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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年轻的还踮脚翘首以盼结果被师父敲头低骂。
羌瓷进门后,看着众人作揖问道:“给各位大人请安,不知姜大人在何处?”
姜维和另外两位大人在屋中,听到侄女的声音就从屋里走出来,把众人一一指给她认识。
“这是总部、虞部、水部、屯田部郎中。”指着青色朝服的几个四五旬男子说。
“身后是各部员外郎。”又指着几个郎中身后几人。
“其他人都是各部主事,现在去见尚书。”说着领着羌瓷去屋里。
拜过尚书,被分到屯田部,今日便先去熟悉熟悉,又同她说了上值的时辰,一月休沐就遣她下去了。
姜维尽心尽力把她带到屯田部,又托郎中员外郎主事多加照顾,说了些场面话就当值去了。
屯田部不仅要供应边疆粮食,还需要掌管天下屯田,兼抽分、薪炭、夫役及坟茔营造制式等。
初来乍到羌瓷就先跟在上司身后,上山下乡,走访京中官田、农田。
还好是初春,春风拂面,天高气爽,春野风光尽收眼底,就是来回奔波身上太狼狈。
几位主事还算好相处,事事都交代清楚,明日她就能独立主事了。
下值后拐过巷子,巷子中间站着一人。
男子身上彩色丝线饰边,狐皮或羔皮做领,不做他想,定是他。
莫日根拦下羌瓷,面露邪笑道:“不过,区区六品小官就让你卖命,当真不再考虑跟我回去,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羌瓷不想再拖延,嘴里的话颇有些犀利。
“我想要的不过安居于此,你却说六品小官,却不知多少读书人为了考取功名,寒窗苦读十余年,才换来一朝选在帝王殿,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有多少人碌碌无为,徘徊在九品之下,我今朝一步登天已是感激涕零。”
“这里有不拘一格的君主,有我想要造福的百姓,有我仰慕的英雄,有爱慕的儿郎。”
“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草原?”
羌瓷的目光像一把剑,刺穿了莫日根日益膨胀的野心。
又看着莫日根眼里的不可置信,笑道:“草原固然自由,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可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穿着锦丽的华衣和甘甜的井水,住在精致四合院里。”
“你的心太小了,燧火氏制作了第一件衣服,才避免了衣不蔽体;奚仲造了马车,于是马车走遍大陆的角落。”
两人的对话被躲着转角正巧碰到的温言卿一字不差的听到。
因今日是羌瓷第一天当值,温言卿平日总跟在姜维身后进出,对工部也是熟门熟路,特意要在回府的路上等她。
此下见莫日根被羌瓷说的一言不发,也从转角站出来,朝着羌瓷一脸笑意,不给莫日根一丝余光。
“罗主事今日约了人?”温言卿开口。
“哪里,我正要回家被这位公子拦下来,说了几句话。”
“你们说完了吗?”温言卿又问。
“闲谈几句,这就说完了。”羌瓷回答。
“在下与姑娘顺路,不如我送姑娘回去?”他笑道。
羌瓷自无不可,经过莫日根时听他说:“我有办法让姑娘和我回草原,姑娘且安生等候。”
温言卿脸色一变,紧拧着眉,侧眸睨他:“休想。”
不欲多言,深吸一口气对羌瓷说走。
莫日根双手抱胸狞笑道:“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拐过几个巷角,温言卿才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羌瓷道:“过两日就是皇上招待巴鲁图的宴会,听他刚刚的意思,应该是想在宴会上当场求娶,皇上也许会因为不能破坏两国的邦交,而选择让你嫁过去……”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找个人嫁了。”
不敢看她的眼神,喘着粗气继续说:“我心悦你。”
羌瓷走到他身前,仰头与他对视,盯着他眼里的怯意,温柔又坚定的对他说:“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心悦你,雪色与月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日月星辉之中,你是第四种难得。”
少女的话如同岩浆喷发在身上,滚烫而热烈,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能娶你吗?”他忍着烫意。
“你能保证只娶我一个吗?”羌瓷问。
“温某的心也小,一生只能爱一人。”他笑道。
“越快越好。”羌瓷煽惑道。
罗府的宅门就在不远处,目送羌瓷进去直到看不见一丝背影,又等了一会才向完全不同的方向离去。
要抢在宴会之前定亲,不得不劳烦温父温母亲自去罗府登门求亲。
索性两家对这门亲事都很满意,当天下午就交换跟帖,纳征请期。
婚期是在温言卿会试之后,两家都商量好了。
两日后。
青衣乐奏,觥筹交错。
正上居中是晋帝的座位,皇后和玉贵妃陪伴左右。
两边上座是王侯将相,巴图鲁的使臣和王子公主挨着。
其他嫔妃从殿门挨次列座,直到正堂廊下。
槛外方是朝上大臣,槛内是各家女眷。
众丫鬟小厮都在门外,门内有宫女太监伺候,每传一道菜都由宫女托盘缓缓放下。
酒过三巡,在座的都有两分醉意,二王子不顾使臣的劝告,站起身行了个刚学的礼现学现卖,高声道:“皇上,此次来晋国是想延续我们世代交好的友谊,我想求娶一女子为妻,还望成全。”
晋帝早就从锦衣卫那里得知他的计算,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带一点,问道:“是哪家千金让王子这般急切?”
莫日根将打听到的说给晋帝:“是青石巷里罗府大小姐罗容慈,听人说她貌美,?i丽非常,求皇上成全。”
暗自得意,听闻晋国不能抗旨不遵,想来皇上不能因女子就破坏两国邦交。
晋帝问众臣:“罗容慈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啊?”
姜维闻声上前稽首回道:“该女是我侄女,只是已有亲事,不能再嫁二夫。”
“什么?她何时成婚的,我怎么不知道?”莫日根大怒。
姜维沉色道:“王子有所不知,亲事是两家父母商定,因郎君待考婚事还未被外人知晓。”
晋帝打断道:“既然如此就换个人选吧,王子还看中哪家姑娘了?”
莫日根怒气未消,重重的哼一口气,说道“不必。”大步流星的回座了。
座下的眉眼官司是少不了了,嘀嘀咕咕的秘话还有摇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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