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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伏在地上,屏息的力气没有,喘息的力气也没有,她的心更是乱得失了控,脑子里一片嘈杂的轰鸣,所幸她已不需要思考,很多事情昭然若揭,即使她不欲细想,也能叫她了然。
绵绵……
怪不得……
怪不得绵绵有力气跑回自己的帐篷,却没有力气把自己穿戴整齐,收拾得体面了再自尽。
这件事绵绵若想不为人知,有的是办法,可她偏要大张旗鼓,大肆宣扬出来。
一是死意已决,又怨愤至极,情愿毁了声誉也不想让凶手逃脱,二是怕被扣上抗旨拒婚的帽子,使萧天还遭人诟病,或被人耻笑,三是……
郁安的心碎成千万片。
三是为了保护她吗?保护她明日不被那凶手诬陷,真叫皇帝答应了那人的求娶,保护她今夜不在营地的事不被人发现……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松叶明明昏死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萧天亦却能对当时场景了如指掌。是绵绵求助于他的吧?把当时听到的话都告诉了他。
可……
为何找到他去求助?
郁安灵光乍现,古嘉悦!还是古嘉悦!
一定是古嘉悦到她帐篷里来对她施法,改变她记忆时与田绵绵产生了交集。这番话她一定对萧天也说了,再又传进萧天亦耳中,最后由萧天亦公之于众。
一定是的!
郁安此刻心神再是震荡,还是把各种冲动都强压了下来,事关萧天也,古嘉悦对这些秘密都守口如瓶,既然撬不开她的嘴,那便只有一个人了……
田绵绵。
绵绵不会欺瞒她,绵绵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她……
绵绵……萧天也说要对她负责,要把她带走……她们还有机会说上话吗?
郁安这边正傻兮兮地左思右想,没料到一个她分明已经想到了,却又忽略掉了的漏洞,被皇帝逮了个正着。
“田氏是在福安县主的帐篷里出的事,那福安县主当时在哪里?”
郁安猛一抬头,就看到萧天亦一撩袍,也直直跪到明宣帝跟前。
“回父皇的话,福安县主当时与儿臣在一起。”
原来如此……
郁安仓惶地去看萧天也,他安然若素,稳如磐石。
再看古嘉悦,她正残忍地笑,哑忍至今,万般的委屈终于在此刻得以平衡,一把把地将她推进了萧天亦的怀抱。
他们三人倒是齐心协力。
胡嬷嬷呢?她有没有办法帮她?
她不想嫁萧天亦,就算那些迷乱的回忆都是真的,她也不想……
还有谁能来帮她……
“启禀父皇。”有人开口,“福安县主当时确实与太子殿下在一起。”
郁安迷迷糊糊看过去,皇帝跟前又多跪了一道身影,竟是方欣。
“妾身当时也在,可以作证。”
萧天亦一下转过头,恼火地瞪向她,心中狂风大作,“要你做什么证?!你别添乱!”
好戏再是精彩,看多了也会疲累,明宣帝靠在扶手上,慢悠悠道:“怎么了,是她说的不对吗?”
萧天亦刚想答话,方氏又叩头拜了下去,抢先道:“父皇,太子殿下伤口失血过多,遵循医嘱一直在卧床疗养。福安县主今日也感不适,入夜时方好一些,就由胡嬷嬷陪着前来探望,被妾身留下说了会儿话。”
“是吗?安仙。”明宣帝稍稍扬声,“你说,事情是不是这样?”
郁安无力,要她怎么说?说太子妃欺君,太子可能也在欺君?而她不知与谁在一起,那人带她翻山越岭去了深山老林,要去了她的清白,求皇上帮她一起查查那人是谁?
她叹息一声,轻轻道:“是……”
“好!”明宣帝点头,“太子有伤在身,不宜劳累,随太子妃早些回去歇着吧。”说罢起身扶他起来,忽而问:“你身上什么味儿,这么香。”
萧天亦一怔,低头闻了闻,道:“是一种香露,太子妃用的。”
皇帝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径直离去。众人便都纷纷站起身,除了萧天亦,三位皇子率先离开,留下一个古嘉悦守在帐篷门口不让郁安入内。
萧天亦命方欣先回去,走到郁安身边,“安心,你来,我与你说几句话。”
郁安直直看着古嘉悦,身不由己地被萧天亦拖到了一旁的隐蔽处。
“你没事吧?”
