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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张丽云母亲乃是皇后不知转了多少门子的亲戚,葬礼办的很是……声势浩大。
程昱他们家也出席了葬礼。
程昱那日,没跟着父亲到灵堂去听大人们谈天,只是一个人在可以去的地方转悠,去找那个雪天里的小团子。
程昱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张丽云,本来他都要放弃了的,忽然听见一个屋子里传出一声声小孩子的哭声。
程昱想:是丽云吗?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道:“是丽云妹妹在里面吗?”
里头的哭声立刻就止住了,安静了一会儿,里面的孩子说:“云儿不在这里!”
程昱想笑又感到酸涩,道:“今天又下雪了,丽云不出来看看雪吗?”
程昱其实在胡说,明明都春日了,哪里来的雪看。
张丽云也不傻,但还是打开门,看到是那日雪天见到的程昱,哇的一下又哭了:“程昱哥哥骗人!”
程昱心疼的蹲下来,道:“我没骗你,真的下雪了!”
程昱抖了抖自己衣服上缀着的羽毛。
张丽云哭得根本听不进去程昱的任何话。
小丫头扑在程昱怀里大哭,将程昱的衣服都哭湿了。
程昱只能慢慢哄着她,直到将她哄睡了,又抱着她找人送回房间。
程昱小小年纪,其实不大怎么喜欢小孩子。但对于张丽云,他很喜欢,很喜欢看她笑。就像那日雪中,她小小的跑过来笑着问自己叫什么。
*
张丽云稍稍长大的时候,父亲续了弦,娶了后母。
后母待张丽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该有的东西张丽云还是能拿到,只是每次父亲带给她什么,都要被后母寻个什么由头说一次。
张丽云很难过,她不喜欢后母。
后来,后母给父亲生了弟弟。
母亲去了后,父亲本就不怎么关心她了,在有了弟弟之后,更忽视她了。
张丽云在家里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程昱很早就买通了张府里的一个下人,辗转得知张丽云在府里过得不开心,就常寻由头叫妹妹办各种宴会叫张丽云出来玩。
有一回好像是踏青什么活动,程昱也去了,光明正大的跟在张丽云身后。
张丽云在家被忽视久了,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害怕的不得了。
程昱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也不叫人看出来。
除了张丽云。
张丽云被人跟着,很是害怕,于是她停下来,等许多人都走远了才扭头问程昱:“这位公子,你跟着我是有什么事么?”
程昱笑了笑:“没事。”
程昱觉得张丽云没极其他,也不表明身份,存心逗她。
后来有一次把张丽云逗得快哭了,程昱才终于收手。
*
程昱“纠缠”张丽云多时,总是给她送什么糕点啊茶水啊香包啊衣服啥的,弄得张丽云很是窘迫。
她不知道为什么程昱要对自己那么好。
有一次宴会,她悄悄问程昱:“程家公子,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程昱慢慢饮酒,道:“因为……”
他不说下去,故意吊着。
“因为什么?”
张丽云看不懂他眼底闪烁的情感。
“因为我很喜欢你,张小姐。”
张丽云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这……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呢!
张丽云落荒而逃。
程昱也不着急,一直等。
等到父亲催他赶紧成婚的时候,他对父亲道:“孩儿已有心上人,过几日就上门提亲去。”
彼时张丽云已经被程昱暗里宠了好久,心中隐约的少女心事不曾说出口,却也能在相处时透露一点给程昱。是以程昱上门提亲的时候,她其实很开心。
只是时候不凑巧,订了婚不久后,他就被派去打仗了。
他走的时候,她去送他。
他留了一句话给她:“等我打了胜仗回来,以后只保护你了!”
后来,张丽云只等来了他的信。
信里他还是轻佻,说自己遇到了一个人,才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赴不了约,怕是,要让她成了活寡妇了。
他说,今生护不了她了,来世一定补上。
希望她能找个待她好的人,别再像他这样轻狂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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