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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论本身就明显不公,古老的男女观念刻在百姓心中,有几个能支持女子参加科举?
沈梓道貌岸然的说:“为何不算?策论乃对当下时事发表看点,且为殿试的考题,莫不是研姑娘不会策论,怕了吧?”
他这激将法用的极好,若研曦不应,则直接为怂,状元之位掺了水分,若应下,那胜出的可能寥寥无几。
百姓们纷纷起哄,他们不能相信,一群女子冲到殿试还能夺三甲,他们若是考科举的话,连殿试的门槛都够不上,区区女子,怎么可能?!
“怕了吧怕了吧?状元之位有水分就直接说,别不敢应战,装模作样的。”
“诶呦,我们平民百姓,哪里敢惹女子学堂,人家背后可是三公主啊!三甲的水淹了临沂,当今皇帝都不会说什么。”
众人越说越起兴,到最后甚至大言不惭道,女子只配给男人生娃,伺候夫君,参加科举简直是天方夜谭。
“闭嘴!”研曦耳朵轰鸣,她冷眼望着七嘴八舌的百姓们。
只觉这群人和幼时骂她傻子的村民一样,人面兽心,男女平等,她有才华,她凭什么不能参加科举,她为什么不能拿状元。
可百姓们哪里会理研曦,说到兴头上,停不下来,场面吵闹。
半晌,研曦握紧拳头,浑身发颤:“女子怎么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同样是人,你男子是比我们女子多长了条腿?我应战。”
她本就不怕,世俗重男轻女的民风有问题,她有信心可以扭转众人根深蒂固的想法。
诸位百姓依旧没停,他们的声音将研曦的覆盖了下来,擂台上的二皇子冷清韵皱了皱眉头,他浑身寒气。
一道银光闪过,冷清韵拔出随身携带的剑,灌入内力的声音响彻全场:“听不到女状元应战了嘛,还吵?显得你们能叭叭?”
令人恶心的旧社会观念,女子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年老从儿,呵,才华横溢的女子就是被这种观念生生埋没的。
真刀子才能让人信服,百姓顿时噤声,不敢言语。
擂台之下遮掩住的阴影地方,冷千雪外披黑斗篷,黑纱遮面,浑身散发着恶臭,花朵依旧长在头顶。
他已经许久没在众人面前露脸了,头顶的花去不掉,他不敢出寝宫,可打探到三皇妹办的女子学堂,全部进三甲之时。
冷千雪一股嫉妒油然而生,他在暗处见不得光,三皇妹的女子学堂,均位列三甲,比生母,他比不过三皇妹。
比功德,三皇妹支持女子科举的事,若落实到明面,天下皆认可的话,她更甩的他不止一点了。
所以听到女子学堂有争议时,冷千雪特意从寝宫出来看。
结果二皇弟竟帮着白莲说话,冷千雪阴笑一下,转身就走。
研曦又重复:“这位沈梓,我应战,当场写出策论,贴在告示上,百姓投票在策论底下写正字的笔画,一画为一票,一人仅能投一票,不经过皇上,公平公正,一天为期,票数多者胜,如何?”
她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实在是被逼的恼火了,临沂百姓均瞧不起女性,女性拿状元就名不副实,呵,真是搞笑。
沈梓自然愿意让百姓决定投票,他胸有成竹道:“好。”
二人写完策论后,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贴到了告示上,不容作假。
冷九霄是护着凝夏的,他声明,这场比试结束后,就不许挑战了,以沈梓为百姓代表,研曦为女子代表。
若沈梓胜,取消女子参加科举,女子学堂众人的殿试成绩全作废,若研曦胜,则百姓不得挑事,百姓自然都同意了。
擂台散了之后。
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一切如常,一位身着水蓝色的女子在街道旁嘤嘤哭泣,梨花带雨,声音婉转,引来行人侧目。
这位女子正是春桃,她面容同以往不一样,楚楚可怜,活像邻家小姑娘,她用了妖力,产生了幻术易容,她大喊一声。
“我命怎么这么惨啊!”春桃大喊一声,引来行人。
有人好心的问:“姑娘怎么了,可别哭了?”
春桃边哭边说,声音哽咽:“家乡发了大水,我和亲人走散了,想赚银钱却因不识字被人家坑到背上一千两负债,饿了三天三夜,我干脆抹了脖子算了。”
没错,这是女子学堂商量比试策论拉票的方法,第一步:引起百姓们对自家女子的怜惜之意。
虽说重男轻女,可虎毒不食子,爹娘大多都是疼爱孩子的,只是老旧观念限制了他们的思想。
人群中有人劝道:“姑娘别想不开,我愿赠与姑娘一些铜钱买包子。”
春桃心中大笑,面上却哭的更惨:“不用了,公子是好心人,只希望你家的女子,你让她读读书,或者学个一技之长,以防有不测风云变成我这样,无依无靠啊!”
她猛然朝街道旁的大树上奔去,速度极快,众人来不及反应,女子血流满面,眼眸含泪。
她希冀的念叨:“听闻三公主办了女子学堂......若是我早点知道,早点去读书识字......那多好。”
话落,她就“死”了,一条命引起了百姓们的警觉,他们一直以为女子只用待在男子的羽翼下活,会伺候夫家就好了。
却从未想过,若他们不在了,或者走散了,身无长处不识字的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今日死的是毫不相干的女子,说不定来日就是他们的女儿,夫人,妹妹......
众人心中的观念已经渐渐改变了一点。
百姓们报了官,官兵们将春桃的“尸体”拉了下去放在停尸房。
而离开众人视角后的春桃,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面容立马变回原样,血也没了,她一跃到屋顶,跑到了告示前。
告示上贴着的策论,明显沈梓的正字比研曦的多,但她不慌,还有招呢。
繁华的街道上,易容后的凝夏一袭素衣,她面前是草席裹着,脸上抹了水泥的墨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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