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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问道：“娘，真的只是见姑姑吗？”
如果这样，他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不想见那个皇上，每次见了都没好事。唔……小豆丁也可以见一下。
这么一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好的，娘，那我们一起去。”简迦南搂着杨清荷蹭了蹭。
杨清荷捏了一把他的肉脸：“好的，乖崽。”
她一向主张平等教育，在把要做的事情利弊分析出来以后，如果孩子还是拒绝，那她就不会勉强。绝对的尊重，绝对的自由。
觉非的眼睛亮亮的，在一旁坐立不安，他想问他可以一起去吗？
跟简迦南不一样，在觉非的世界观里，那可是皇宫诶，全天下最了不得的地方。能去一趟皇宫，回来可以吹好几年了。
简迦南从杨清荷怀里伸出头，嘟着嘴看了一眼觉非：“知道啦，你也一起去。”
相处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觉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是快咧到耳朵的笑容说明他此刻很开心。
简迦南收回视线，小声的在杨清荷耳边问道：“娘，可以吗？带觉非一起去。”
呼出的热气让杨清荷忍不住躲了躲，耳朵痒痒的。
“当然可以，觉非是以后要陪你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你可以做决定。”
“娘，你真是太好了。全天下最好的娘。”
他总是能轻易说出一些让人会耳红面赤的话，正如此时，他特别认真的说出这句话，让杨清荷都不好意思了。
“油嘴滑舌。”
……
第二日吃过早饭，一群人整装待发准备前往皇宫。
觉非这小子因为激动，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现在又困又忍不住激动。
简迦南：“……”无语。
按理说是要提前准备拜帖，但他们出发得突然，最后还是柳九九亲自在宫门迎接他们，带他们进去。
“真是麻烦你了，九九。”杨清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柳九九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就当出门散步了：“我们去母妃那儿吧，戎玉今早就在那边，阿昭下早朝了也会来接你。”
杨清荷点点头，问道：“那长公主殿下……”
柳九九：“姑母应该晚点才来，她到时候会直接去父皇那边。”
一行人边走边交谈。简迦羽抱着妹妹目不斜视地走着，简迦南牵着周远黎的手跟在后头，觉非这孩子克制不住左看右看，若不是时机不允许，他估计还想上手摸摸。
离永寿宫还有一小段距离，就看到了远远跑来的李戎玉。
“母妃！舅母！小羽哥哥……”
柳九九露出无奈的笑容：“你慢点儿，别摔了。”
跑近的李戎玉谁也没看，直接蹦哒到了简迦羽面前。简迦羽放下怀里的妹妹，伸手揉了揉李戎玉的头顶：“阿玉。”
一旁的简迦南就颇不是滋味了，小声嘀咕道：“什么意思？也不叫我，这小豆丁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周远黎：“……”
对于他们的拜访，淑贵妃本人也很开心，她让人上了几盘糕点在花园处，让孩子们自己玩闹。
“娘娘，叨扰了。”
淑贵妃含笑着说道：“无碍，本宫这儿难得热闹，来得正好。”
杨清荷偷偷打量了淑贵妃几眼，比起第一次见到她那股惊艳，如今的淑贵妃好似多了一抹挥散不去的忧愁。
她们三人坐下闲聊，不管杨清荷怎么努力热场，淑贵妃总是淡淡地笑着，笑意从未达眼底。
她看了一眼柳九九，柳九九微微摇头。
正当杨清荷想再活络一下气氛的时候，长公主殿下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下了早朝的李乾业跟简昭。
看到老友，淑贵妃看上去总算鲜活了不少。
“建平，你真是……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走了。”淑贵妃嗔怪道。
建平长公主哭笑不得：“哪里突然？本来入夏之前就该告别的，若不是皇……若不是废后瞎搞什么生辰宴，我现在都在大丹了。”
对……若是按照原计划的时间早早就走的话，也不会知道那件事了，也不会看到那封信，自己现在也不会那么痛苦。
但建平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天意。
要她后半辈子都被愧疚的情绪折磨着，谁都不要好过。
提起废后，淑贵妃脸上的笑又淡了一些：“吕思静就是个疯的。”
这是杨清荷第一次听到皇后的大名，还挺好听。
两人互相拉扯了一阵，淑贵妃便热情地邀请所有人留下来吃午饭。拗不过她的热情，大家都留了下来。
淑贵妃吩咐厨房去准备，她细心地询问每个人的喜好，且一一交代给了厨房。
李乾业在一旁叹气：“这么多天了，母妃今日看着情绪还行。”
简昭扬扬下巴：“或许因为长公主在吧。”
说起长公主，李乾业扶着头纠结不已：“你说，姑母这么急着告辞，是因为那封信吗？”
“或许吧，”简昭淡淡地说道，“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刻对她来说或许都很煎熬。”
所以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迫不及待地回去是人在受到伤害时候本能寻求地躲避，她想逃离这里。
李乾业喃喃低语：“造孽。”
杨清荷估摸着快开饭的时候，卓福居然来了。
“娘娘，”卓福行了个礼，说明来意，“皇上想请三皇孙去养心殿一起共进午饭。”
杨清荷本以为淑贵妃会答应，毕竟李戎玉几乎都是住在养心殿的。却不想她这次猜错了，淑贵妃脸上的笑收得一干二净：“回去告诉皇上，戎玉今日不方便，改日吧。”
卓福就知道是这结果，皇上已经有两三日没能见三皇孙了，实在是想得紧。可偏偏淑贵妃这边说什么也不同意，更不愿见皇上，这可让卓福太为难了。
“娘娘，您别为难老奴了。”
淑贵妃抬眼看向卓福：“皇上搞清楚了吗？他是李戎玉，不是沈筠婷。”
卓福脸色骤变：“娘娘……皇上他从来没有……”
淑贵妃强硬地打断他：“没有什么？你回去吧，告诉皇上，他答应过我的，别再逼我了。”
说完这句，她竟觉得委屈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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