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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呵呵的环顾四周道:“诸位莫要心急,将诸位请来的那位旭王赵旭便是我。”
此言一出更是冷场,赵氏百年积威,若是在平时说上两句也就罢了,如今当着一位镇边王爷的面,自是有些心虚。
见此情景,赵旭继续笑呵呵的说道:“这场宴会是本王的求贤之宴,亦是本王求于诸君。且在刚刚四下皆是控诉之声,而本王站出来之后诸君却再无一言。呵呵,难道弘文馆士子尽是些势利之辈,只在背后言语吗?”
这番话说的是极重的,一杆子打翻了所有人,这些学子大多都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还饮了酒,哪里受得了激,当即四周便响起了这些学子的申诉之声。更有甚者引经据典,以古之贤王纳士作类比,显赵旭的轻慢之心。这四面八方围来的声音,紧紧的包住了在正中的赵旭,吵得他头痛。
“安静!”
从台下摸上来一个大喇叭,狠狠的吼出一句,瞬间震住了场子。学子们都有些震惊的看着,让我们说话的是你,现在吼我们的又是你,你要怎样嘛啊!
赵旭苦笑的摇了摇头:“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秩序,这样吵闹算怎么回事?这里是弘文馆还是夜市街?代表!来个代表和本王好好聊聊。”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寂静,与众一同吵闹倒无什么压力,但若是做那出头之鸟自然需要思虑一番。
赵旭也不催,只站在台上环望着四周,静静的等待着。
最终还是那位拍案而起的学子又起身来,对着赵旭拱手道:“在下燕棱山,蒙王爷厚爱邀请在下参加此宴,但有一言想请教王爷。”
赵旭很高兴,举起手示意其免礼:“但讲无妨。”
燕棱山平身,而后思虑片刻便开口说道:“吾辈读书,常见古之贤王以金玉高台,治世之位,安邦之官,平天下之志为聘,纳才入其麾下。再看今朝,一世宗陛下不论出身,只以才德用人,每逢贤才至,必出城相迎,才积得天下之贤,平定乱世;二世宗陛下更是开办科举,为我等寒门子弟开辟一条出路。受此大恩,故我等当以拳拳报国之心回报。”
“而今王爷招贤,以美姬之舞,伶人之乐,美酒佳肴为聘。王爷这是看轻了自己,还是轻贱我等?”
赵旭听到这番言论,脸上的笑意却有些止不住了。这些学子虽是年幼,但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本王以为你会问为何将你们晾在此处两个时辰,却没想到是这番犀利的话语。”赵旭有些无奈的回答着。
燕棱山一脸正色的说道:“王爷并未将我等晾在此处两个时辰。在下来的很早,王爷比在下来的更早,一直在席间陪着我等,并不算是失礼,只是我等不识。”
赵旭听到更是高兴:“好!你很不错,燕棱山,本王记住你了。你的问题问的也很好,本王心中已有回答,不过在回答之前,本王要做两件事,做完回答就出来了。”
燕棱山躬身:“在下静候。”
赵旭一挥手,一队甲士从场外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场内的十三名士子围住,此举不由的令众人大惊,是有些细心的士子发现了些端倪。
“诸位莫要惊慌,此举并不是针对诸位,只是这十三人摊上了我旭王府的官司,已经不适合再待在此处了。让他们请出去!”赵旭一边高声的安抚着学子,一边向甲士下达命令。
此言一出,又炸了锅。有与那十三人相识的士子纷纷起身。
“王爷,他们所犯何事?竟要将其逐出宴会?”
“王爷,难道来参加宴会还会惹官司吗?”
“王爷……”
……
一时间竟有些群情激愤。
赵旭眼瞧着气氛合适了,又举起大喇叭:“本想给弘文馆留些面子,不想诸位一心想刨根问底,那本王便给诸位一个理由。”
见此情景,上前逼问的士子安静了下来,都直直的望着赵旭,那齐宣等人甚至离席都挤到了台下。
“本王今日之宴,跳的是宫中之雅舞,奏的是光明之礼乐,此等舞乐就算是抬到礼部大人面前也是合乎礼仪的,台下侍女穿着也得体,放到大街上也见得人。在如此之情境下,这十三人竟升淫邪之心,在酒宴中猥亵侍女,这种行径本王将其驱逐,那些侍女尽是良家女子不便出头打官司,所以这个公道便由旭王府来管,合乎道理否?”赵旭此言一出,那来势汹汹的士子们都变得哑口无言,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无比。
赵旭又是出言发问:“本王在问诸位,合乎道理否?”
台下的齐宣众人更是尴尬,只得躬身回答,合乎道理。赵旭也并不再为难他们,挥手遣其退去。
“这便是本王要做的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事则与第一件事相同,也需要请一些士子离开。”说罢,赵旭又是一挥手,几十名仆人上前架走了已经醉酒到不省人事的二十余名学子。因刚刚的尴尬,所以在此次架人离去时,其余士子也并未起身反驳。
这两件事做完,赵旭就转头面向燕棱山道:“这便是本王要做的两件事,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这场华丽的宴会本质上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考验,诸位的学识,才华,能力这些东西都是被弘文馆考究过的,从府学中颖而出考入弘文馆,这本身就是对于能力的认可。”
“可是诸位的德行呢?本王一概不知,所以就立下了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考核。只要诸位不生邪念,不贪酒即可,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考核就筛掉了一成的人。本王有些不敢想,若是严厉些呢?会筛掉多少的人呢?”
“这……”燕棱山有些哑口无言,一时间失了方寸:“王爷此举是在下套子,此举不是贤王所为。”
赵旭一听觉得有些好笑:“贤王?你把自己比作古之圣贤,本王却不敢比。本王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只因天下变动,无奈之下本王背起了赵氏皇族的责任,担负起东境两百多万人生计,为我国朝戎守边疆。”
“来到号称天下精粹的弘文馆,只是立下了不要贪酒这一条规则,没成想还有淫邪之人,仅此而已。难道这也算下套子吗?诸位的礼都学到哪儿去了?”
燕棱山闻言这脸上完全挂不住了,躬身下拜,直言:“在下受教。”
赵旭则是很平静的说道:“本王宁愿用一个大德小才之人,也不愿意用无德大才之人。燕士子不必行礼,入座吧。”
燕棱山掩面坐下,除了有些尴尬,心中还是有点窃喜。科举久久不开,要是今年再无望,那必然会拖到两年之后,平白浪费光阴。如今观这位旭王爷行事,自成风格,若是诚心相招,在其麾下也别有一番风采。
这种想法不仅在燕棱山的心中出现,还出现在了其他有志学子的心中。
赵旭眼瞧着燕棱山落座,又转头望向四周,开口问道:“这位燕士子问题,本王已经回答,其他士子可还有疑问?”
这句话飘散在场中,却无人接下。那燕棱山已是才智较高之辈,如今被驳的掩面落座。
台下的士子正在思索,台上的赵旭却不想给这个机会,忽悠,就得按照节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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