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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不仅仅是挨近了太后坐,简直是贴在太后身侧,与她和皇帝同坐于上位,享有得天独厚的绝佳视角,一抬眼就能俯瞰众生百态。
虽然席间无人来敬郁安酒,不过皇帝和太后举杯时,或是邀了在座诸人共饮时,她会稍抿上两口。
她的酒量是真的不好,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了,却是眸波潋滟,面红如潮,娇媚到能发出艳光来。
萧天亦坐于明宣帝下首,而他右侧的三张座席,两张分别坐着天同和天还,还有一张空着。
他到底是没能来。
郁安见不到想见的人,便浑不在意该处向她投来的几道视线,她偏过脸,看向他们对面的嫔妃座席。
可怜的明宣帝只得两位嫔妃,即曹贵妃与韩嫔,她们一个左顾右盼眼神乱飞,一个垂着眼眸像是在瞌睡,实在是了无意趣。
基于后宫久无所出,郁安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禁欲了近二十载,这对于正当盛年的皇帝来说,实属逆天。
拜此怪相所赐,明宣帝勤于政务,励精图治,大梁在他的统辖之下,国泰民安,人寿年丰。
他或许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却毋庸置疑是一位贤君圣主。
福佑公主排在韩嫔之后,对上郁安的目光,与她相视一笑,端的是淑雅娴静。
姜太后也没闲着,她又一次瞥了一眼萧天亦和萧天同,只觉得他们虽然没有苍蝇那般吵耳,也没有蚊子的烦扰,却有能力单靠看,就看得她火气上涌。
她将脸转向郁安,与她耳语道:“一会儿皇帝会宣告给三位皇子赐婚,你先避一避吧。”
郁安正有此意,倒不为别的,只是心疼松叶的肚皮还空着。她们在这万众瞩目的高处,做不了暗度陈仓的小动作,她的确是有意带她离席,去往别处寻点吃食给她果腹。
太后见郁安点头答应,便拿了早已为她想好的说辞出来,“安儿,那你去找佑佑吧。”她故意顿了顿,余光瞄见皇帝捏着酒盅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姑娘家家的,爱玩爱笑是天性,今日不必再拘着,想去洞房里头闹闹便去好了,只是一点,不许再饮酒了。”
一番话说的不像是提议,倒像是成全了郁安的请求。
不过效果确实颇为显著,先是得了皇帝的微微颔首,又让众人知晓,这位被太子一直用浓烈目光痴缠着的美貌县主,并不是为太子成婚而郁郁寡欢,不过是常年陪伴太后,养出了端庄沉静的性子而已。
果然见她施施然起身,盈盈下拜,娇声应是,继而飘然转身。行走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姿绰约,袅袅婷婷,绝色的面容上再是神情苍茫,也不见半分凄苦之色,有的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罢了。
萧天同看得呆了,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渴望,“唰”的一下站起身,高声道:“父皇!儿臣,儿臣有一事相求,求父皇恩准!”
萧天亦正看得有滋味,耳边倏地听到这么一句,把他气得笑了出来,心中暗骂一句粗鄙的脏话,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抬了抬手指,先止住萧天同的话,随后维持着缄默,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萧天亦又瞧一眼太后,见太后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垂眸啜了口茶。
唉……
看来自己的事情,还得自己做。
他起身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也已不胜酒力,想出去散散酒。”说完搭着萧天同的肩,对他笑了笑。
正是四两拨千斤,把话题给带偏了去。
纪霖豪迈的笑声即刻响起,他仗着酒劲戏谑道:“太子殿下这是迫不及待也想去洞房闹一闹吧?倒也能理解,但二殿下岁数毕竟大了,再行不得那小儿的把戏,怕是去不得了。”
席间顿时响起阵阵哄笑声,一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竟还有人叫萧天同去当滚床童子的。
萧天同臊红了脸,再不好意思吱声,曹贵妃则横眉竖目,“呸”一声道:“二殿下多大的人了,你们胡说什么呢!”
皇帝适时又压了压手,等大殿内外俱安静下来,他说道:“几位皇子确实也都到了年纪,朕近日一得空便想着他们的婚事,已有了些打算,趁着这良辰吉日,就一并说了吧。”
萧天亦见场面稳了下来,不再有他什么事,看了一眼姜太后,得了她的会心一笑,他稍欠了欠身,顺势坐了回去。
赐婚一事皇帝早就与他商量过,他摆弄着酒盅随意听了一耳朵,果然是将工部尚书之女祝梦然许给萧天同,户部侍郎之女田绵绵配予萧天还,至于萧天也,将择日迎娶定西大将军古浪之女古嘉悦。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萧天也能与老丈人一同为大梁抛头颅,洒热血,对外奋勇杀敌,对内稳定军心,成则安邦定国,败则马革裹尸,当真是极好的。
赐婚一事宣告之后,席面上迎来更为频繁的祝酒,太常寺卿得皇帝允准,呈上礼乐歌舞,将气氛推到最高点。
萧天亦去殿外打了一圈酒,借口上茅房,却是趁机脚底抹油,开了溜。
郁安此刻正在洞房内,听着福佑公主与女宾们的说笑,掩护松叶偷吃桌上的糕点。
她也是很想开溜的,奈何何德能守着房门,硬是不让她离开。
萧天亦传信过来时何德能松了一口气,这才使了眼色给郁安,暗示她随自己走。
郁安的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她这般偷鸡摸狗的作为,落在有心人眼中,加以揣摩和猜度,可不就是那不守妇道,寡廉鲜耻之流吗?
萧天亦却因这份离经叛道而格外亢奋。
他在郁安进屋后就把她箍在怀里,一下下作势要啄她,等她摇头晃脑,眼前金星乱冒,晕的直要站不住之后,把她抱去了榻上。
郁安捂着嘴,湖光春色的眼眸中碧波荡漾,脸色被酒气蒸得愈发红艳,“殿下,别这样,太子妃还在等你。”
“别怎样?”萧天亦低低地笑,“你不要理何德能那厮,我可没授意他扣下你,是他自己瞎揣摩的。他这狗腿子惯会助长我的小人之心,糟践我的君子之腹。我的吃相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安心,今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想好好看看你,记住了你的样子,一会儿心里好有个念想。”
郁安明白他的意思,几欲作呕,可转念想到她也做过这样卑劣的事,哪里有资格去鄙夷他。
“安心……”
萧天亦拉下郁安的手,将它们摁到榻上,“安心,拥有你需要什么条件?你告诉我。”
郁安闭着眼睛,呼吸短促,“殿下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还是心?”
“我都要,我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他凑到她耳边,道:“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属于我一个人。”
“办不到。”
萧天亦冷了冷,随即泛起一抹笑,“那就走着瞧。”
身上的滚热伴随着重量一齐消失,黑暗之中郁安静静躺在榻上,听到门的开合声,听到主屋传来起哄声,婆子们刻意的欢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是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可这乐也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善恶对错。
郁安起身理了理衣衫,正了正发髻,出门去找到松叶,带着她离开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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