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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小姐有何事唤我儿？”高姨娘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娇声款步，身着玫色华衣迈进院子。行走间，环佩叮当。
她与高贵妃不愧为姐妹。虽生母各异，但姿容皆是贵气逼人。
唯一就是身份之差，嫡为天子妾，庶是侯府妾。
嫡庶之分在古代就是能将人压的死死的。
“姨娘。”于泱起身唤了声，含笑道，“先生说妹妹功课做得好，我便厚着脸皮向她请教一番。”
陆如霰见高姨娘来了，就像见到了主心骨，立刻躲到她身后去。
明明陆如霰单看也是娇花一朵，却在高姨娘过于明艳的五官下黯淡失色。
于泱大概明白陆如霰缘何在侯府里活的似个透明了。
高姨娘听闻往后看了眼陆如霰，哪知视线都对不上，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即使如此，大小姐看过文章了，有何见教？”
于泱看了眼桌上的策论纸，诚实道，“先生所言不虚。妹妹待在侯府后院里倒是屈才了。”
高姨娘不接她话，自顾道，“如霰这孩子平日里只爱看闷书，写出什么，也是书中所得。”
内涵陆如霁不看书。暗着夸陆如霰努力。
“大小姐，侯爷嫡出女儿独您一个。如霰可不敢出您一头。”高姨娘说话含沙射影。
“母亲并不是容不得人之辈，如霰若是能有所成就，当姐姐的，也是沾光。”
高姨娘终究是长辈，于泱下意识就请出陆夫人压她一头。
“若是如霰真有出世之才，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会去禀报侯爷。”
高姨娘自然的又请出了侯爷。
“虽说大周朝不提倡女子为官。但自古以来也并不是没有先例。若是有一日，能与父亲同登灵霄宝殿，妹妹可真就是替姐姐争光了。”
给陆如霰的帽子越扣越大，扣到高姨娘脸色稍变。丢下句，“未知之事，还望小姐深言。”
说完就拉着陆如霰走。
远离了杏苑，高姨娘沉着脸责问，“这便是你跟为娘说的，藏拙？”
陆如霰只是垂着头，倒是她的丫鬟帮着说话道，“小姐只是写了篇文章，字也尽量写的歪七扭八了，是大小姐自己看出来的。”
高姨娘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出不得，“若是你日夜读书妄图为官，莫怪为娘没有提点，此路不通！”
她也知道策论的事情，可既是崔先生布置的课业，完成了也就完成了。
她绝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跟一群男人同朝为官，那简直太过丢人现眼！
今日陆如霁此话倒还提醒了她，平日里只盼陆如霰努力。可她或许这辈子只有这样一个女儿，不能过于放任。
“从今日起，非是必要，莫要出府了。”高姨娘睨着她，“书籍浅知便可，与你将来夫婿有话可说足矣，还是多习女工，你年岁也不小，该学些何为妇顺了。”
视线转到她身后的婢子身上，“小姐寡言，不能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白荷。回去将小姐房里的书，水经注等换成女戒。”
“是，夫人。”白荷越过沉默不语的陆如霰，恭顺道。
另厢，于泱夸赞青棠，“反应灵敏。”
本想试探一番，没想到青棠如此上道。立刻配合她将戏做足了。
青棠捂住笑，“那是跟小姐学的。”
彩虹屁就彩虹屁吧。
于泱乐观一阵子，等到天空乌云回笼，温度也骤降。
系统面板打开，任务依旧是未完成。
于泱叹了口气。
成为她，成为她，如何才算成为她？
于泱反复拉着任务面板，点开‘背包’，虽然是未解锁。
有背包就是说明，系统可能会赠送些东西。又也许完成任务之后会掉落些什么。
不出意外，‘背包’就是她的金手指了。
可是她的金手指还只是未解锁。
她开始思考，是否自己一开始就驶错了方向。
她一直以为，成为她是能作为陆如霁“本人”在这个时空生存。
可她与陆如霁最大的区别是，陆如霁并没有系统。她与陆如霁注定是不一样的个体。
尽管她的灵魂在她的身体。可她绑定着系统。
她为什么会拥有系统？
那天吸引她的一句话是：寻找你的前世今生。
随后她观看了陆如霁的一生。陆如霁的死亡一直作为她的梦魇寄生在她的梦中。
她和陆如霁从一个方面来说，是相伴相生的。
而她出现在这个时空的意义或许是，打破她与陆如霁之间的隔阂。
她的梦魇，何尝不是陆如霁的梦魇。
陆如霁的惨死，如何不是她的惨死。
若是她不能找出缘由，她会亲身体验陆如霁的死法，然后死去。
生命会经历轮回吗？
她不知道，可是她如今重生到陆如霁的身上，她要做的，是避免已经发生过的再次发生。
陆如霁的身份，怎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任人打骂，贱如蝼蚁，流放发配。
是侯府垮台了？
不，陆如霁嫁人时，都是同样的富贵荣华。
她是嫁人之后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是夫家垮台了？
“笞、杖、徒、流、死”五刑制是大周历来奉行的刑罚。
而“不忍刑杀，流之远方”。罪不致死，因此流放。
但流仅次于死，绝不算轻。会被处以流刑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全凭上意。
单是想凭这一点猜出缘由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从梦中，流放途经至战场，说明大周当时是有战役的。
既然是婚后遭此，那陆如霁这一世，不嫁给上一个人不就好了？
可她上一世嫁给了谁？
贵妃撮合的她与褚扶鸾，或是另有他人？
可褚扶鸾若是当初那个男人。那基本可以划出界限之外。
“系统，我能提取上一世陆如霁的记忆吗？”
比如说，知道她嫁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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