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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冬梅姑娘。”
李念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门楣上挂着的牌匾上。
“忠义永存”四个鎏金大字跃然牌匾。
“这是文皇五年，先皇亲笔所题。”冬梅解释道。
李念点了点头。
厅堂内左右各有一排木椅，除此之外没有过多装饰。
上首太师椅上，老太君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
是的，大马金刀。
李念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坐在那里的老太君，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气场这种东西，仿若与生俱来，说不清道不明。
“见过老太君。”
李念整了整衣服，朗声施礼。
老太君没有回应。
李念保持着九十度鞠躬双手前身的姿势。
半晌后，老太君方才开口：“听说昨夜有刺客入府，仔细说一遍与我听。”
李念将昨夜的情景连同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你是说，莫山那伙马贼乃是辽人？”
老太君手里的拐杖重重点在地上，目光欲要择人而噬般。
“不太确定，但至少与辽国有关。”
“你如何确定的？”
“辽人游牧民族，多以羊肉为食。长期下来，身上的体味与南人不同。”
“你世居南地应当未见过辽人，为何如此肯定？”
“虽未亲眼所见，但素有耳闻，分辨出来并不太难。”
“如果是辽人那就解释的通了。。。”
老太君喃喃道。
“老太君此话是何意？”
李念不解道。
“如今你也不算外人，府里一些事也可以说与你听。”老太君深深看了眼李念，“文皇五年秋，辽国受虫灾，转而入侵武朝。当时挚儿也如你这般大吧，跟着北军抵抗辽兵，两月后，北城关失守，辽兵南下。时任精骑营指挥使的挚儿，带着千余精锐铁骑脱离大军，杀出重围绕道辽国后方，兵分两路。
一路由副指挥使徐畅率领切断辽兵补给线，挚儿则亲率另一路游击作战，打了辽人措手不及。。。最后竟然一路杀到了辽国金帐前，斩杀当时的辽国军队最高统帅，逼得辽国君主下令撤兵。。。”
谈起这段侯府高光的过往，老太君的眼里有着浓浓的骄傲。
这是侯府崛起之战，是柳候名扬天下之战。
李念听的热血沸腾，脑子里不自觉随着老太君的叙说生出画面。
“只可惜，挚儿光复辽东路的宏愿也就此成为泡影。”
开国皇帝武帝建立武朝时，定北关以北全都是武朝国土，称为辽东路。后来在徽皇十五年时，因国内连年灾荒引起民心不稳战乱纷起，国力降至最低点时，辽国抓住时机抢占了辽东路。
这段历史李念是清楚的。
“侯爷为何。。。”
“柳候因为此役落下伤病，再不能战。”老太君知道李念要问什么。
“辽国因此视柳候为眼中钉肉中刺，二三十年来，暗杀从不曾间断。”
“真是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李念叹息。
。。。
“当年，老宁国公为北城关统帅，还是世子的徐畅，便是当时出关的另一路骑兵副指挥使，负责断粮道。”
“战役结束后，徐畅得知其父之死，迁怒于挚儿不尊将令，执意将精锐骑兵带出关，这才导致缺少骑兵的北城关军将于撤退途中屡屡被辽国骑兵骚扰，最终兵疲马乏，人心溃散之际，被辽军冲破中军。。。”
“三年前，挚儿与飞儿连同上百府兵在莫山被马匪屠杀，当时老身就觉得这些不是普通马匪，只可惜，三年查探下来，毫无所获。侯府也因此断了传承。直到昨日小北带来新的消息。”
“招婿是老身的主意，而你，则是烟?髯约禾糁械姆蛐觥！
“蒙太后与皇上恩典，许侯府三年时间，若有男丁出生，则侯府爵位得以保存，若无男丁，侯府便不复存在。。。”
李念恍然，原来柳烟?骱退?⑾碌娜?曛?际钦飧鲆馑肌
“强虏你为婿，断你前程是侯府欠你的。但老身希望，你莫要因此记恨烟?髂悄葑印Ｕ饧改辏???暮芸唷！！！
老太君说到此处，情绪低落。
“入赘之前，李念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入赘之后，烟?骷仁俏蚁备荆?潜阋彩俏以谡馐郎衔ㄒ坏那兹恕５?怖钅钣幸豢谄?冢?喜换崛盟?馨敕治??！
李念迎着老太君深邃而威严的目光毫不退缩，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半晌后，老太君点了点头：“以后莫要叫老太君了。和烟?餍∧葑右谎??轿夷棠贪伞！
“是。。。奶奶。”
李念跪地三叩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老太君算是真正接纳了他。
“李念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一会还请奶奶苛斥我。”
“如此，你在府里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是时候将府里的不安定因素清理一遍了。李念受点白眼不算什么。再说，如此，也方便我做事，不至于被外界太过关注。”
“小妮子那也不告知？”
“不说。烟?饔惺焙蚯樾骺刂撇缓茫?菀妆槐鹩杏眯闹?丝闯龆四摺！
“李念，你很好。只是委屈你了。”
“奶奶，烟?骱臀宜担?颐鞘且患胰耍?沂谴蛐难劾锶贤?！
“准备好了？”
老太君虽已年近古稀，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李念。
“准备好了。”
“废物！老身打断你的腿！”
“你还敢跑？”
“烟?髂悄葑邮窍沽搜郏?趺淳脱×四阏饷锤霾豢?鄣亩?鳎俊
忠义堂内突然爆发的喝骂声让柳烟?縻铝似?蹋?瓶??肪屯?锱堋
“奶奶，奶奶，您别生气。。。”
柳烟?魍瓶?啪涂醇?咸??献殴照龋?以诶钅钇ü缮稀
“砰”的一声。
虽说肉多，但也痛的李念龇牙咧嘴的。
“奶奶，奶奶，您要打就打我吧，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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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奶奶，您要打我夫君，就先把我腿打断吧。”
“你。。。你怎么如此护着他？你是要气死奶奶吗？”
“奶奶，您大小教育我三从四德，如今李念虽入赘从妻，但并未做出七出之事，且救治小北有功，保王将军有功。。。”柳烟?骺藓白牛?叭绻?钅钣惺裁疵胺改?模?退憬?φ圩铮??屏怂?庖换匕伞！
“女大不中留，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老太君喃喃说着，嘴唇颤抖，手里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摇摇欲坠。
“奶奶！”
“我去，奥斯卡影后非你莫属啊。。。”
李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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