才多大？不过十二三罢了！卿霜刚露头一月有余，京城便传她医术高超，白济堂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夫都比不上。如今白济堂能成为京城名声最大的医馆，卿霜功不可没。
“你认为一个十二三岁的，从小住在将军府中未曾出过门的千金小姐，能习得如此医术？哪怕她从打娘胎开始学习，本宫都不认为有半点可能！”
“可是……”女子还欲辩解，但太后抬手便示意她打住。
“够了，这种无厘头的猜测，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太后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女子沉默半晌，终是福身告退。
她想说的是，苏二小姐的身材与他们所调查到的卿霜太过相似，而且近两年来卿霜的身材变化也是巨大，正如还在生长期的少女一般。加之二人同样是琥珀色的眼瞳，京城之中，这个瞳色的女孩并不多见。
更主要的是，他们从未捕捉到过卿霜的住所。一个人存在于京城，必定有自己的住所，但他们找遍京城都未曾寻到。
可惜太后这人就是太自傲自满，根本不愿意多听别人的。
女子无奈地叹口气，不论太后本人怎么想，这个猜测还是要汇报给那位才行。
她返回寝宫，低眸书写下今日一切，安排暗卫将信封送出。
“希望计划顺利。”女子轻声低喃。
“圣女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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