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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唐:武则天,我沈南璆不伺候了 > 第20章 女帝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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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薄夜,太医院的十五个医童中,平日最多话最爱热闹的便属苏木。

    据说那日苏木被带出正平坊,本该杖毙,幸得苏芒及时赶到,并向陛下求情,这才救得他半条命。

    不过太医院他是无法再进了,医童之中少了他,安静不少。

    其他医童本就与薄夜不熟,这事之后更是对他敬而远之。

    薄夜每日照旧替太平公主送药,等着看她拉拢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余的时间便跟着陆长生和胡御医看诊学医。

    这日好不容易得空,打算去看看墨兰,最近几日她都没遣人来找他,应该未惹什么麻烦才是。

    姿阳宫男宠在入宫一月内接受调教,最后参加殿选。

    虽说男宠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与其他宫中人士过于亲密。

    不过薄夜以医童的身份进出姿阳宫,旁人也无话可说。

    正是日落时分,夕阳照得西边红云一片,洒在姿阳宫添了几分暖色。

    这个时辰,男宠一日的调教也该完了,薄夜上前敲响了墨兰的房门。

    本还安静的空气,仿佛被这敲门声吓到,里面突然一阵嘈杂,又是瓷器落地的声音,又是桌椅移动倒地的声音。

    薄夜不由拧起眉头,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墨兰面上娇羞未散,有些惊慌失措地对着薄夜笑笑,道:“师……师弟,是你啊。”

    薄夜点头,绕过墨兰有些僵硬的手臂,入到房内,便看见张易之正坐在桌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对着薄夜笑笑。

    “张公子来这里,令尊不管的么?”薄夜冷脸道。

    “呵呵,管!当然管!我这不是偷偷跑出来的么,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了!”张易之讨好的笑道,站起来示意薄夜坐在他身边。

    薄夜只当没看见,转首对墨兰道:“你不知身为男宠,不可与其他宫中人过于亲密?若是被扣上心术不正之罪,你是想以这皇宫为墓?”

    墨兰一听,顿时脸色煞白,低下头细声道:“墨兰又给师弟添麻烦了……”

    张易之不满地瞪了一眼薄夜,高声道:“若有什么事,我担着便是,今日是我要来找墨兰,与她无关,你别骂她。”

    墨兰闻言,抬头对着张易之凶道:“你别这么跟我师弟说话。”

    张易之胸口一闷,一口气堵在喉间,如何都顺不下去,最后狠狠剜了薄夜一眼,撇过脸谁都不看,自己生起闷气了。

    薄夜微微摇头,也在桌边坐下,问墨兰道:“这几日在姿阳宫可还好?”

    “嗯。”墨兰简单回答,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改变身份的“师弟”。

    “宫中生活可还习惯?”

    “嗯。”

    “有太监或是其他男宠为难你么?”

    “没有。”

    薄夜颔首,看来张昌宗的令牌还是有些作用,往届男宠,在殿选开始前便争得你死我活,墨兰在这里落下这么多把柄,还没有人借此生事。

    多半是畏惧张昌宗的势力吧,单看这个张易之毫不避忌地出入姿阳宫也能估算到一二。

    “还有……”薄夜顿了顿,最终叹口气道:“罢了,我先走了,记住我交代过的话,张公子,也该离开了吧?”

    张昌之闻言看了一眼墨兰,见她还盯着薄夜,“哼”的一声甩袖先走了,薄夜随后跟上。

    本欲问墨兰,邀月是否来找过她,自己都在太医院碰见过她几次,她该也会来看墨兰才是。

    可顾忌到旁边的张昌之,还是未问出口。

    再者,任凭邀月武功如何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皇宫来去自如,自己碰上那几次,该也是巧合……

    “张公子!”

    走到姿阳宫侧面一个较为偏僻的小花园,薄夜开口叫住张易之。

    “干嘛?”张易之回头,不耐烦地问道,每次吃瘪都是因为薄夜,以前还觉得他有趣,现在,看着他就心烦。

    看见他的表情,薄夜轻笑道:“薄夜不愿拐弯抹角,便直话直说好了,张公子可是对墨兰师姐有意?”

    “什……什么有意……”张易之脸一红,吱吱唔唔地吐出这么一句,低着脑袋扯身边小树上的叶子。

    “哦,是薄夜误会了,既是如此,薄夜先行一步。”薄夜略一拱手,便打算离开。

    “喂……”张易之有些着急了,连忙喊住薄夜,仍是吱吱唔唔道:“你……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薄夜淡淡一笑,转身道:“薄夜说过有话直说,此次师姐为我入宫,若是让她卷入后宫,实非我所愿见,师姐自己怕是也不愿意。

    薄夜眼拙,误以为张公子对墨兰有意,本欲撮合你与墨兰,可既然是一场误会便罢了,薄夜再想其他办法。”

    薄夜脸上有一丝黯然,说完这番话便打算走。

    张易之一急,忙拉住他,急声道:“没,没误会!真的!”

