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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将孽 > 第1章 江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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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作为一个游魂已经很久很久了,为什么?因为她无法投胎,江?喝了孟婆汤后咋都过不了奈何桥,最后没办法,只得当个可怜兮兮的游魂了,可惜她还白喝了那孟婆汤,把前尘往事倒忘了一个干净,后来,江?倒在孟婆那打起了下手,每天跟路过孟婆庄的小鬼唠唠嗑,倒也快活。

    庄里原还有个书生,这几年也是在这儿给孟婆打下手的,当初哭着求着孟婆留他几年,他等他的爱妻来了,便投胎转世,孟婆也许了,前几日那书生的妻子来了,那书生也离开了。

    其实除了江?是留在孟婆身边最久的,其他的小鬼都在孟婆身边待不久,经常也有为了等人而求着孟婆收留的小鬼,不过收不收,还是得看孟婆心情的。

    这不,书生一走,孟婆庄又只剩江?和孟婆两个人忙了,在孟婆庄的这么些年,江?也识得了不少鬼差,其中有一个小娃娃,倒是很讨江?喜,孟婆总叫他少主,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不过在江?眼里,小孩儿就是小孩,几百年前见他时是个小孩,几百年后见他也还是个小孩。

    “孟婆啊……你不是有阴卷吗,怎么不知道我生前的事儿啊,而且……我在这儿等了几百年了,怎么就没碰见认识我的人啊。”

    每每谈及此,孟婆总是狠狠踹上她一脚,凶巴巴的骂道:

    “去去去,你也不瞧瞧每天多少人,天天活儿不干倒在这叭叭叭的,要不就去奈何桥前看看有没有和你一样过不去的倒霉蛋,要不你就好好干活!”

    江?抱着头,委屈巴巴的嘟囔到:

    “孟婆你也说了,这么多年来就我这一个过不去奈何桥的……我咋能找到嘛……”

    孟婆又抬手作势要打她,江?立马往后跑:

    “孟婆我错了!我这就去干活!”

    为什么过不去奈何桥?江?不知道,她问了孟婆很多遍孟婆也只会笑着骂她。

    为什么孟婆给她取名江?,她问过,孟婆说,她本就该叫这个名字。

    有一天,上头有人来找孟婆,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以后,孟婆漂亮的脸上总是忧愁满满,而且……那个孟婆唤作少主的小孩也很久未见了。

    “江姑娘,请问你想要找回你的记忆吗?”

    三千世界,皆有江?的记忆碎片,奈何桥,从不渡“孽”。

    “孟婆姐姐,我……过两天便启程了,你……会……舍不得我吗?”

    孟婆其实并非民间传说那般老妪的模样,反而她十分的年轻漂亮,江?巴巴的看着孟婆,孟婆也被她盯得受不了:

    “我还巴不得你早点走,这几百年被你烦得我呀,走,你快走呀,我才不会不舍得你。”

    江?笑了:

    “你不舍得。孟婆姐姐,过几天……阿渡……会来送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孟婆瞥了她一眼:

    “少主是下一任的酆都之主,很忙的!”

    孟婆转向江?,用指节刮了刮江?的鼻子,随后笑道:

    “你啊……个小没良心的,我送你不就够了吗,还念着少主呢。”

    孟婆总是这样,江?知道,孟婆心里其实还是念着她的。

    果然,最后去三千世界时只有孟婆来了,而酆都少主,终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神使给了江?一颗珠子,江?方伸手触碰到珠子的时候,那珠子化成一道烟,绕在江?指间,随后钻入掌心。

    “这珠子,存储着你这个世界的身体主人的记忆,你要做的就是完成身体主人生前的心愿。完成身体主人生前的心愿以后,你可以选择继续生活,直至寿终正寝,也可以选择直接死亡,结束这个世界。”

    “生前的心愿?身体的主人……死了吗?”

    江?小心翼翼的问道,神使看着江?,平静的眼有了一些波动,神使不知看向哪里,微微皱着眉思考了一会,而后看向江?,仍旧平静道:

    “算是吧,日后你所到的世界都会有这样一个珠子,这样的珠子承载着你所要去的世界的身体主人生前的记忆,这珠子会在你遇见一些人时,激活身体主人与该人的记忆,为了保持你的自我意识,该记忆会省去部分细节,除非提及此细节才会被激活,好了,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吧。”

    神使抬手欲挥,江?赶忙喊住他:

    “等等!身体主人的心愿是什么!”

