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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道:“症状倒是与寻常瘟疫无异,可速度……若是在夏日也属正常,冬日,疫病该是较易控制才对,可看势头,怕是不足一月便可染至神都。”
邀月正拿着茶杯,送在嘴边浅啜一口,摇头,淡笑道:“不,至多半月。”
“何出此言?”
“今日一早的消息你未听到?”邀月放下茶杯。
正色道:“南方染病灾民听闻神都医良药好,纷纷涌向北方,如此下去,必会加速疫病传播速度,染至神都,无需一月。”
薄夜垂眸沉思,突地手上一暖,抬眼见自己手中端着一杯茶。
邀月握住的手,使得茶杯安稳扣在掌心,柔声道:“体寒手凉,注意些保暖。”
薄夜一怔,干涩笑笑,点了点头,两手将茶杯握在一起。
又疑惑道:“胡御医同曲御医都被遣去查探病因,如今三日过去,仍是没有消息,对疫病,有何看法?”
“人为。”邀月放下茶杯,眸中笑意盈盈,自信满满。
薄夜心中一顿,压低声音,带着惊讶问道:“疫病,是有人故意制造?”
邀月默认,薄夜又问道:“让民心大乱,武则天只会更加忌惮朝廷局势不稳,这样有何好处?”
“得民心者的天下。”邀月毫不犹豫地接话,“而且,她定会让出宫看诊,如此,有些事情才更为方便。”
薄夜正欲再问,一阵敲门声打断二人的谈话,忙起身开门,陆长生站在门外,鼓着眼睛不满瞪着道:“跟来。”
薄夜朝自己小屋,对邀月头摆了摆手,跟着陆长生离去。
“陛下让你和邀月去疫区看诊。”陆长生才入书房便嘟哝道:“老了,有些事没法做,只能由你们这些后生出力。”
陆长生边说着,小眼瞄薄夜一下,微微带着歉意,又道:“这次疫病来得生猛,你身子本就不好,本来想着就让邀月一个人去,可陛下她偏让她得有个帮手,而且,又是个好机会,若是成功去除疫症,日后在太医院,也算站稳脚跟。”
“还有,冬日寒,多带些衣物。”陆长生边收着医书,让薄夜插话的时间都不给留下。
自顾自着说道:“几本医书带上,或许会用得到,总比靠那个邀月好。”
“哎,苏芒受那么大的一次打击,日后估计也不敢再嚣张,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料想也没多少人敢欺负……”
“陆院史要辞官?”薄夜再也憋不住,打断陆长生的话,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与自己道别。
陆长生停下手里的动作,拍拍医书,细碎的灰尘飘起来,显得眼神有些飘忽。
犹豫下,道:“此事还未做最后决定,莫要宣扬。“
陆长生难得认真严肃地一次说话,抱起一摞医书重重放在薄夜手上道:“陛下的圣旨应该待会就过来,去准备准备吧,今日下午便走。”
薄夜颠颠书,让它们在自己手上更加安稳,颔首道:“那,陆院史保重!”
早日离开皇宫,离开复杂的官场,安享晚年,是他早该做的事。
薄夜一个转身,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口,又听到陆长生嘟哝道:“对……那个……”
陆长生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继续道:“看了阵子,那个邀月,也不算坏人,……日后有事找找她,应该也没什么错……”
薄夜心中温暖,回头对着陆长生柔柔一笑,转头便离开了。
陆长生立在原地,良久,揉揉双眼,刚刚那笑容……幻觉吧……
有胡御医与曲御医在前,邀月和薄夜的离开并未引起太多人关注。
只是人人都将希望放在邀月身上,见她奔往疫区,纷纷舒了口气。
料想疫病,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薄夜本以为就他师徒二人悄悄离宫便好,哪知同邀月出宫门,便看到整整齐齐的两列御林军。
几百人的队伍竟都是在等他们,前头空出来的两匹马,显然是留给自己和邀月。
薄夜瞥了眼邀月,这阵仗,好似也在她意料之外。
一名御林军上前,拱手道:“两位请!”
指的便是两匹马的方向,薄夜朝着两匹马走过去,有意地放缓步子。
让几百名御林军保护两名御医?不可能。
那御林军,是去压制灾民以免暴乱?
这些事自有军队来做,轮不到在宫中行走的御林军去管。
正在思酌间,听到邀月清淡的声音:“薄夜不会骑马,与为师共骑一匹便是。”
薄夜连连点头,自己会骑马,骑着马溜达几圈是没问题,但要飞速赶往疫区,那还是有些困难。
更何况,如今这个状况,还得跟邀月商量才是。
那名御林军瞅瞅薄夜,见他一副瘦小的样子,怕是风吹都倒,也没多言,牵着另一匹马便走。
薄夜坐在邀月身前,本来身子还有些僵直,随着烈马的飞奔,不得不靠后,贴在邀月胸前。
冷风阵阵,邀月干脆将披风掀起,将薄夜整个包裹起来。
冰冷的身子有些许暖意,可想着二人此时的姿势,薄夜还是有些不自在。
挣扎着想要坐稳,却被邀月一手扣住腰,马蹄四响中,清冽的声音吹入耳:“别动,听。”
听闻此话,薄夜果然不动,得心思澄明才能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听清邀月的话。
“武则天应该是怀疑我的身份,因此派了一群人跟上,以免我带着你跑了。”邀月的声音,低迷却极具穿透力,清楚印在薄夜耳边。
“怀疑什么身份?”一股热浪涌上薄夜胸口,顾不了当初结盟时下的话。
对邀月的身份实在好奇,干脆顺着她的话直接问出口。
不知是薄夜声音太过轻细,还是马蹄声太过噪大,那句话好似淹没在随着马蹄而起的尘灰之中。
也不知是邀月并未听见,还是有意回避,跳开话题道:“可有证明是沈家人的信物?”
薄夜黯然摇头,在他看来,邀月有内力,不可能听不到自己的问话,那便是不愿说出来。
证明沈家人身份的信物,更不可能有,有的只是回忆,只是与他拥有相同回忆的人,都死了。
薄夜很清楚的感觉到邀月叹了口气,突然安静下来。
眼前飞沙走过,树木花丛飞快倒退,耳边马蹄声,还有不时有骑马的吆喝声。
薄夜半个身子靠在邀月身上,竟感觉不到丝毫寒气,整个人贴在她温软的双峰上暖洋洋的,许是远离皇宫,身上某个角落的凉意,也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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