    “如此说来,你愿意去向陛下讨墨兰?”薄夜浅浅一笑,少时纯真的爱恋,让人觉得夕阳柔和了几分。

    “愿意,当然愿意,让我弟去讨,这事准成!只是墨兰……”

    “这个张公子放心,薄夜自会安排,还请张公子出宫之后务必去一趟紫阳阁,上门提亲。”

    “哦哦,这个当然。”张易之喜上眉梢,回答得轻松,可转念一想,去紫阳阁,不是要去找邀月?那尊菩萨貌似比他弟还难说话……

    “张公子可是有难处?”薄夜见张易之笑容有些僵硬,提声问道。

    张易之连忙摆手,“没有,哪里有难处,我快些出宫,你等我的好消息!”不就是邀月么,为了墨兰,脸皮磨破了也得蹭上去!

    薄夜安心点头,早在张易之第一次来姿阳宫找墨兰时他便看出张易之对墨兰的情愫。

    墨兰问他怎么办的时候,他便有此打算。

    他虽说不算阅人无数,却也辨得出一个人的心思正直与否,这张昌之虽说是张易之哥哥,却不见平常富贵人家的骄奢淫逸,难得的一股子纯真正气,与墨兰单纯的性子倒是相配。

    至于墨兰,刚刚开门时的娇羞,随后对张易之的无理。

    其实,若是与张易之的关系仅维系在普通朋友,可会随意开口责难?

    有些感情,不经人点破,自己是永远不会发现的……

    张易之要说服张昌宗去向武则天要人,不是易事。

    要去紫阳阁提亲,也不简单。

    甚至让墨兰心甘情愿嫁给他,也要折腾一番。

    可是,若是唾手可得,哪里会知道珍惜?

    薄夜摇头轻笑,还有大半月的时间,若张易之真是有心,足够了。

    秋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又早又快,薄夜回到太医院时已是繁星满天。

    墨兰的事情总算有些起色,薄夜的心情难得有些舒畅。

    踏着轻快的步子入大厅,前脚刚刚踏进,便听到身后一声叫唤:“薄医童!”

    薄夜回首,便看到武则天身边的高公公急匆匆赶过来,看到自己面上一喜。

    薄夜掐指一算,刚刚好三日时间,高公公来找陆长生去看诊?

    “薄医童!”高公公叫住薄夜,忙上前道:“薄医童止步。”

    薄夜诧异他只见过自己数面便记得长相,却并未表露,和声道:“公公何事?”

    “陛下召见,麻烦黎医童随老奴走一趟。”高公公面上有些焦急,说出来的话很客气,伸出一只手,示意薄夜随他走。

    薄夜颔首,不再多说,跟着他的步子一路向前。

    那紫珩花的种子,遇热化作灰烬,药力慢慢散发,殿内香炉向来是七日一换。

    他去太初宫那日正好是月初,又早有准备的将袖子里的艳鸢草换作紫珩花种,毫不犹豫投了进去。

    三日之后种子药力散尽,武则天定会全身不适,烦躁不安,随后精神恍惚,沉浸在幻境中昏睡不醒。

    薄夜将投毒过程来回想了几次,确定自己的动作不可能被旁人发现,那她生病,要他这个小小医童去作甚?

    思酌间已经到了太初宫,高公公唱到:“薄医童带到。”

    随即打开太初宫的门,让薄夜进去。

    殿门“嘎吱”一声打开,香炉里怡人的三香淡淡飘出殿外,薄夜只是站在门口便发觉不对劲,空气中紫珩花的药力还未散尽。

    紫珩花,薄夜只在邀月的紫阳阁见过。

    皇宫内的医书虽多,很多紫阳阁上的药材却并未提及,反倒是邀月那里的医书,少,却精。

    只是这类对他人有害的药草,邀月从来不对他多说,还是墨兰研究蓝颜草时从邀月房中偷偷拿出一本药书,薄夜才知道原来种在院前的那么一大片紫珩花竟还有这种作用。

    紫珩花的药力在空气中,会使血液流动加快,脉搏跳动也比正常人快上几分,普通人自是无法察觉,薄夜学医,此时又特地注意,当然一嗅便知了。

    或许是他高估了香炉的热力,种子的药力,恐怕要过了今晚才散。

    武则天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支笔,好似在批阅奏折,薄夜上前行礼:“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不抬眼,不出声,薄夜只有继续跪着,心道武则天的意志力果然够强,她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初宫里。