    神使顿了了顿:

    “成为一名好皇后。”

    说罢,神使大手一挥,江?陷入混沌之中。

    再次醒来,江?只觉头疼欲裂且腹痛难忍,浑身如同被卸了力一般软绵绵的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旁传来咚咚咚的拍门声,嘈杂的呼喊声吵得江?皱了皱眉。

    江?艰难的微微睁开眼睛,低头看见身上的白裙被血染了一片,口中满是血腥味,竟一动不能动。

    江?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江?霎时间慌了,怎么回事,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说再见了吗……这也太倒霉了吧……她是真的倒霉蛋是吧......

    突然,身旁的门被撞开,木门打在了江?伸出的腿上,有人发现了江?,只听见一声惊呼:

    “皇后娘娘!来人啊!叫太医!”

    听着身旁传来的脚步声,随后江?被抱离地面,她才放下心来,沉沉睡过去。

    这个身体的主人名为张浮芽,是当今皇后,太后的侄女。张浮芽虽是太后的侄女,却也只能算作张家的旁支,父母双亡,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家中算不得显赫,且太后并非皇帝的亲娘,皇帝从前也不过就是寄养在太后膝下,皇帝自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唯有一青梅竹马自小陪伴他,此青梅名为安华礼,如今安妃娘娘是也。

    江?来到这个世界时,张浮芽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由于江?的到来张浮芽的身体再次活过来。当今圣上名为乔肃廷,乃恒国君主,今年号承天,平宁三十五年六月下旬陛下登基,同年七月张浮芽受封皇后,而今承天三年正月二十,张浮芽自尽。

    短短三四年时光,何以如此。

    不知何时,江?恢复了意识,耳旁传来抽泣声,江?微微睁开眼睛,没有刺眼的光,唯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堂堂皇后的寝宫,竟萧瑟至此。

    江?张了张嘴努力的发出一点声音,身旁抽泣的婢女立马上前查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醒了!来人啊!”

    婢女小心翼翼的扶起江?,江?侧头看着眼眶湿润的婢女,脑海里多了关于她的回忆。

    身旁这个杏眼浅眉的婢女名叫珠弦,和另一位长眼细眉的婢女同为张浮芽的陪嫁侍女,江?还没坐稳,三两个宫婢便进了来,江?看得不太真切,为首的似乎是那位长眼细眉名叫锦华的婢女。

    江?方方坐稳,锦华便多点了几盏灯,珠弦转身替珠弦倒来了温水,江?接过温水后小口小口的抿着,锦华蹲在江?床边抬头看着江?,眼眶红红,神色温柔的道:

    “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怡妃娘娘和陈嫔娘娘了,娘娘莫要再做傻事了……”

    锦华的声音有些颤抖,江?没力气说话,只能朝锦华微微一笑。

    江?浑身疼痛,只靠坐在床上喝着水,不再说话了。

    江?脑海里回放着张浮芽的过往,心中格外不忿,乔肃廷……究竟是为什么要这般对她。

    平宁三十五年七月中旬,张浮芽受封皇后,八月末完婚,张浮芽成婚不足半月,张浮芽唯一的哥哥张未辞被指派至驻守边疆,同年十一月,张浮芽因冲撞皇帝被禁足三月。

    承天元年岁宴,张浮芽亦未出席,等到张浮芽解禁不足一月,在皇帝寿宴上,皇后又因殿前失仪而再次被禁足半年,罚俸三月,直到六月,边境被犯,张未辞大败敌军,皇后解禁,赏白银千两,十月二十四日,敌方突然进犯,张未辞率军奋力抵抗,重伤,次日,皇后长跪御书房门前,晕倒后皇帝下令禁足半年。

    承天二年四月,皇后解禁,同年十月,张未辞战死,皇后悲伤过度晕厥。

    然后就是承天三年,今日,正月二十。

    江?闭着双眼,努力回忆着张浮芽的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听见锦华的声音,江?才回过神来,侧头发现一位提着药箱的老者已经站在床边了,记忆被激活,江?认出了老者是太医院里一位性格怪异的太医,江?艰难的开道口:

