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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少人夸赞的大家闺秀。
可是他们只看到张丽云表面的风光，不曾看到张丽云身在张府的苦楚。
张丽云和程昱是青梅竹马。
当初，程昱跟随父亲来到张府给张老太爷祝寿，大人们在屋子里说事，程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头，张丽云就偷偷跑出来看。
“你是谁啊？”
张丽云披着虎头小帽，浑身沾着雪，颠颠的跑过来，好奇道。
“你怎么不进屋里？外面雪好大呀，你也是出来堆雪人的吗？”
程昱比张丽云大了五岁，又是武将世家，这点毛毛雪根本冻不着他。
程昱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粉粉的小姑娘，打量了几下，道：“你是张老爷的女儿吧？”
“是啊，我叫张丽云！哥哥你叫什么？”
张丽云手里攥着一小团雪，玩得正酣。
“程昱。”
“哪个程？哪个玉？”
张丽云把雪揉化了，抬起头看这个比她高了不少的哥哥。
程昱四下看了看，走到草垛旁边，捡了一根树枝，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张丽云面前的雪地上。
“哥哥你的名字好难写啊！”
张丽云蹲下来，用手指模仿着画了几笔。
“等你再大一点你就会写了。”
程昱把树枝丢进草垛里，拍了拍手。然后他注意到张丽云已经冻得通红的手指，想了想父亲母亲常常教导的礼仪，便道：“外头冷，小姐进屋里去玩吧。”
“我不要，屋子里面好无聊。大人们在说一些奇怪的话，没意思。而且你也在外面玩雪！”张丽云揪着嘴巴，一副神气的样子，好像在装一个小大人一样。
程昱扶额：“我只是在外面……练功而已，你还小，快进屋吧！他们找不到你的话该急了。”
张丽云抓住程昱的衣角，仰起头说：“我不要。程昱哥哥你陪我打雪仗吧！”
程昱蹲下来，看着张丽云，才发觉她的脸已经冻得通红通红，也不管什么礼仪了，抱起张丽云就进了屋。
张丽云哇哇叫着，小脚乱踢。
“我不要我不要！不进去不进去！”
程昱哪能听她的，硬是把她亲手塞回了屋子里。
“你怎么都没感觉自己已经冻伤了？”程昱刮了刮张丽云的小鼻子，好笑道，“叫人给你涂些膏药吧！免得以后留疤。”
“留疤会很丑吗？”
张丽云咬着程昱的袖子，咬住不撒手。
“不会。”
程昱摸了摸张丽云头上的小老虎，笑道。
会嫁不出去。
*
夜间，程昱跟着父亲坐在张老太爷的寿宴上，无意间又看见了小小的张丽云。
她被张老爷抱着，很乖很软，逗得周围人以袖掩面偷偷笑。
程昱也被那孩子吸引了目光。
忽地他听见父亲跟人交谈。
“……张老爷大夫人……果真不行了？”
“也就能挺过春天吧……”
是在说丽云妹妹的娘亲吗？
程昱心中疑惑，但他不好开口问。
他父亲也及时止住了话头：“人家寿宴，还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程昱又扭头去看坐在父亲怀里玩的开心的张丽云，心里突然感觉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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