    在紫珩花种的药力中呆了几十个时辰,若是常人,早已昏睡不起。

    可她却好似无事,还能处理政事,摸了摸袖中余下的紫珩花种,今夜临走之时,再投下一把便是。

    秋日的夜晚,该是有些凉气的,武则天向来不喜开门开窗将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封闭的空间,轻烟袅袅的香炉,使得殿内泛着若有似无的暖意,薄夜在地上已跪了半个时辰,书桌边的人仍是没有动静。

    薄夜能清楚得感受到,两人之间流淌的不是静谧,是烦躁。

    从武则天身上散发出来的烦躁幽幽充溢了整个太初宫。

    果然,不过片刻,武则天突地扔掉手上的毛笔,砸在地上一声脆响,毛笔几个弹跳,留下几点墨渍,恰好滚在薄夜膝盖前。

    黑墨浸湿的笔尖,浑圆的朱漆笔杆,薄夜眼神凝滞,只盯着这毛笔,一动不动。

    “你过来,拿着笔。”武则天冷声吩咐,抬头看了一眼薄夜。

    薄夜双手执笔,忍住双膝的酸疼,弯腰呈给武则天。

    “过来给朕写几个字可好?”武则天的声音蓦地转柔,轻轻响在耳侧。

    薄夜弯腰领命:“奴才遵旨。”

    支起身子走到书桌前,看到武则天的书桌上,不是奏折,而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个黑点,显然是墨水滴在纸上浸染开来,却不见半个字迹。

    “陛下想要什么字?”薄夜恭声问道,不着痕迹瞥了一眼武则天。

    武则天美眉紧蹙,面色微白,呼吸急促,眼神有一丝散乱。

    心道紫珩花种的药力,就算有着超于常人的意志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抵制。

    “朕的名讳。”武则天抚额坐在一边,声音有些疲倦。

    薄夜微惊,却不多问,她让他写什么,照办便是,多问无益。

    武?琢礁鲎郑???谌胙?鹤?绦牡祝?∫寡挂肿∥⑽⒉?兜氖郑?茨妥⌒闹兴夹鞣自樱?钗?缚谄??磷⌒牡缀抟猓?匦氩淮?魏胃星椋?嬉庑闯稣饬礁鲎郑?词梗??性厮?皇赖陌??皇赖暮蕖

    屏住呼吸,笔墨挥舞,两个字,一气呵成。

    武则天蓦地呆住,慢慢伸出手,轻抚二字,在“武?住倍?稚隙僮

    薄夜放下笔,扫了一眼还算正常的三个字,打算离开书桌,眼前蓦地一暗,臂上一紧,曾经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武则天满目通红,眼神迷离涣散,明明看着薄夜,双眼却是无神,嘴角带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呢喃着:“沈南?……”

    薄夜想要甩开,奈何她力气太大,无法挣脱。

    武则天一步步上前逼近,薄夜随着脚步急速后退,步伐凌乱,脑中却是清明。

    武则天此言此举,恐怕是因为紫珩花中的药力,被惑了心智,看到他写的字将他当成沈南?……

    “沈南?……”

    转眼已是抵到墙壁,薄夜无路可退,武则天死死扣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便要往怀里抱。

    薄夜用另一只胳膊肘抵在她的胸口,用力将她往外推。

    武则天干脆放开薄夜的手,张开了双臂便要抱过来,薄夜双手得了空,一手摸到身后的窗,猛地推开,一手扬起,“啪”一声脆响,在殿内分外刺耳,随之而来的是摄人的死寂,没有丝毫生气的静谧。

    窗外的寒气钻入殿内,原本的暖意瞬间全无,武则天的双手僵在空气中,突地颓然放下。

    薄夜忙跪下大声道:“奴才见陛下好似魔怔,别无他法,冒犯圣体,请陛下降罪!”

    武则天好似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脸色煞白,只留下五个艳红指印,双眸黯淡,怔怔看着薄夜,最后拧眉移开视线,晃晃手道:“下去吧。”

    殿内烛光闪烁,映得武则天的明黄龙袍都暗了几分,地上拉出她斜长的影子,一上一下,随着她略有蹒跚的脚步离薄夜越来越远。

    薄夜跪在地上,听到武则天的话,立马起身告退。

    路过香炉边,仍是不着痕迹地从袖间取出粟容花种,迅速洒了进去。

    殿外满天星斗,凉风阵阵,沿廊有掌灯,路还算好走,薄夜低首快步离开。

    只是三日时间,还不足以让武则天对紫珩花种产生依赖,就算是昏迷,只要离开太初宫,在其他地方休养几日,凭着她过人的意志力,是可以痊愈的。

    今日这种情况,只需开窗让武则天略有清醒便好。

    至于那一巴掌,薄夜蹭了蹭现在仍有些发麻的手掌,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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