    “云太医请坐。”

    珠弦替云太医搬来椅子,江?伸出了手。

    为何说云太医性格怪异,因为云太医医术高超,但是一般不出诊,但是先皇多次病重都是云太医救回来的,所以先皇特赐云太医不用对任何人行礼,见天子尚可不跪,不过云太医沉默寡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

    室内没有人说话,只听见云太医收手后,从药箱翻找东西的声音,珠弦弯下腰来,轻声说了句:

    “云太医,皇后……”

    珠弦刚开口时,云太医的神色微变,江?此时却呛了一口水,咳了起来,珠弦一惊,接过江?手里的空杯子,转身倒水,又递给了江?,随后给江?顺了顺背。

    云太医抬眼瞧了江?一眼,只见江?抹了抹咳出的眼泪,略带歉意的看着云太医,开口连道:

    “对不住,对不住……”

    云太医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继续翻找,不一会儿,云太医掏出一瓶药瓶,递到了珠弦的手里,看着珠弦说:

    “小娃娃,一日俩次给你主子,饭前一刻钟服用,一次一颗,药方不要用别的娃娃开的,老夫先前开的,按着那方子煮,有什么事就来太医院找我,晓得不?”

    珠弦愣愣的接下药瓶,紧紧的握住,直点头,江?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云太医,就在云太医收拾药箱的时候江?开口了:

    “多谢大人。”

    云太医没有理她,只淡淡回道:

    “职责所在。”

    “云大人!无论如何,多谢您救了我,您的恩情,在下明白,并非职责所在。”

    云太医回头看了江?一眼,眼神里有些探究的意味,云太医盯了江?半天,才回过头去,提着药箱缓缓的走出去。

    珠弦在一旁看着靠坐在床上的江?,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瞧半天只觉有些不一样,但仔细瞧瞧却又好像并无不同。

    云太医刚走,锦华便领着几个人走来进了,领头的女子黛眉如烟,慈眉善目,一双凤眼,唇若含丹,如同普渡众生的观音,其身旁的女子身着青衣,长相却十分艳丽,这俩人身后跟着几位宫人。

    记忆激活,江?得知领头女子乃怡妃秦思缘,户部尚书的侄女,父亲曾是兵部尚书,曾在宫变时以命相护,祖上乃是恒国开国功臣,世代显赫,乔肃廷登基后封秦思缘为怡妃,怡妃素来性子淡,不爱与人交往。身旁长相艳丽的女子乃陈嫔陈晴晴,鸿胪寺卿之女,是太子府的老人,育有一子,性子向来泼辣,听闻从前有宫人克扣了陈嫔的份例,陈嫔提刀冲去内务府险些砍了那奴才,可奇怪的是陈嫔性子虽然泼辣,却不喜张扬,穿得也素净。

    陈晴晴和秦思缘长得格外漂亮,江?不自觉的就盯着她俩一直看。

    外面似乎还下着雪,秦思缘与陈晴晴一进来便脱去披风,掸掉身上风雪,两人虽穿得齐整却不戴珠钗,神色也格外着急,三步并做两步的朝张浮芽走来。

    江?立马回过神来唤道:

    “锦华,搬……”

    还不等江?说完,陈晴晴一把将江?搂进怀里,江?被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哭声:

    “呜啊啊……你是要吓死我,啥也不说就把自己关起来,还偷摸的自己喝了那劳什子的鹤顶红,你莫不是要吓死我啊,你要是出了啥事,我饶不了皇帝那厮!呜啊啊……”

    江?有些呆呆的,闻到了陈晴晴身上的香味,迷迷瞪瞪的只一下一下的摸着陈晴晴的后背,只听见秦思缘柔声说:

    “你快些放开芽芽吧,她方才苏醒,又被你蒙晕了去可如何是好。”

    陈晴晴一听赶忙松开江?,扶好了江?后,抹了把眼泪才坐好了。

    江?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美人,一下没搞清楚情况,随后反应过来后,立马微微低下头,垂下眸子,轻声说道:

    “让思姐姐和晴儿姐担心了……”

    话音刚落,陈晴晴又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抽出帕子不停抹着眼泪,秦思缘也坐在一旁微微低着头不说话。

    “你也知道让我们担心啊!你这哪是让我们担心啊,你差些吓死我们,皇帝不宝贝你,我们难道就不宝贝你了吗?为了皇帝你倒是不管我们了?你不知道那厮!居然拦着云太医来救你,要不是云太医,你险些活不过来了!”

