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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凤命难违 > 第38章 反复的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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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安一心期盼的古嘉悦终于被纪霖领了来。

    拜见明宣帝之后,她接受他的问话。

    “什么时候的事,前后可有发生什么?”

    古嘉悦摇头,朗声答道:“民女不知,民女晚饭吃的撑了,怎么都睡不着,就跑出去吹吹风,这才刚回来。”

    明宣帝没说什么,示意她起身。

    郁安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去一旁,也问她话。

    “古小姐,绵绵遇害的事你当真什么都不知吗?”

    古嘉悦翻个白眼,“当然!难道我还能欺君不成?”

    “今夜你可有对我做过什么?”

    “没有。”

    郁安强压住火气,耐着性子继续问她:“对我的婢女松叶呢?”

    “没有。”

    “你刚刚去了哪里吹风?”

    “要你管!”

    “今夜你可有见过四殿下?”

    “见过。”

    郁安心一颤,“他现在在哪里?他今夜出过营地吗?”

    “你烦不烦人,皇上派人叫皇子们都来这儿,一会儿你见着他了直接问他好了!不过你不问皇上也会问的,你听着就是了!”古嘉悦连珠炮似的说完,甩开郁安的手就去坐到椅子上,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等萧天同、萧天也一起来时,萧天同低眉垂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而萧天也湿着头发,显然刚洗过澡。

    郁安看着他,他却始终避开她的目光。

    明宣帝审问他们:“你们今晚在哪里?在做什么?”

    答案都是在自己的帐篷里睡觉。

    明宣帝把他们晾着,喝了一会儿茶,就看到有内侍找到李胜寅,李胜寅听得脸色微变,僵着脸去明宣帝身边与他耳语了几句。

    明宣帝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他猛一拍桌子,“你说!”

    李胜寅只得遵命,向着萧天也道:“四殿下,刚在您屋里发现了女子的衣裳,您作何解释?”

    古嘉悦一惊,先摸了摸自己身上,又去瞧郁安,对上郁安怀疑的眼神她才沉住气,装起傻来。

    “哦?我竟不知,是什么女子衣裳?”萧天也答,语气平白,听着也像是在装傻。

    田绵绵此次出行严格遵照方欣邀请时所说的“什么都不用准备,出个人就好”,故而没带丫鬟婆子。从萧天也房中找到的肚兜是不是她的,自然没法找人辨认,但她割腕被发现时穿没穿肚兜,倒是能知道的很清楚。

    果然李胜寅道:“是一件田小姐身上恰好少了的衣裳。”

    萧天还攥紧了拳,掌心的耳铛直嵌入他的肉里,新鲜的血融化了她枯萎的血,两重含冤负屈的黑色从他指缝中滴滴落下。

    明宣帝冷眼看了一会儿,才道:“出没出过帐篷,做没做过丑事,定然不会无迹可寻。若自己认了,朕会考虑从轻发落,若是不认,绝不轻易饶恕。”

    古嘉悦大急,再是知道萧天也无辜,也知道纪霖会帮着他掩藏行踪,还是担心他会被牵扯进这件丑事里。他为什么不说是和她在一起的呢?她可以为他作证啊!

    郁安看古嘉悦的神情就知道萧天也的供词站不住脚,她向他投去决然的目光,准备听他的说法。

    可萧天也没有说什么,直就跪到了明宣帝跟前。

    萧天还一怔,也跪去他身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明宣帝敛了敛眸,倒是瞧了一眼萧天同。闹得萧天同手足无措,惊惧地看着地上二人,身子颤了颤,像是犹豫要不要也跪过去。

    萧天还还是那句话:“求父皇做主。”

    明宣帝不理他,问萧天也:“你有何要说的?”

