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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窈熹从未去过琼州,但是也知晓琼州富商可豪掷千金,只为吃上一顿美食,也愿用白玉铺路,不见一粒杂尘。
京城有名的有客来,便是一个琼州富商所开。食材保证新鲜,口味也是一等一的好。服务周到,京城贵族们常喜欢去有客来会客。若不是强大的财力支撑,也很难顺利办下去。
回春的智者无涯也到了京城,约沈窈熹在有客来会面。
沈窈熹乔装打扮了一番,谁也不能把这长相平平的女子与相貌非凡的沈氏嫡女联系起来。
到了有客来,有侍女上前,询问是否有约,沈窈熹出示了手中的印鉴,侍女礼貌道:“原来是无涯公子的约,姑娘随我来。”
站在有客来门外看不知道,进去走一圈才能体会其中的别有洞天。有大堂,有雅座,还有隐蔽的厢房,风格各不相同,有雕梁画栋,有典雅精致,有富丽堂皇,有素净低调。
侍女将沈窈熹引到三楼的一处厢房门口,敲了三下门,就先行退下。
房门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后。
沈窈熹进了厢房,关上门,边走到桌前,边问:“怎么说?”
男子正是无涯,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有点棘手。”
沈窈熹敲了敲桌子,无涯将查到的东西放在桌面上,让沈窈熹看。
“官商勾结?不能向上级揭发?”
“有点难度,没有证据,上级官员也不会轻易打破下面的局势。”无涯坐下,撑着头说,“且瘦马一事极为隐蔽,是富商们暗地里进行。”
沈窈熹抚摸着纸张,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智者都没办法,找我这个医人的想办法?”沈窈熹抬头,看着无涯。
无涯拉长了语调:“我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书生,自然比不上沈相家的小姐有势力。”
沈窈熹无奈地摇头:“那请问小书生,怎么约在有客来这种沈相小姐都很少来的地方?”
无涯转了转眼睛,一摊手,表示与自己无关,“有人请我,我不来是傻子么?”
真想让回春里对智者极为尊崇的人看看这无赖的样子。
琼州富商多,也有义商,有客来背后的东家,琼州李家,就是不愿与其他商人为伍的义商。
小小也正是在李家的掩护下从琼州顺利脱困,得以到达京城。
李家少主此时就在有客来,无涯让侍女请来少主,为二人引荐。
“妙手先生,久仰。”李家少主进门后,对沈窈熹抱拳道。
听到声音,沈窈熹才意识到这李家少主竟是一位女子,回礼道:“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李林然,妙手先生叫我林然就好。男装外出更方便,所以我一般出门都作男子打扮,见谅。”
沈窈熹点头表示理解。
李林然向沈窈熹讲述了更多的事情。
琼州富商已将瘦马发展成较为成熟的产业链了,交易往来都是极隐蔽,生意都是熟客介绍,带新人进去。客人进出也都有严格的身份查验,且保证身份不被泄露。
瘦马的来源,有的是孤女,有的是拐卖而来,也有的,经过观察后,直接暗地里绑架。
有女儿失踪的人家上报官府,官府不应,更甚的,以身亡定案。
李林然愤然道:“这些人实在目无法纪!”
沈窈熹低头思索,轻易动手会打草惊蛇,那么必须想一个万全的法子,才好一网打尽。
“这生意总会有打理的人吧?”沈窈熹问。
李林然和无涯都面露难色,李林然开口:“还未查到组织者是谁,每次活动地点时间都不定,拍卖一结束,基本就各自散去。”
“那围困瘦马的地方,总有看管或者管事的?”沈窈熹又问。
李林然咬咬牙,继续说:“也都顺着查了,没有结果。”
“那这真是奇了,幕后组织者半点线索都没有?”
无涯这会也不嬉皮笑脸了,沉着脸点头。
沈窈熹叹了口气,无涯可真是给她找了个大难题。“知道了,我会动用别的法子查查。”
李林然对着沈窈熹沉声道:“身为琼州人,有秉持数代义字当头的家训,李家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李家会全力相帮!”
沈窈熹挥挥手,“也是回春的信念,既然回春知道了,就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送沈窈熹离开有客来的时候,无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沈窈熹斜视看了他一眼,“知道给我找了个大难题?”
“哎呀,这不是当初咱俩创立回春的时候就说好了嘛,小事我处理,大事你来扛!”
沈窈熹无话可说,毕竟当时救了无涯,得知他的志向后,确实被他的意气所震动,于是跟他一块建立了回春,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其他人知晓回春的妙手先生就是沈府的嫡小姐。
无涯也确实大多时候一直自己主持回春内部事务,除了几个元老,没人再见过回春的妙手先生。
“行了,我回沈府,想办法引灵卫去查查,实在不行,我直接告知爹爹,上报陛下彻查琼州。”沈窈熹看着无涯说。
无涯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感谢大小姐!恭送大小姐!”
回沈府后,沈窈熹先是试着问了问沈澹印,是否对琼州熟悉。
沈澹印摇头,表示也只去过琼州一次,还是来去匆匆,并不十分了解琼州。
沈窈熹忧愁了,只好让式壹式贰二人去查查琼州的情况。
沈澹印好奇沈窈熹怎么对琼州突然感兴趣了,沈窈熹笑着说:“听说琼州的琼花开的一绝,琼州遍地豪富之家,想见识见识。”
沈澹印面无表情地看着妹妹打哈哈,尊重妹妹,没有深问,只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帮忙解决。
沈窈熹摇着沈澹印袖子,讨好道:“知道啦!哥哥一出,什么问题就都没有啦!”
沈澹印点点头,享受了一下妹妹的撒娇,这才放过沈窈熹,处理公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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