    “晴晴。”

    秦思缘叫住了陈晴晴,陈晴晴看了一眼秦思缘又看了一眼江?,随后低头低声抽泣抹泪。

    秦思缘看了一眼陈晴晴,随后坐到了江?床边,握着江?的手,柔声说道:

    “芽芽,莫要难过,你晴儿姐也是急昏了头,话说的不好。”

    秦思缘和陈晴晴对张浮芽是真的好啊……

    江?被秦思缘与陈晴晴的真心所打动,心里盘算了下,随后点了点头,半晌才神色委屈的说道:

    “思姐姐,不干陛下的事,不过既然老天不让我死,那我便好好活着,况且……哥哥希望我可以成为一名好的皇后,我……必如他所愿。”

    “这时候还在维护那……”

    秦思缘侧过头,望向陈晴晴。

    “晴晴,”秦思缘轻柔的唤了一声陈晴晴,虽无压迫感但是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没关系的。”

    陈晴晴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眼睛红红的望着江?,随后也只是默默低下头去。

    江?看着眼前两人,立马笑着轻声说道:

    “思姐姐不必顾忌太多,我已经没事了。”

    “我也只是希望,你莫要有太多负担。”

    秦思缘微微皱眉,眼神满是怜爱的轻声说道。陈晴晴随即起身跨步蹲在江?床边,只轻轻握上江?的手,抬头望着江?,柔声说道:

    “芽芽,你不必为了那厮委曲求全,我和你思姐姐只是希望,你莫要忧虑过剩,也莫要再让自己不痛快,人非圣贤,你再如何周旋,也无法做得事事完美,与其如此,不如让自己过得再快活些……”

    江?看着陈晴晴眸中晶莹的泪,侧头看了眼秦思缘担忧的神情,突然有些羡慕张浮芽,纵使深宫寂寞,纵使有人百般刁难,可还有人始终爱着她。

    在使者来找江?的时候,孟婆姐姐很认真的问过她是否要去寻找自己的过往,她虽过不去奈何桥,可在孟婆庄几百年过得也算自在快活,但是在孟婆庄待得越久,她就越向往人间的生活,听着过路的小鬼描述着人间百态,看着多少小鬼对人间的留恋,江?很难不心动,她也是在人间走过一遭的人,虽然浑忘了,但那都是她的过往,既然无法转世投胎,开启新的生活,何不找回自己的过往,或者,就当再体验一遍人间。

    可是直至此时,江?才知道,有着自己的过往,有人牵挂,有着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这个世界有着很多很多的东西,是身处于孟婆庄的江?所不知,所感到新鲜的。

    江?得到了张浮芽的记忆,她为她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可悲。

    张浮芽因为一纸诏书而开启她不幸的人生,她的丈夫,不是她心目中的霸王,她的哥哥,风华正茂的年纪战死沙场,她在后宫,被人凌辱遭人冷眼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即便如此,她也有秦思缘护着,也有陈晴晴为她出头。

    而江?,什么都没有,没有悲惨的过去,也没有爱她的人。

    江?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孤寂,她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她在孟婆庄遇到的一个女子。

    女子说:

    “人呐……总要找些理由才能活下去不是吗。”

    那她呢?