“我有没有事殿下不知道吗?”
萧天亦笑起来,“怎么了,安心,吓到你了是不是?还是生我的气了?”
郁安闻着他身上浓烈的花香,道:“殿下这香味是?”
“哦,药味闻着太苦,遮一遮罢了。”
“为何我身上没有?”
“那会儿还没抹上。
“为何四殿下和古小姐身上会有?”
萧天亦微愣,怕被她套话,不肯多说,“有吗?我闻不出。”
“为何我身上没有血腥味?”
他把她搂进怀里,“早就止了血,又没再弄脏了你,哪来什么血腥味?”
郁安别过头,“殿下伤重,受不得凉风,快些回吧。”
“安心,你是知道的,这伤不过是幌子,我没事。”
“殿下自己说的不可信,有没有事,我只信太子妃说的。”
萧天亦笑,“也不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吗?”他握着郁安的手拉下他一侧衣襟,露出雪白的绷带。
郁安便就不管不顾,把他上衣整个扯开,看到他健硕的身体上分布着一斑斑印记,锁骨上有咬痕,此间一点萤火,在黑暗中闪着邪恶的绿光。
“安心,怎么了?”他摸摸郁安的脸,宠溺地笑,“别担心,方欣不过是不想我娶你,才会编造些谎话有意阻挠,我想想也不急着这一时,父皇心情正不好,我们的婚事还是以后寻机会再说好了。”
郁安摇头,她的牌还没打完,不想就此认输,“要我嫁你可以,我先要见见田绵绵。”
萧天亦答得很干脆,“好,见,但也得等她醒了。”又抚了抚郁安的背,安慰道:“你别急,我已命人快马加鞭去取特效的伤药,我保证她会没事的。”
“还有,我不喝避子汤,有了孩子我就生下来。”见萧天亦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她冷笑,问道:“还是很有可能怀上的,我们今夜做了几次,你没忘了吧?”
萧天亦扯起嘴角,笑得十分惨烈,比哭还悲恸,“忘不了。”
“几次?”
“……”
“说啊。”
“三次!”萧天亦冷下脸,“安心,我不是不让你生孩子,更不是不想娶你,而是我,我真没想到你会拿孩子要挟我,你真是!真是……”
他忿忿然把她箍紧,“真是傻瓜!你要干嘛?你要生下我的孩子,我难道会不肯吗?这孩子生下来,我不想娶也得娶你了,倒省下我许多功夫,我何乐而不为?
“只是我的一切筹谋,每一步都说与你听的,你应当知道我的苦心,为何偏要选个最笨的办法?与我两败俱伤。”他忽而笑起来,“是不是与我有了肌肤之亲,知道着急了?那咱们就两败俱伤好了!”
郁安被他在脸上啄了好几下,手撑在他敞开的胸膛上,觉得那处肌肉健硕得像是温热的石块。
吻移到唇上,她闭上眼睛,却再也骗不了自己。
就算全世界联合起来欺骗她,她也没办法骗自己。
萧天亦难以抑制自己对她的渴望,她的柔软与甜蜜让他欲罢不能,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他几乎都已看过摸过,只不过没有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叫她真正的成为他的人。
而今发生这么多事,他越来越肯定,就算是与她做了那件事,她也不会爱他,就算强娶了她,也难以得到她的真心。
他在她的威势之下,竟然如此卑微,永远屈居于萧天也之下,只能抬头仰望着他们二人。
还有什么办法吗?
让他能得到她。
让她不会痛苦地被他整个占有。
让她在与他亲热时主动奉献,与他共享无与伦比的体验,一起达到愉悦的顶峰。
而不是该死的用她软弱的手撑在他的心口,硬是要在缠绵时将二人隔开,隔在一个火热,一个冰凉的两种境地里。
还有什么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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