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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陌初看上去不太好，二来，她还担心寒潭里面会有什么水怪之类的。
现在才开始试着加速。
但无论多快，旁边的人都能与她保持同样距离。她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这货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便不再多想，急速潜了下去。
潭水很深，小金在前面开路，几乎两刻钟左右，她们开始感受到水的压力，这才终于见到冰层。
潭底最深处，冰层一望无际，她们二人立于其上，渺小如尘埃。
“这就是积攒千年的寒冰吗……”羽棠不由得轻叹。
“何止千年……”玄冥道。
在做魔尊前，他曾来过此地，那时便有如此广阔寒冰。
他蹲下身，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脚下的冰层。
如今看来，这冰层又厚了许多。
“棠棠，你可知这冰层下面是什么？”
她回神一笑，“问心镜？”
玄冥适时地露出一丝诧异，“原来棠棠是为问心镜而来。”
“这你也知道？”
他当然知道。
问心镜不仅可以探心中虚实，更可以追溯来历。
只是好像不太管用。
“想要接触到神镜，需要穿过冰层。左右我是需要取冰的，而且我一人也回不去，不如……”
他话还未完，却见羽棠拎着小金在冰面上划了一下……
那厚重的冰层却犹如蛋壳一般，出现了一道幽深的裂缝，不断向远处延伸……
羽棠发誓，她真的只是觉得握剑久了，活动一下手指而已。
“所以，这个冰这么不结实的吗？”
玄冥看着地上悠长的裂缝，说什么都不愿回想他当年，费尽心力去破冰的场景。
羽棠尝试着，在旁边画了个半圆。
果然，寒冰再次裂开。
她道：“你取多少冰？整的还是碎的？这些够不够？”
玄冥怔怔看了地面一会，抬眸道：“我能问一下棠棠，你修炼了多久吗？”
“一百多年吧，”她道：“其实是这把剑很厉害，这冰……”
她站在划开的冰外面，伸手往半圆内的冰面上拍了拍，本意是想试试地上的冰层有多厚。
但就这样随手一拍，那原本坚硬如玄铁的冰，骤然破碎。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碎冰，补充上后半句，“……也太不结实了吧……”
玄冥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小师尊如此厉害，他还要快点恢复才行！
见玄冥没有回话，羽棠突发奇想，一挥手把里面的碎冰弄出来。瞬间，冰洞底部透出一束光亮。
她没有去看冰洞，而是把碎冰堆在冰面上，灵力闪过，冰面上的碎冰渐渐成型。
一只可爱的滚滚，穿着一身冰晶外壳，头盔还有彩色光环装饰……
她做着冰雕，嘴里还哼着：“我只是想要一只冰der~der~啊，我只是想要一只冰der~der~啊……”
“这是什么？”玄冥看着眼前这个憨态可掬的雕塑，只觉得小师尊经手出来的东西，充满了生命力。
而且，她嘴里哼的调子，也十分奇怪。
“它来自一个叫种花家的地方，是那里的吉祥物。寓意创造非凡，探索未来！”
“创造非凡，探索未来……”玄冥看着这个虽然不能动，却好像充满活力的吉祥物，想着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创造出这样的物种。
羽棠正在修饰细节，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怀念。
“棠棠一定很喜欢这个叫种花家的地方吧。”
画上最后的五环的标志，她的心情也沉淀下来。
是很喜欢，只是回去无望了……
“有机会带你去看。”
她说完，才开始看向幽深的冰洞。
里面的光亮有些暗淡，她把碎冰掏出来的时候，潭水涌了进去，现在底部已经出现新的冰层了。
不过，既然有光，是不是证明，她刚刚划得这个半圆，刚好是问心镜所在的地方。
她足尖轻点，稍稍上浮。玄冥也配合着她的动作，这次是在她身侧半步微微靠前的位置，呈一个保护的姿态。
她挥动小金，在冰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直径足有两丈。
然后与玄冥对视一眼，二人伸手向下，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整块圆柱寒冰吸了上来。
那冰柱长十余丈，二人托着毫不费力，却退的缓慢。
在潭水即将大量渗入冰洞的瞬间，二人同时闪身到冰洞内部，灵力运转，隔绝了冰洞上方的寒潭水。
隔绝了潭水，他们依旧没有松开落枫藤，默契十足的缓缓下降。
正下面正是那十分清晰的，能映出所有人的，光洁的镜面。
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羽棠发现，冰层与镜面不是相连的，他们中间还有几丈的空隙。
他们如今，便在这冰层与镜面的缝隙之中。以一个俯卧的状态，与镜面平齐。
原以为问心镜是个差不多的小镜子，却没想到，这镜面看上去竟与潭水面积差不多。
还有更甚于它的势头。
他们的影子清晰的投在镜面上，羽棠眼中的惊诧，玄冥眼中的疑惑，还有二人握住的落枫藤。
他们的手虽然还贴在一起，但却只能看到镜中的自己。
“这就是问心镜？”
她并未开口，只是在心里惊讶。但却听到另一道声音。
“不错。”
这声音很是奇怪。明明很清晰，却听不出是男是女，年轻还是年长。
不男不女，装神弄鬼！
“你如今未得仙身，自然听不出吾之声色，不过既能来此，证明你还有些本事。”
羽棠眼睛微微睁大，她这只是心里话，这都能听到？
“吾能映出人心，自然能知你心之所想。”
我焯，这么牛逼？
“……”
咦？这句怎么不回答了？
“凡界修者，言语污秽。口出狂言，实属恶劣。”
这就污秽了？
羽棠眼里出现一抹了然，同时眉毛不自觉的微挑。
问心镜显然自主过滤了她心里的某些想法，“你身为修者，却干涉城中百姓之事。”
她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说了多少遍了，我那是在帮他们出苦海，百姓们专注于谋生才是正道，总比让他们天天琢磨着修仙，不谈生计要好吧。”
“狡辩！你从中牟利？不是为一己私利吗？”问心镜的声音明显严肃许多。
但是，提到这一点，她就更来气了。
“拜托！你了解民间吗？不给钱白干活吗？再说那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凡间那点钱财对本尊来说，有个毛线的价值吗？”
她心里的声音都冷了许多，“我来你这问个问题都付了大代价，那拯救百姓，就该不计成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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