    江?究竟是算活着还是死了呢。

    留存于这世间,没有理由,这种存在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江?眼眶一热,便是无声的落下了眼泪。

    陈晴晴和秦思缘见状,赶忙凑了上去,陈晴晴抬手给江?抹着眼泪,秦思缘接过宫女递来的水,陈晴晴懊恼的说着:

    “都怪我不好,好好的倒是惹你伤心了。”

    江?接过秦思缘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泪眼汪汪的望着陈晴晴,贪婪的享受着此刻这并不属于她的关爱:

    “不关姐姐的事,只不过芽芽何德何能,能得两位姐姐如此真心。”

    陈晴晴看着江?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陈晴晴别过头去悄悄抹了把泪,最后才哽咽着说道:

    “芽芽莫要妄自菲薄,先前我遭奸人所害,我被禁足贬斥,那厮不让我与深柏见面,宫里哪个不是人精一般,趋炎附势,见我落魄便一个劲的作践我,你那时禁足方解,是你那时常常接济我,是你在那厮寿宴替我求情又被禁足,后来你借着你哥哥的军功,替我伸冤,查清真相,芽芽,没有你便没有陈晴晴啊。”

    江?轻轻的点点头,扯出一个微笑,此刻她是真的笑不出来,对陈晴晴好的人不是她,是张浮芽,她此时心中满满的都是罪恶感,她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可她不想放开,这种被爱着的感觉让她有种奇怪的满足感,她只想着以后要配得上这种喜欢,她一定会对秦思缘和陈晴晴好,比张浮芽对她们还要更好。

    江?拉着秦思缘和陈晴晴的手,佯装开心的说:

    “我原以为哥哥走了在这世上我便是孤身一人了,对不住……思姐姐和晴儿姐一直在陪着我,我竟是现如今才瞧清了。”

    陈晴晴鼻子一酸,只笑着握着江?的手,一个劲的点头:

    “现在也不晚……现在也不晚……”

    随后秦思缘与陈晴晴又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去,聊完以后,江?没多久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一片黑暗当中,江?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遥不可及,又好像近在眼前,江?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强烈的孤独感扑面而来,那个身影也朝着江?走来,江?耳边响起一阵阵链条碰撞的声音,江?努力想看起那个身影的脸,却怎么也瞧不见,江?心口突然一阵绞痛,江?捂着心口蹲下身去,缓了一阵后再抬起头,只见那个人身上插着一把长枪,身上的衣裳也被血染红,无力的躺在地上,江?心一惊,快速跑向那个人,那个人侧过头,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只见那人望着江?,微微一笑。

    “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锦华和珠弦在一旁满是担忧的看着江?,江?回过神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江?欲起身,锦华见状扶起了江?,珠弦替江?整理好被子枕头,锦华扶起江?后替江?拿了鞋,锦华低头帮江?穿鞋,满是担忧的问道:

    “娘娘是做噩梦了吗,娘娘可是要去哪,娘娘身体没好,最好还是不要随意走动。”

    江?穿好鞋后锦华站在了她身边,珠弦拿来了江?的衣裳,两人一起服侍江?更衣。

    “应该做了个噩梦吧,没印象了,有些东西,想看看,只是走两步路,不碍事。”

    江?穿好衣服后,搀着锦华缓缓起身,朝“那个东西”的方位走去。

    张浮芽有个哥哥,名叫张未辞,张浮芽父母早亡,张未辞亦父亦母,可谓对于张浮芽来说,张未辞是最重要的人。

    张浮芽为何会成为皇后,可谓当今太后“功不可没”,太后并非皇帝的亲娘,当今陛下也是身世坎坷,当今陛下乔肃廷,生母不过是先帝一个不受宠的贵人,出身低微,他娘当年只是个才人时,本来想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博得先帝宠爱,若是一举得男便可母凭子贵,可不曾想先帝压根不把她母子俩当回事,当年乔肃廷生母难产,先帝看都没来看,虽然后来陛下生母挺过了这生死关,可却记恨上了先帝,连带着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恨上了。

    后来,陛下生母生了乔肃廷后,堪堪封了个贵人,自此以后便是对乔肃廷非打即骂,陛下自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后来太后入宫后,盛宠,短短两年太后便从御女升到了妃,而乔肃廷生母却突然暴毙了,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加上久病缠绵,病死的。

    于是后来太后便过继了当时的七皇子乔肃廷在膝下,后来太后一路当上了贵妃,皇贵妃,最后成为皇后,扶持乔肃廷成为皇帝。

    而为什么张浮芽会成为皇后,其中牵扯到另个一女子,当今的安妃娘娘——安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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