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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荷把手背到后头,轻轻搓揉了一下,这死肥婆脸皮也忒厚了吧?她手都麻了。
“夫、夫人!大胆!你竟敢打我们夫人!”孙小仙的婢女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就冲着杨清荷一顿呵斥。
孙小仙被打懵了,她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看着杨清荷。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懵了,都没想到杨清荷这么勇,直接就上手了。
杨清荷甩甩发麻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打的就是她,嘴这么贱,不就是找打吗?”
孙小仙一把推开婢女,举着双手就朝着杨清荷扑过来,看样子想掐她。
杨清荷侧身一跳,躲过了发疯的孙小仙,嘴里还嚷嚷着:“救命啊,疯狗咬人了。”
孙小仙扑了个空,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她的婢女倒是忠心耿耿,见状马上过来搀扶她。
“滚!”孙小仙倒是不领情,直接推开了她。
孙小仙狼狈不堪的样子落入围观群众的眼里,引起一阵哄笑。
“住口!”孙小仙怒目而视,警告道,“谁再笑老娘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话不仅没让大家伙安静下来,反而引起公愤了。
“凭什么不能笑?”
“就是,我们又没指名道姓的笑你。”
“哈哈哈,我就要笑,怎么着?”
“……”
杨清荷又想翻白眼了,她觉得今天自己翻白眼的次数真是超标了。
这群墙头草,刚才孙小仙跋扈地欺负人时不见他们站出来,现在事关自己了,一个个又义愤填膺。
孙小仙胸膛极速起伏,她指了一圈围观群众,被气得说不出话。
她的婢女赶紧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而围观群众还在叽叽喳喳地指责孙小仙霸道不已,且越说越来劲儿了。
杨清荷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低头检查着小姑娘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
莫有生佩服不已,明明她也是另一个当事人,现在却没有人来指责她,都把矛头对准了孙小仙。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一道粗犷的男声训斥道。
杨清荷闻声抬头,嚯,巡城御史来了。
所谓巡城御史,隶属都察院,负责巡查京城的治安管理、审理诉讼、缉捕盗贼等事的。
或多或少也算个小官,虽然在杨清荷看来就是个街道管理员。
但是……她心里有了主意。
“大人。”杨清荷对巡城御史行了个礼,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面上功夫是做足了,让巡城御史觉得自己颇受重视。
所以对杨清荷态度都好了不少:“这位夫人,请问你们聚在此处是为何事?”
杨清荷眉眼带笑,态度好得出奇,把事情的经过润色了一番后娓娓道来。
“哎,不知道刑部侍郎夫人要怎样才能满意,放过这对可怜的母女。”说到最后,杨清荷声音都降低了许多,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心疼这对母女了。
围观群众听了杨清荷的诉说,刚才那些被孙小仙威胁的马上站了出来,表示杨清荷说的是真的,还把孙小仙的跋扈添油加醋地强调了一遍。
巡城御史也是个有女儿的人,一看那个小姑娘又脏又瘦,顿时心生怜悯。加上有百姓作证,更是毫不怀疑,马上就偏向了杨清荷。
对孙小仙也没了好脸色:“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孙小仙不可置信,她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们是瞎吗?看不到我脸上的巴掌印?这个贱人刚才扇了我一巴掌,你们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一群废物!”
杨清荷乐了,就没见过这么能作死的人。
巡城御史瞬间黑脸,带着警告出声道:“夫人,慎言。”
都察院跟锦衣卫一样,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看着官职不大,可他们的权力是比一些文官都要大的,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得罪都察院的人。
这肥婆,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孙小仙不是没有常识,而是真的被杨清荷气得失了理智。
她使劲推了一把巡城御史,大喊道:“我让你抓人你没听到吗?”
杨清荷内心都快鼓掌了,好样的,这下都不用她出手,自然有人会收拾她了。
果不其然,巡城御史直接朝后头喊道:“给我抓起来!带回去!”
后面那群跟着巡逻的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就扣住孙小仙。孙小仙的婢女吓得大叫:“你们放开!放开我家夫人,你们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
巡城御史嗤笑:“我管你是谁,给我带走!”
几个人把孙小仙押走的时候,她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
围观群众中甚至有拍手叫好的,反正谁倒霉这群人都乐得看戏。
那对母女怔怔地看着孙小仙被押走,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她们看来,孙小仙已经是得罪不起的贵人了,没想到后面这位年轻的姑娘居然能把孙小仙制服。
这女菩萨是什么身份啊……
被当成女菩萨的杨清荷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而是高兴道:“看,坏人被抓走了,没事了。”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杨清荷,这个堪比阳光似的灿烂笑容,从此就印在了小姑娘的心里,再也没法忘掉。
“大人,我代表这对母女感谢大人的出手相助。”杨清荷还没忘了巡城御史,必须得好好感谢才行。
那对母女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巡城御史,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所幸巡城御史也没有计较,直道:“夫人真是好心人,这对母女就交由夫人了。在下还有公事在身,不便多留了。”
杨清荷点点头:“大人公务繁忙,我等便不再叨扰。”
巡城御史对她的态度愈发地满意,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行了,都散了吧,别挡着我做生意了。”等巡城御史走了以后,莫有生也开始赶人了。
围观的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也逐渐散去。
门口只剩下杨清荷、莫有生以及那对母女。
“谢谢恩人。”母亲说着就想带着女儿给杨清荷下跪,杨清荷眼疾手快地给拉住了。
“别,不需要。”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
母亲抹了把眼角,难以言表内心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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