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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唐:武则天,我沈南璆不伺候了 > 第90章 邀月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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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冷的夜,寒风呼啸,刀割般划过皮肤,薄夜撑着眼皮,风干的双眼生涩的刺疼。

    木然看着身侧,刀剑所过之处,倒下一片御林军。

    温热的血洒在脸上,喷到嘴边,舔了舔,腥甜的味道。

    双手环紧了身边的温暖,闭眼,努力吸气,从刺鼻的血腥里寻找淡幽的药香味。

    “薄夜,抱紧了。”邀月一身黑衣,身姿矫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

    从未见过的光亮,闪着摄人的寒气,低声嘱咐薄夜。

    邀月一手持剑,一手揽住薄夜,身侧上百名黑衣人,同样皆是蒙面持剑。

    拦住御林军,替她开路。

    耳边不断闪过刀剑碰击声,受伤者的惨叫声。

    薄夜侧目看着邀月的剑端,猩红的,月光下偶尔闪出些许暗辉,便看到血顺着剑尖滴下。

    武则天在皇宫外设了埋伏,可能事出紧急,又料不到他们从何处出逃,人手并不多。

    邀月带着薄夜在众人掩护下很快突出重围,离皇宫稍近的树林中停住四辆马车。

    随便挑了一辆车上去,四名车夫立刻吆喝着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一路颠簸,薄夜像并未察觉到,仍是木然睁着眼。

    抱住邀月的手越来越紧,脑袋靠在邀月胸前片刻都未离开,身子却开始发抖,愈发厉害。

    “薄夜,那支箭……是我射的……”邀月一手放在薄夜眉目侧面,顺着眉毛的形状,描眉般轻轻抚过。

    薄夜眨了眨眼,随即怔怔看着被夜风刮起的车帘,不语。

    邀月垂下眸,还欲开口说什么。

    薄夜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自嘲的淡笑道:“萧何他……一心寻死的。”

    邀月怔住,安慰似地抚了抚薄夜的长发。

    “我应该猜到的,应该考虑到的……”薄夜闭眼,声音有些哽咽:“无论如何,武则天……是他的女人……”

    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是沈南?,不是萧何,萧何为她救下小小,保住他的安全,六年来几乎变得失了本性。

    他以为认回萧何,让他不再内疚,带他出宫过着安稳的日子好好照顾他。

    便能偿还这么些年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忘了,萧何也是男子,而武则天是他唯一的女人,尽管刚刚他还在自己耳边说他爱的人是禹姐姐……

    “既然是他的选择,你何须难过?”邀月轻缓地开口,声音好似水波,缓缓荡开,清净宁人:“他的选择,对他而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薄夜突地一笑,带着些许凄凉,不再言语。

    “你以前学过射箭么?”邀月突然问道,扫过薄夜的双手。

    薄夜心下一跳,竟有些慌张,半晌才答道:“嗯,学过。”

    其实是还是沈南?的时候学过,有一次他一人溜出府玩,路上被几名无赖乞丐拦住,要尽了身上的银钱不说,居然还想侮辱。

    好在他反应够快,虽说最后弄得灰头土脸还一身伤,也未被他们占到多少便宜。

    之后武则天便教他些防身之术,射箭是他借着机会缠着她教的,后来闲着无事便在沈府练靶。

    邀月又疑惑地扫了一眼薄夜,未多问,只是低吟道:“刚刚你那一箭,武则天……”

    “不会死。”薄夜接过话,三字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恨意。

    深吸口气,稍稍压抑道:“萧何与她好歹同床一场,明知萧何为她送解药,她还能毫不留情……”

    说着又有些哽咽,又突然自嘲地笑起来:“当时我怒极,忘了许久不曾练习射箭,高估了手上的力度,那一箭,最多要她半条命。”

    “那你……为何要用左手?”

    邀月一句问话,将薄夜生生问住,为何当时会用左手?

    恨极,怒极,只想狠狠地打击报复她!

    不甘心就那么离开皇宫,让她安稳的过下半辈子。

    当时就想着一箭断了她的性命一了百了,用左手,是想让她明白到底是谁夺了她的命!

