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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知道自己叫慕慕,其余的一问三不知。每当江愿冷下脸说要赶走她,慕慕就一副欲哭的表情看着他,让他每次都忍不住心软。
“好吧,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江愿无奈道。
好在除了记不清事儿,慕慕的基本生活能力还是有的,虽然大部分时候不爱说话,但是基本的沟通也没有问题,所以江愿才会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他们一起去了好多地方,慕慕的状态也越来越好,除了依旧记不起任何事以外。
某一日,他们来到了江南的某一处风景秀丽的小镇,碰巧当晚小镇有庆典活动,江愿高兴地对慕慕说道:“慕慕,晚上带你出来看烟火。”
慕慕眨巴着眼睛,狠狠地点头:“嗯!”
当天夜晚,小镇可谓是寸步难行,哪哪儿都是人。
江愿抓着慕慕的手叮嘱道:“你要跟紧我,别丢了。”
慕慕一听赶紧回握住他,小声道:“好的。”
他们在旁人眼里看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年轻小夫妻。但江愿一直没往那个方向想,他只是觉得慕慕很可怜,没了家人又记不起任何事,自己得多照顾她。
随着人流往护城河边走,路过一个小摊子的时候,慕慕指着冰糖葫芦说道:“要吃。”
江愿松开她的手,排到人群中:“行,我去给你买,你跟紧我。”
甜甜的冰糖葫芦最受孩子跟姑娘们的喜欢了,等江愿好容易买到了冰糖葫芦,一回头,慕慕不见了。
“慕慕?”江愿的冷汗一瞬间布满整个后背。
他仗着身高,在人群中小跑起来,边跑边喊着“慕慕”。
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可他甚至顾不上道歉,左右寻找着慕慕的身影。
没有,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江愿整个人急得上火。他站在人群中,身边是络绎不绝的人群,唯独没有慕慕的身影。江愿想了很多,是不小心走散了?还是被坏人抓走了?
越想越着急。
“哎,烟火什么时候开始呀?”
“快了,赶紧去护城河占位置,晚了就没了。”
擦肩而过的两个人的对话,让处于焦急中的江愿一愣,他突然想到了出门前,自己也曾跟慕慕说过,要带她去护城河看烟火。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江愿扭头朝护城河跑去。
慕慕无所事事地蹲在河边,手里拿着根棍子在地上画圈圈。
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都是提前来占位置等着看烟火的人。慕慕抬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叹了口气,继续低下头画圈圈。
方才在冰糖葫芦小吃摊人太多了,一不小心把她跟江愿挤散了。慕慕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误打误撞来到了护城河边上,想着江愿要带她来护城河看烟火,她便在这等他了。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江愿,慕慕撅起嘴,不高兴了。
她愤恨地用木棍狠狠地戳着泥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慕慕!”语气极为焦急。
慕慕眼睛一亮,马上甩开棍子站了起来:“阿愿!”
谁知江愿却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慕慕都没来得及喊痛就听他骂道:“你瞎跑什么?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慕慕吓得一哆嗦,眼泪瞬间溢满眼眶,要落不落的看着江愿。
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我没有……”
太可怜了,江愿心想,她这副样子在自己面前,只会让他想把一切捧至她面前,让她别哭了。
“对不起,”江愿妥协了,“你别哭了,我只是……很担心你。”
也害怕你就这么不见了。
啊……原来如此。
事已至此,江愿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看到她开心自己会比她更高兴……一桩桩一件件早已有迹可循。
是他迟钝,如今才发现。
跟荣雨霜的相互抱团取暖不同,慕慕就像是他人生中的光束,照亮了所有,驱散了寂寞。
这就是喜欢吗?
江愿呆呆地举起手,手里还紧紧握着帮慕慕买的冰糖葫芦。在刚才那种混乱的情况下,他也没想过要丢,就是怕找到了慕慕她没有得来吃。
“别哭了,吃吗?”
慕慕一愣,接过冰糖葫芦,突然就抱住了江愿:“阿愿,不生气,慕慕不喜欢你生气。”
“是吗?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
慕慕想了好一会儿,才踮起脚尖,在江愿脸颊边亲了一口:“算了,你什么样子慕慕都喜欢,生气的话我哄你好了。”
“嘣——”烟火在夜空中陡然炸开。
周围的人都尖叫着抬头看,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慕慕也想转头去看,被江愿拽住了。
“慕慕……”江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听到这话,慕慕不情愿地白他一眼:“我又不傻。”
方才因为惊吓变得红彤彤的眼睛瞪人属实没有任何威力,只会让她看上去像只小白兔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她只是没了记忆,又不是真的傻子,江愿这话让她很不开心。
“嘭——”又炸开了一个烟花。
慕慕想也没想就扭头,但这回是被江愿握住了下巴。
“阿愿!你干什……”
接下来的话都淹没在唇齿中。
慕慕手指一抖,冰糖葫芦掉到了地上,她因为惊讶而睁大双眼,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江愿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趁人之危,但他心想,管他呢,就是趁人之危也不会放开她了。
“慕慕,”江愿紧紧贴着她的嘴唇,含糊道,“跟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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