    萧天也答:“我喝多了酒,许是失控做了什么,这事我认下了,父皇不必从轻发落,我愿承担一切责罚。”

    郁安身子又摇晃起来,她低着头,伸手轻轻拉住古嘉悦,“你还不说实话,我求你了行不行,嘉悦,你告诉我,我和天也今夜是在一起的,对不对?我可以去和皇上说……”

    “住口啊你!”古嘉悦咧嘴哭起来,“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

    郁安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失望是能盖过绝望的。

    萧天也,他是有情还是无情,有心还是无心,态度已是这般明朗了,确实不需要多问什么。

    他的情爱自始至终是他一个人的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参与得再是深切,最终不过是擦身而过,纤毫不沾。

    如此专断独行,误她一生,绝非良人。

    她何必再于泥潭之中挣扎着走向他去?就遂了他的心愿,让他看着她在他的安排下是如何沉沦的好了。

    有些道理既然辩不明,终还是交予时间,让结果来做出定论。

    明宣帝冷了好一会儿才问:“既然你这样讲,好,你觉得我应当怎么责罚你?”

    “我有罪于皇朝,愿断绝宗室属籍,贬为庶民。另有愧于古家,自请充军,随古大将军征战沙场。”

    明宣帝气急而笑,“好啊,都已经想的这么周全了,可还是有疏漏,你最该担责的事为何不见你提?”

    萧天还膝行上前两步,“父皇!儿子求父皇!”

    “闭嘴!”明宣帝唰的站起身,正值盛年的体魄在夜色下格外魁梧,气势恢宏,压的众人齐齐都拜倒下去。

    “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有什么脸面怜香惜玉?先可怜可怜你们自己吧!人既然已经丢了,哪个胆敢再做出那不知羞耻的丑事,就同这孽障一起贬为庶民!”

    萧天还定了片刻,闭上眼睛,额头重重磕到地上,再无力抬起。

    古嘉悦暗暗心惊,皇帝这话说得狠绝,断了萧天还吃残羹剩饭的念想只是其一,不知传到萧天亦的耳中,他又会作何反应?还敢动他弟弟要过的女人吗?

    怎就还有这种弄拙成巧的事?

    萧天也开口道:“田小姐如果愿意下嫁草民,草民可娶她为妻。只是要委屈她随我背井离乡,我此生怕是不会再回京,更不会再踏进皇城半步。”

    一时周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人人都瞧出明宣帝盛怒难耐,火气已燃到极点,猜想他不是再出手将萧天也给打一顿,就是痛斥一番他的劣行,却不料他紧咬的牙关里冒出几个字来:“你,你敢……你要带她走?你……”

    萧天也知道他是明白了,微眯的眼睛里透出冷冽的笑意,“是,她既是草民的至亲,自然是要带她走的。”

    明宣帝如遭雷击,忽而就皱紧眉头死命摁住心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陛下!太医!太医!”

    李胜寅抢上前一步就要来扶,被他一下推开。用手抹了抹嘴,明宣帝惨笑道:“好!你好得很!你滚吧,滚!”

    郁安楞楞出神,她也听明白了,他们在说宁双儿。

    宁双儿果然是明宣帝的软肋,可他为何总能纵容旁人硬生生地把他的这根肋骨给折了去?

    萧天也将这毛病倒是遗传的分毫不差。

    她泪盈于睫,听到颇为嘹亮的醇厚男声响起:“父皇,儿臣查清了。”

    她转过头,看到萧天亦阔步而来,一身灰蓝色锦袍被月光染得皎白,衣袂在夜风中翩飞。

    他躬身作揖,道:“启禀父皇,儿臣查得田小姐遇害是在福安县主的帐篷里,当时福安县主的婢女松叶在场,她也中了迷香,那种迷香能让人无法动弹,可神智却是清晰。

    “松叶指认那人是把田小姐认作福安县主,对着田小姐叫‘安仙’,并坦言他顺走衣物是为了明日向父皇求娶县主时,能诬赖县主与他两情相悦,且已对他以身相许,从而胁迫县主就范。是以田小姐乃是无辜受害,她以死明志,实属忠贞刚烈,请父皇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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