    邀月见他不语,反倒身上戾气愈重,转了话锋道:“小小,我让叔父先送他回西南了。”

    提到小小,薄夜的神色果然柔软起来,忙抬眼看着邀月道:“他的病如何了?还有他身上的毒……我在皇宫未能找到你说过的丹药……”

    “身上的寒气已经驱得七七八八,还需调养些时日,那毒,回西南便能解了。”邀月低头看着薄夜,淡淡的笑,两眼的光亮一闪一闪,好似满载星辰。

    薄夜的心随着他的笑容安稳下来,靠回邀月胸前,双手仍是抱住她,轻声道:“邀月,你带我走吧……我,怕了……”

    睁着干涩的双眼,陆爷爷眼里愈渐黯淡的芒光,萧何躺在他怀里脸上安心的笑容,渐渐在眼前放大,又蓦地模糊,消失。

    他怕了,怕小小也因此受到牵连,他还小,在棺材里呆了这么些年。

    人生已经残缺了一块,若只有他一人,他无所畏惧。

    可自从看着他从棺材里慢慢爬出来,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

    一片纯净透彻,原本那颗定如磐石的复仇之心便动摇了。

    陆爷爷死了,萧何死了,他突然怕,万一哪天小小也不在了……

    “嗯,我们走。”邀月脸上,缓缓荡出一个笑容,隐匿着无边柔色。

    薄夜轻轻舒出一口气,未来得及再说话,马车突然一阵剧烈颠簸,马匹失控般嘶鸣。

    马车外车夫急声大喊道:“主人,那些人追上来了!”

    坐在马车里能清晰听见长箭射在车壁上的声音。

    薄夜稍稍凝神,便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渐响,杂乱急促,来人恐怕不少!

    马车已经行到神都郊外,平坦的大路两边是片片树林。

    虽说冬日绿叶散尽,枝桠仍是密密麻麻,来者人多,敌众我寡,薄夜又不会武,若要硬拼,即便不被抓住也落得个两败俱伤。

    邀月不急,薄夜也未慌,两人对视一眼,轻轻一笑,互相点头。

    已然明白双方的想法,邀月伸手,与薄夜同样泛着些许药黄的手,看在薄夜眼里,竟是从未见过的有力与温暖。

    薄夜亦伸出手,两手相握,十指相扣,完美的契合。

    邀月稳住身形,拉开车帘,冷风灌入,拉着薄夜的手紧了紧,两人同时出了马车。

    车夫不解,却也不敢分神看二人,一面赶马一面急声道:“主人这是……”

    刚好马车到山林转角处,车夫话未来得及说完。

    便见自家主人抱着身后的男子,纵身一跃,隐没在山林中,不过眨眼功夫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邀月,他们会追上来么?”薄夜回头看着两人刚刚走过的路,一团漆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邀月肯定道,冷清的声音好似寒夜的风:“我们找地方呆上几日,等追兵散了再启程回西南。”

    “小小呢?在西南等我们么?”薄夜听邀月如此说,声音稍稍大了些。

    跟在邀月身后,她的长发随风飘起,拂在脸上痒痒的,伸手挽开,丝般的触感,忍不住拿在手中抚弄一番。

    邀月回头,便刚好看到薄夜挽着自己一撮长发,轻轻一笑,道:“小小的身体不宜过度奔波,因此他们速度较慢,应该与我们同时到达,有叔父护着小小,不会出事。”

    “嗯。”薄夜点头,邀月的话,总让人没由来的相信。

    她说不会有人追上来,他加速的心跳便渐渐平缓。

    她说小小不会有事,他久悬的心便安稳落地。

    “小小乖么?”

    “嗯,每日呆在房中看书,基本所有字都识得了。”

    “他最喜欢看什么?”

    “我房中的医书。”

    “看得懂?”薄夜宽慰的笑,质疑问道。

    “简单的医理药理,应该还是看得懂。”

    “那他喜欢吃什么?糖果么?”

    “嗯,以前喜欢。”

    “现在不喜欢了?”

    “他不知从哪里看来,说男儿不可成日溺在蜜罐中。”

    “噗。”薄夜噗嗤笑出来,眼睛竟有些发热。

    这是他的孩子,未能见他出生,见他成长,却要从别人嘴里知晓他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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