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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没忍住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差点出车祸，却第一时间关注我们，再加上那种惊恐的神情，司机应该是听到我和老陈的对话了。
除了我们外，唯一的乘客依然睡得香甜，紧急刹车都没把他弄醒。
老陈错愕道：“我声音那么大吗？”
我道：“反正不小就是。”
老陈哦了一声：“那我声音小点吧。”
我点了点头，询问道：“对了，你说给你‘托梦’的是五只鬼？”
老陈笑了笑，似乎：“对，这鬼你还认识。”
我想了想道：“该不会就是昨天那五个中尸毒的盗墓者吧？”
老陈嗯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加深：“这几个人死了后，埋怨我见死不救，托梦想拉着我一起下去。”
我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但是，尸毒发作后，他们不应该尸变吗？”
五个中尸毒的人成了五个鬼，往好的地方想就是——五个人一个都没有尸变。
但是往坏处想就有点恶劣了——五个人都尸变了，却还保留着灵魂。
很多人都看过僵尸电影，电影里面的僵尸看起来呆板而机械，甚至连走路都不会，只会跳。
这种只会跳的僵尸，绝大多数都是低级僵尸，没有灵魂，不入六道，被阴阳两界唾弃。
“这五个人该不会全成了高级僵尸吧？”
五个高级僵尸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咬了五个人的僵尸级别一定更高，高到我爸都不一定压得住。
老陈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真的有那种级别的僵尸，你就跑吧，没有人会怪你的。”
我往背后靠了靠：“你这样子说，我压力更大好吧？”
老陈也跟着往后靠了靠，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说？”
我道：“什么也别说，祈祷吧。祈祷最坏的结果不要出现。”
下午一两点，车子终于到了终点站，车上的三个乘客一起下了车。
终点站嘛，一起下车非常正常，不下车才不正常。
但是关键是……离开车站五分钟了，我们还跟着那个人身后。
那个人也是好奇的回头看了看我们。
老陈似乎心情不差，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性别一换，我们就成跟踪狂了。”
我道：“现在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的确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我们一直跟着那个人，目送他走进了那家卖给我爸符纸的那家店子里面。
而且，那个男人进去后，就悠哉游哉的走到窗户旁边，躺在了凉椅上，一副终于回家了的样子。
老陈看看我，我看看老陈：“难不成他是店长？”
老陈耸了耸肩：“我也就陪你爸来过一次，我怎么知道？”
我两继续对望下去，也不会收获问题的答案，于是我们朝着店内走去。
我走进来了，老陈却被挡在了外面。
一个穿着浅黄色旗袍，梳着两个可爱丸子头的少女走过来，微笑道歉道：“抱歉，我们只欢迎活人客人。”
老陈皱了皱眉：“我上次还可以进的！”
少女脸上笑容不变，角度完美到极致：“这是我们新增的规定。”
老陈郁闷的问道：“什么时候增加的？”
“刚刚。我们老板回来的时候。”
老陈：“……”
我看向那个闭着眼，一副咸鱼模样的店长。
将老陈阻挡在店外是一层几乎透明的类似于大钟一样的光圈，而光圈的中心就是老板身下的躺椅。
“金钟罩？”
虽然，这个光圈并没有外放金光，但是它的外形的确和金钟罩高度重合。
我的头发默默竖起一根，被我伸手压了下去。
“佛家的人？还是和我一样是驱邪师？”
我不清楚，但这也不是我来的重点。
我对少女道：“我是来购买空白符纸的。”
从我进门开始，旗袍少女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面部肌肉已经被定型了一样。
第一次看到少女的脸时，只让人觉得可爱，但是看的时间久了，就一种类似于鬼娃安娜贝尔的惊悚感。
“好的，请您跟我来。”
旗袍少女服务态度不错的，毕竟，店就这么大，没她带路，我自己也能找到空白符纸的位置，最多就是费点时间。
不过，人家都这样子说了，我也没推辞，跟了上去。
只是，我刚走两步，就被一面古铜镜吸引了视线。
镜中倒影显示，我的背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背后。
紧接着，镜中的黑影消失不见了，像是躲了起来。
而一直咸鱼模样的店长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对类似于蛇的竖瞳，也怪不得他一直不睁眼，总是似睡非睡的样子。
只是，他自己就非人类，为什么只做人类生意？
我礼貌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旗袍少女，指着铜镜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镜子。”
“真是详细的回答哈……”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旗袍少女笑容不改，而这次，我终于确定了，我面前的实际上并非活人，而是一具傀儡。
店长坐在躺椅上，一只手撑着脸：“你可以叫他照妖镜，不过除了字面上的能力，它对僵尸等邪祟也有极强的震慑能力。”
我听到店长的介绍，顿时来了精神。
虽然不清楚被丢出去的那五个外来者有没有尸变，但光是照妖这个功能就相当实用。
有了它在，被活井控制的人就无所遁形了。
被挡在店外面的老陈连忙问道：“多少钱？”
“一百万。”
我和老陈同时叹了一口气，把我俩卖了都没有这么多钱。
只能放弃了。
我对旗袍少女道：“买符纸。”
店长也不推销，而是神神秘秘的从柜台下面取出了三个黑盒子。
我一共买了十打符纸，要是我爸这十打估计能用一年或者半年，但是我的符纸消耗那不是一般的大，我下井背尸都得把自己浑身贴满符纸。
我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旗袍傀儡少女，少女却没接。
店长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友，玩个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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